峨眉刺,长不足尺,形如铁笔,中间粗两头细,以环套指,飞旋之声震慑敌心,此物具有与其大小不相称之威力,多用于暗夜与水中格斗。
甘来此时已从麻袋中冲出来,一对三棱刺依然紧握于手,虎视眈眈地盯着“老妇”手中的峨眉刺,心里暗自惋惜没带上双锏。
“楚元!”甘来一声大喊。
这时候把人喊进来最要紧。
“老妇”哪里是老妇,竟是个年轻妇人扮的!
妇人虽没有看到甘来如何手撕如此厚重的麻袋,但是同伴被他所伤,这会儿竟还大声呼叫,必须要迅速解决掉此人才行!
峨眉刺在那妇人掌心飞旋出声,甘来只觉眼前金属光泽闪了一下,那刺尖就袭向自己咽喉。
“楚元!”甘来险险躲过刺尖,又是一声大喊,人怎么还没进来?
竟也是个女的?那妇人惊讶之余窃喜,女子之中,她还没遇到过对手!
那妇人出手极快,右手一刺被闪开,左手的峨眉刺又扎向甘来的心口。
同样是短兵利刃,那妇人是挑点贯带劈甩挎、摆裹托推绞拨扎,配合着井字八角步,步步紧逼。
甘来却因三棱刺重量太轻,长度又短非常不称手,关键是她并不习惯刺、穿、拨、挑这类动作,只好抡起三棱刺砸向那妇人的手腕。
甘来动作敏捷,虽没有招式,但是每次都恰到好处的躲掉那妇人的攻击,而那妇人却一下子没能躲开甘来出其不意的一砸。
又不是大刀铁锤,谁能想到拿着也是刺一类的武器,这人竟用砸的?
“卡啦”一声,那妇人的左腕骨直接断裂。
仓库外嘈杂声一片。
车夫、脚夫相互吆喝着错身、借位,马儿被牵拽的疼了,干脆嘶鸣两声,换来车夫的鞭子杆敲在身上。
还有其他扛大包的脚夫,相互咒骂着对方不长眼睛,边骂边前行。
楚元好似听到甘来喊他,看不见人本就着急,这下更急,干脆跳上马车,引得车夫破口大骂。
正要回嘴时,又听到甘来一声喊,这一次比方才那一声更清楚、急促,楚元急了,不理那车夫,直接跳踩车夫脑袋和马头,向声音发出的方向奔去。
踩得那车夫一咬牙呼不出声时,楚元高喊:“快点!有事了!”
肖思宁几个干脆有样学样也往马车上跳。
仓库里,那持刀的假“老头”飞奔向大门,欲要把门关上。
外面虽然嘈杂,可甘来这两嗓子音量也不小,不能让她的同伙闯进来。
只就一个扮做男人的女子,怎么也能对付得了。
扮做老妇的年轻女子左腕骨被砸断,无力地垂下,却也激起她无限的杀意,犹如受伤的野猪狂性大发!
她的步伐更迅捷、攻击更凶猛,虽只剩下右手的峨眉刺,但已在她手中挥出一片残影。
甘来既要分心躲避她的攻击,又看到那假老头已经冲到门边、欲要关仓库门,实在无法,一个俯身,提起那名昏死在地、腹部冒血的男子的脚踝。
起身之际,已然把手中的男子抡起,峨眉刺瞬间刺入那名伤者的肩膀,“呃!”地一声惨呼,那男子疼醒过来。
醒是醒了,可也发现自己处于晕眩中,眼周景物在飞速旋转,视角很低,不及自己一半身高,一下子无法反应过来。
小宝虽然被困在麻袋里,外面被人捆扎住,可是他并没有慌,只要不是一下子把他摁死,他就有办法。
除了靴子上的匕首,他衣服的交领里还有个小钢锯,后衣襟底边里有个小刀片,腰带里有个钢笔,腰带是有铁钩子的……
人小,就得多准备点小玩意儿。
被捆的时候他的双臂恰好护住前胸,刚好够他取出小钢锯,那是吕爷爷专门磨出来给他做手工用的。
小宝一点点把锯子抽出来,连带着麻袋和外面的绳子一起锯起来。
捆小宝绳子的人拖着小宝的双脚快速向仓库后门跑去,后门外就有马车等着,他只要把小宝扔上马车就万事大吉了!
甘来抡着那受伤的男子左甩右砸,令那使峨眉刺的妇人竟然近身不得,那男子被甩得七荤八素晕头转向,腹部的伤口更是呼呼冒血不止。
甘来一松手,那受伤的男子砸到关门的假老头,正好是脑袋砸中脑袋,受伤的又晕了过去,假老头也瞬间脑子混沌起来。
小宝终于锯开了麻袋和绳索,正要扯开麻袋钻出来,却感到身下腾空,好像有人把他拎了起来。
拖拽小宝的人已经把小宝拖到后门口,正一手抓小宝脚踝、一手提溜麻袋上的捆绳,打算把小宝扔到早已准备好的马车上。
七八十斤的分量,实在是小菜一碟。
哪成想,一揪绳子提起的功夫,那绳子竟然断掉,小宝就从他手里跌落在地上。
“砰!”楚元和肖思宁一人一脚,同时踹在关到一半的大门上,巨力使得沉重的木门陡然向里荡开,狠狠拍在假老头面门上。
“嗷~~”假老头惨叫。
假老头的脑袋刚刚受到一次砸击,正发晕的时候面门又被狠狠一撞,瞬间鼻子被拍进脸孔,鼻血溜得都不畅了。
小宝跌落在地,等在后门外的马车车夫正准备帮忙把小宝抓上马车,小宝猛一挥手,手中的小钢锯一下子锯在车夫手腕上,锯条上甚至撕下那车夫几块皮肤碎块。
一抽手的功夫,小宝已然爬起往大门口的方向冲去。
甘来看到小宝脱困,心中刚一喜,就见一人朝着小宝后背抓来,“趴下!”甘来大喝一声,同时手中一把三棱刺就飞了出去!
小宝猛然前扑。
“啊!!!”三棱刺准准刺入小宝身后那人当胸。
三棱刺在甘来手里,也就是个飞镖。
峨眉刺女人见甘来此时大开空门,立即刺向甘来胸口,楚元已经冲到近前,飞起一脚,踹在那女人右侧肋条上。
那女人的身子立刻侧弯成虾米,飞出去摔在地上。
后门处好似传来几声拳脚之声,很快又没了。
仓库内顿时静了下来,徒留那女子哀哀的呼痛声。
肖思宁带着几人冲到后门处,只见一个脑袋包着破毛皮的小老头,佝偻着身子背对着门,手里拎着一团绳子在抽打裤腿上的灰土。
还有好几个汉子正把三个男人捆成粽子往马车里塞。
楚元和小宝也来到后门,看到这一幕,再回头看向仓库里:
假老头一个、假老妇一个、两名捆绑小宝和甘来的男人,再加上后门马车这三个,一共是七个人。
“毛毛,谢了!”小宝说,还拱着双手施礼。
“嗯,来晚一步,不好意思哈。”水毛毛哼哼道:“为个鸡蛋就脱离队伍,哼!”
话音轻飘飘的,充分显示了水毛毛对小宝作为领头之人的无脑行为的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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