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泽明好像被一条软鞭子抽在心上, 心脏微微发颤。 这件事居然跟蒋嘉佑有关系任越扭头看了眼任泽明,对电话里说: “我知道了。”
他随手按下挂断键,病房里重新恢复平静。
任越搅动着碗里的粥, “这小子居然替你出头我没听错吧”
任泽明不自在地说: 可能是他跟康安然有仇,所以才会报复他。 ”任越眼神多了几分意味深长,“是吗 你刚被康安然欺负,康安然就出事了。”
“而且你不是告诉爹地,你被康安然推进泳池里 “任越挑了挑眉,“正好康安然也掉进泳池, 还被蛇咬了,是不是太巧了点
任泽明心乱如麻,没底气再说这件事跟他没关系。但他明明没告诉蒋嘉佑实情, 蒋嘉佑怎么知道的
任越冷哼一声, “不过就算这次真的是蒋嘉佑为了你出头, 我也原谅不了这小子在婚礼上做的混账事。” 睫毛微微颤了颤,“爹地,你想多了, 蒋嘉佑肯定不是为了我。” 任越微微眯起眼睛,任泽明迟疑了半秒,点点头。
任越看着自家儿子复杂的表情, 没再抓着这个话题不放,提醒道:“儿子, 你已经吃过一次亏了,别再上当受骗了,嗯”任泽明挤出一抹吃力的笑容,任越摸了摸任泽明的脑袋,给他掖好被子, 起身离开。 任泽明躺在病床上, 听见他爹地在外面打电话,“康总, 打电话给我有什么贵干”
“你儿子受伤关我什么事”任越冷笑, “那是你们家的问题,我说过, 今天晚上事情没解决,我就剥你们康家一层皮。 ”51
“我没什么耐心,你们最好别让我等太久。”任泽明闭上眼睛,默默把头埋进被子里。隔天早上,任泽明是被一道开门声吵醒的。
他以为是护士来查房,缓缓睁开眼睛, 看见蒋嘉佑走了进来。
任泽明顿了顿,眉头微微一蹙,蒋嘉佑提起手里的保温盒,任泽明扫了一眼他手里的保温盒,抿唇道:蒋嘉佑正色道:“你生病,我怎么能不来”
他来到病床边,把保温盒放在柜子上, 一打开盖子,鲜粥的香味顿时扑鼻而来。 蒋嘉佑舀了碗粥,
看着递到眼前的粥, 任泽明把头转向另一边,“我不吃, 你拿回去吧。”蒋嘉佑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他喉结上下滚动,任泽明羞恼地瞪着他。蒋嘉佑把粥住前推了推,语气缓和几分, “你吃完我就走,这样总行了吧”
僵持了半晌,任泽明终于从他手里接过碗, 拿起勺子喝粥。 蒋嘉佑紧紧盯着他,“味道怎么样”没说话,依旧埋头喝粥。蒋嘉佑悻悻摸了摸鼻尖, 他不经意间注意到任泽明指关节的疤痕, 不自觉握紧拳头,咯吱作响。也许是他的视线太过强烈, 任泽明若有所感地抬起头, 正好注意到蒋嘉佑的视线。任泽明顺着蒋嘉佑的目光看向 他被康安然踩伤的手, 想起昨天助理在那通电话里说的内容。任泽明迟疑了一下:“康安然住院, 是你做的吗” 蒋嘉佑愣了一下,“你知道了”任泽明低低地嗯了声。蒋嘉佑沉默了一会儿,没再隐瞒,“是我做的。 “6210510451 任泽明搅动着碗里的粥,“为什么这么做”蒋嘉佑目光暗了暗,声音沉了几分, “他那样欺负你,我要让他长个教训。” 任泽明握着勺子的手紧了紧,蒋嘉沉默了一会儿,“我看见你额头上的伤, 就去问了医生,又去查了学校的监控, 猜到了大概。”
任泽明嘴唇抿得紧紧。
果然像他爹地说的那样, 蒋嘉佑是为了他才会对康安然下手的。 任泽明盯着碗里的粥,片刻后, 他忽然说:“谢谢。 蒋嘉佑一喜,还没等他说什么,任泽明又说:
“那怎么一样,你是我蒋嘉佑忽然一噎,剩下的半句话没有说完, 气氛陷入怪异的僵局中。 过了一会儿,蒋嘉佑突然说:“对不起。”任泽明背脊微微一僵。蒋嘉佑看着他苍白的侧脸,小声说: “如果不是我在婚礼上干出那种事, 你也不会被人议论。”任泽明低下头,打断道:“别说了。”
他转开头,被蒋嘉佑强硬地扳了回去, 两人四目相对,“我必须要说。” 蒋嘉佑眼里有火苗跳动, 他直直盯着任泽明,认真地说: 这么混账的事了。”明被他炙热的眼神烫了一下, 他垂下眼睛,掩去眼中的某种情绪, 语气微冷,“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如果当初蒋嘉佑没有在婚礼上做出那件事, 一切都会不一样。 蒋嘉佑咬紧牙关,“我知道没用, 所以我要补偿你,就算再难,我也不会放弃的。”
“今天我也把话撂在这里, 我一定会把属于我们原本的生活重新拿回来, 谁也不能抢走你。”看着蒋嘉佑坚定的表情, 任泽明心底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砸进平静无波的水面,他低下头, 失神地望着手里的碗。没过多久,一个不速之客来了医院。郑文翰从任泽明同桌那里得知他住院的消息, 急忙赶了过来。
见到蒋嘉佑也在,郑文翰愣了一下, 不过他顾不上针锋相对,关心道:“泽明, 你没事吧”明摇了摇头,“我没事。”郑文翰注意到任泽明额头和手上的伤, 怎么回事老师不是说你只是生病而已吗 怎么会弄成这样子”旁边的蒋嘉佑冷冷插了句话进来,郑文翰蹙起眉头,回头看向蒋嘉佑, “你什么意思” 蒋嘉佑面无表情地说:“你还不知道 康安然用你的手机把任泽明骗到游泳池, 差点溺死他,他身上的伤就是那时候造成的。”郑文翰脸色变了变,呼吸变得粗重, “你说什么” 郑文翰脑中一道白光闪过, 他忽然想起那天康安然来找他, 说自己手机坏了, 想跟他借电话给家里打电话。
当时郑文翰没想那么多, 就把手机借给了康安然,直到午休结束, 康安然才把手机还给他,说是有事耽搁了。 时康安然是用他的名义把任泽明约到了 体育馆 蒋嘉佑冷冷地看着他,“郑文翰, 你连自己人都管不好,还伤到无辜, 像你这种人,不配喜欢任泽明。”郑文翰握紧拳头,脸上升腾起控制不住的怒意, 他转身离开病房,背影气势汹汹。 任泽明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郑文翰已经走了。他收回视线,目光复杂看向蒋嘉佑, 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蒋嘉佑轻咳一声,“他已经快结婚了, 以后你们还是少来往比较好。” 任泽明淡淡地说:“我心里有数。”蒋嘉佑有些不甘心,但对上任泽明疏离的脸, 他又默默把话咽了回去。 过了两三天,任泽明的病终于痊愈, 重新回到学校上课。 他的同桌八卦地告诉他, 听说康父因为非法集资被警察带走了, 康安然也退学了,跟郑家的联姻也吹了。据说退婚是郑家提出来的, 表示没办法接受一个心如蛇蝎的儿媳妇进门, 还跟康家断了所有生意上的来往。还有人听说,自从康父被警察带走后, 康家一家都搬离了这座城市,不知道去了哪里。 任泽明不感到意外。
因为这都是他爹地的杰作。任泽明出院后,蒋嘉佑又像往常一样给他送早餐。任泽明已经习惯了,反正就算拒绝, 蒋嘉佑也不会听,索性由着他去。 这天早晨,任泽明像往常一样在班里学习, 等他做完一张卷子,再抬头时,已经快七点了。 往常这种时候蒋嘉佑早就来了。
他看了眼外面阴沉沉的天,今天下大暴雨, 蒋嘉佑估计不会来给他送早餐了。
任泽明到柜子里拿上饭盒,打算去食堂打饭, 就在这时,教室的后门突然从外面推开。 蒋嘉佑浑身湿漉漉地走了进来, 打理好的头发软趴趴贴在额头上, 裤腿上还在滴水,看起来有些狼狈。任泽明怔了一下,不明白蒋嘉佑怎么 会弄成这样 蒋嘉佑看穿他的想法,笑着说:
他拉开外套拉链,从里面拿出保温盒, 打量过后松了口气, 看着蒋嘉佑小心翼翼护着早餐的样子, 任泽明心里就像是梗了团棉絮。
“你趁热吃,我先回去了。” 蒋嘉佑把早餐递给任泽明, 也不指望任泽明能给他回应,转身走了。看着蒋嘉佑浑身湿透的背影, 任泽明忽然喊住了他,“等一下。” 蒋嘉佑停下脚步,疑惑地回头看向任泽明。任泽明抿了抿嘴唇,低声说:“雨大, 待会儿再回去吧。” 蒋嘉佑愣了一下,胸口像发生地震般鸣颤起来。任泽明是在关心他吗蒋嘉佑用力咽了下喉咙,哑着嗓子说了声好, 他拉了张椅子坐到任泽明对面, 显得有些不自在。明看了他一眼, 拿了个包子放在蒋嘉佑面前,“你也吃吧。” 蒋嘉佑努力克制着心底涌起的兴奋, 他拿起包子,咬了一口,感觉心口都泛着甜。 任泽明没去看他,一边看书,一边喝粥。两人就这样沉默地一起吃着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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