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
任泽明泡在冰冷的泳池里,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康安然笑了笑,“不然你以为是谁郑哥”
任泽明心脏沉了沉, 注意到康安然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 正是郑文翰的手机。
他挑衅般晃了晃手机,“不用找了, 郑哥今天不会过来的。”
任泽明心里咯噔一声,顿时明白过来什么, "是你把我骗过来的”
康安然也没打算瞒他,“是我, 我拿了郑哥的手机,你收到的短信是我发的。”
任泽明在水里暗暗握紧拳头,“你想干什么”
康安然挑眉道:“没干什么,就是想教训教训你, 让你知道有些东西是不能碰的。”
任泽明沉默了一会儿, “郑文翰知道他以后要娶的是这种人吗”
“闭嘴!”康安然仿佛一直被踩住尾巴的猫, 陡然拔高声量, “你一个被蒋嘉佑甩了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
任泽明不想跟康安然再扯嘴皮子, 幸好他以前学过游泳,游上岸不成问题。
他转过身,往反方向游去, 想要尽快上岸离开这里。
康安然双手插兜慢悠悠跟着他移动,堵在了, 上岸的梯子前。
任泽明心脏沉了几分, 看着康安然脸上嘲弄的笑容, 他默默换了个方向。
他往另一边游去,又被康安然堵住了去路。
任泽明深吸一口气,抓住楼梯试图爬上去, 康安然察觉任泽明的想法,忽然抬起鞋尖, 用力地碾了下他的手指。
任泽明猛然吃痛抽回手,下一秒, 他整个人摔回水里,扑腾了好一会儿才冒出水面。
刚喘了口气,忽然听见耳边传来“扑通” 的水声。
康安然不知道从哪里捡起地上的石头朝他扔了过来,任泽明来不及躲开, 太阳穴顿时传来一阵刺痛, 有什么黏腻的液体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他摸了下伤口,指尖沾上了血迹。
很快止不住的血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在水里晕染开。
康安然看见这一幕嘲弄地笑了起来。接下来的时间里,只要任泽明游到哪, 康安然就跟到哪, 丝毫不给他离开泳池的机会。转眼一个小时过去,热烈的太阳直射下来,眼见泳池里的水快要没过任泽明的脸, 康安然把手里的石头扔到一边,他蹲下身, 随手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扔下狠话,你,这次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
“如果你还敢缠着郑哥, 下次我就不会这么简单放过你了。”129262e
说完康安然转身离开, 宽阔的体育场里只剩下任泽明一个人。
他吃力地从水里爬了出来,腿软跪倒在地, 低着头不停咳嗽,浑身都湿透了。
“你说什么,任泽明生病了”
蒋嘉佑脸色变了变。
蒋嘉佑今天像往常一样给教室给任泽明送早餐, 结果找了一圈都没见到任泽明, 问了班里的其他同学才知道, 任泽明因为生病今天早上就请假了。
他顾不上手里的早餐, 从同学口中要到了医院的地址,连忙打车赶了过去。
来到医院, 蒋嘉佑从前台那里问到了任泽明住院的房号, 三作两步冲了上去。
“砰”地一声,病房门从外面推开。
见到蒋嘉佑这个不速之客, 任越的脸色骤然沉了下来,“你来干什么”
蒋嘉佑脸色有些不自在,
任越面无表情,
蒋嘉佑口干舌燥,
“放心不下”任越冷笑一声,“如果不是你, 我儿子会在学校里被人冷嘲热讽“
蒋嘉佑心口像是挨了一刀,蓦然疼得喘不上气。
“你当初毁了婚礼,现在又来装什么好人” 任越声音里沁着沉怒:
蒋嘉佑暗暗攥紧了拳头,
任越眉心微微一动,隐隐有动怒的征兆, 就在这时,一
任泽明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躺在病床上望着他们, 他的脸蛋和嘴唇苍白无血,看起来有些虚弱。
蒋嘉佑心里一紧,正要过去, 任越已经先一步来到病床前,“你醒了”
任泽明吃力地坐了起来,靠在床头勉强支撑, 哑声说:
任越见任泽明不像开玩笑, 眼神复杂看了眼蒋嘉佑,从鼻子里发出冷哼, 坐回沙发上。
任泽明抬头看向蒋嘉佑,声音透着点沙哑,
蒋嘉佑来到病床边, 看着任泽明虚弱的模样, 心口传来钝钝的闷痛,
任泽明垂下眼睫,掩去了眼神里的闪烁, 敷衍道:“不关你的事。” 蒋嘉佑正要说什么, 忽然注意到任泽明额头上的伤口,还渗着血, 明显是新伤。蒋嘉佑脸色变了,“你额头怎么受伤了”
昨天他给任泽明送早餐的时候, 任泽明还活蹦乱跳的。
任泽明似乎不想回答,他吃力地躺回病床上, 闭上眼睛,眼底透着股疲倦,“我要休息了, 你出去吧,以后别再来了。”
蒋嘉佑看着任泽明逃避的态度, 再结合他额头的伤口,心里浮起一股异样, 半带试探地说:“有人欺负你了,是不是”
任泽明依旧一言不发, 睫毛微不可查的微微颤抖了下。
他越沉默,蒋嘉佑越觉得有鬼,压着火气说: “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
任泽明眉头蹙了蹙,他似是忍无可忍,闭上眼睛, 对任越说:“爹地,我累了,想休息。”
不等蒋嘉佑再开口,身后传来任越森冷的声音, “听见没有,我儿子不想见到你,滚吧。”
任泽明默默把身体缩进被子里, 隔绝了蒋嘉佑投来的目光。
看着任泽明拒之千里的态度, 蒋嘉佑不自觉握紧拳头,片刻后, 终于转身离开了病房。
等蒋嘉佑走了以后,任越来到病床边坐下, 深沉的目光仿佛要看透任泽明,“明明, 你什么时候和这小子牵扯在一起的"
任泽明没隐瞒, 把这段日子蒋嘉佑跟踪他去图书馆, 还有每天给他送早餐的事情告诉了任越。
任越不屑道:“这会儿倒是知道着急了, 当初干出那些混账事的时候, 他怎么不想想后果。”
任泽明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任越放缓了语气,试探地说:“你不打算把郑家那小子欺负你的事情告诉他 "
任泽明摇了摇头,
任越似乎想到什么,扯了扯嘴角,“也是, 要不是那小子,你也不至于被人笑话这么久,
他稳住心绪,摸了摸任泽明的脑袋,
说这话时,任越眼中尽是危险的阴霾。
任泽明点了点头,他闭上眼睛, 眼前浮现蒋嘉佑的脸,转瞬被驱散开。
于此同时, 蒋嘉佑去找了任泽明的主治医生, 询问任泽明的病情。
医生解释说:“病人是受寒导致的发烧, 加上拖延了一段时间,所以才加重了病情。 ”
蒋嘉佑喉咙发干, “那他头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医生看了眼任泽明的病历,“病人头上的伤口, 应该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砸到了。” 蒋嘉佑猛地握紧拳头,“你确定”
医生点头:“我亲自给他检查的,绝对没错, 如果摔跤的话不可能是这样的伤口。”
蒋嘉佑的猜想被肯定, 一定是有人在学校里欺负了任泽明。
他眼底闪过一抹阴戾,没再多做停留, 离开了医生办公室。
蒋嘉佑赶回了学校。
他来到任泽明的教室,锐利的目光扫了一圈, 最后锁定了任泽明的同桌。
没过多久,任泽明的同桌就被喊了出来。
蒋嘉佑懒得跟他废话:“我问你几句话, 你一定要诚实回答我,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蒋嘉佑的背景势力在学校里是有名的, 男生点头如捣蒜,“蒋哥,你说吧。”
蒋嘉佑语气深沉,“任泽明生病的事你知道了吧, 昨天他在学校里有没有什么异常”
男生在蒋嘉佑威逼利诱的目光下,努力地回想了下。
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想到什么,眼睛一亮, "好像是有点异常。”
蒋嘉佑心脏一紧,“什么”
“以前任泽明从来不会迟到的, 可是昨天下午的时候,他打了铃才回来, 我看见他校服都湿了,而且脑袋上还有血, 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是在厕所里摔了一跤。”
蒋嘉佑眉头紧锁。
医生明明告诉他,任泽明的伤口是被东西砸的, 不可能是单纯的摔倒。
这件事明显有内情。蒋嘉佑若有所思地道了谢, 他转身去了保安室,直截了当表明要监控。
蒋嘉佑的身份学校里无人不知, 保安立马识趣地把监控调了出来, 免得得罪这位公子爷。
监控里显示,任泽明在午休8 寸间离开了教学楼,往体育馆的方向走去。
体育馆门口的监控也拍到了他的身影。
蒋嘉佑问保安,“体育馆里的监控呢”
保安去调体育馆的监控,屏幕里一片黑暗, 操作了好几次都没反应。
保安疑惑道:“诶昨天还好好的, 怎么突然就坏了”
蒋嘉佑眯起眼睛,沉声道: “你是说之前这个监控是好的"
保安点了点头,“是啊。”
蒋嘉佑这下更觉得事情不简单, 任泽明昨天去了体育馆, 正好体育馆里面的监控就坏了, 怎么可能这么巧合。
只有一个可能,除非这个监控是被人为破坏的。
蒋嘉佑沉默了一会儿, “你再把体育馆外面的监控再调出来。”
保安麻利地调出体育馆外面的监控, 时间锁定在任泽明进 入体育馆后的那个时间段。约莫一个小时, 进了体育馆的任泽明再次出现在监控里, 和之前不同的是,他浑身湿透, 校服紧贴在身上,显得有些狼狈。c2761
蒋嘉佑看着孤身一人的任泽明,总觉 得他错漏了什么,他从保安手里抢走鼠标, 重新拉回进度条, 着重把注意力放在任泽明离开体育馆之前出现的人身上。
没过多久,蒋嘉佑有了发现, 在任泽明离开体育馆之前, 果然有个身影出现在监控里。
这人边走边观看四周,似乎在提防什么。
“停!”
蒋嘉佑喊停后,把画面放大, 直到这人的五官清晰可见。
他总觉得有点眼熟,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是谁。
蒋嘉佑拍下照片发给项文轩: 你认不认识这个人
项文轩很快就来了电话,蒋嘉佑随手接起: “怎么样,你到底认不认识,别给我卖关子。”
项文轩哼了一声, “圈子里还能有我不认识的人吗”
蒋嘉佑声音沉了几度,“这么说, 你知道这人是谁”
项文轩说:“不就是康家的小少爷吗”
蒋嘉佑努力回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了。
年初他爷爷的生日寿宴,康家也来送过礼, 那时他跟康安然有过一面之缘。
原来是这个人。
项文轩似乎想起什么,忽然说:“对了, 听说康安然准备跟郑家联姻了。” 蒋嘉佑愣了一下,“郑文翰”
“是啊。”项文轩语气里多了几分八卦的调侃, “这件事学校里都在传,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蒋嘉佑看着监控里的康安然, 又联想到任泽明的受伤, 那瞬间他仿佛反应过来什么。蒋嘉佑猛然握紧了手里的鼠标, 指关节用力得发白。
原来是这样!
良久,蒋嘉佑整理好心情,重新播出一个号码。
他盯着监控器里康安然的脸, 眼中闪过一抹肃杀的冷意,声音森寒阴冷, "是我,你去帮我查一个人, 尤其是他在学校里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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