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天闻生了个儿子。听见前面那句“恭喜你们”, 蒋竞悬了一晚上的心终于回到原位, 可是听见“父子”两个字, 蒋竞不由得有些失望。
可惜不是软绵绵的女儿,又是个小兔崽子。
邱天闻从产房出来后,被送进高级病房, 蒋竞守在身边,一直等他苏醒过来。
足足一整天,他都没合过眼。
邱天闻醒来后,第一个问起孩子的情况。蒋竞告诉他,是个儿子。
邱天闻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失望。
看来他天生没有女儿的命。
邱天闻的消息散播出去后, 来医院看望邱天闻的人几乎把门槛挤破, 其中包括了从国外回来的杜岭和谢迎。
见到这两个昔日的情敌, 蒋竞依旧没好脸色。
不过看在邱天闻的面子上, 蒋竞还是和和气气地招呼了两个人。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 蒋竞每天伺候邱天闻坐月子,连个护工都不请。
用他的话说,外人伺候肯定没有他上心。
他宁愿亲自动手。蒋竞一天三顿给邱天闻炖补汤, 把他生孩子丢掉的精气神全都补了回来。
一个月后,邱天闻的身体终于痊愈, 在医生的批准下出院回家。
与此同时,孩子的名字也取好了,叫蒋嘉深。
这个孩子比蒋嘉佑安静很多, 这让蒋竞和邱天闻多少有了点安慰。
虽然不是女孩,但至少没蒋嘉佑那么闹腾。蒋嘉佑对这个弟弟很喜欢, 每天一放学就去婴儿房陪蒋嘉深, 跟着保姆一起照顾弟弟。
半年后,邱天闻重新回到公司, 又当回了高高在上的邱总。
只不过他跟蒋竞比以前更忙了, 下班回家还要照顾两个小兔崽子, 没一个让人省心。转眼过去,蒋嘉深上幼儿园, 蒋嘉佑已经十岁了。
任泽明跟他上了同所小学, 两个孩子的感情更加亲密,除了周末, 几乎每天黏在一起。蒋嘉深也成为了两人的小尾巴, 整天跟着他们跑上跑下。
再过几年,两人的年纪逐渐上来, 多了份成熟男人的魅力, 从皮鞋尖到发丝都透着股诱人。
也许是邱天闻性格太高傲, 一副把人拒之门外的态度, 反而是蒋竞的桃花越来越旺, 三天两头就有人发撩骚短信,又是性感半裸照,又是酒店见。唯一一次闹得出格的,是小三找到了家里。
等邱天闻和蒋竞收到消息, 才知道蒋嘉佑和小三都进了警察局。 两人赶到派出所时, 蒋嘉佑像只好斗的公鸡坐在椅子上, 旁边的青年头发乱糟糟, 脸上像被什么东西抓破了, 明晃晃的鲜红划痕 用怨恨的表情直勾勾盯着蒋嘉佑。蒋竞记得这个人,是任越公司的一个高层, 有一次跟他们吃饭以后,就经常给蒋竞发短信。 蒋嘉佑见了他们,脸上的表情立刻化为委屈, 直接扑进他们怀里,“爸爸,爹地! 蒋竞紧张地查看蒋嘉佑的伤势,幸好 没有受伤。
邱天闻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指着身后的青年,大声喊道: “他勾引爹地!“ 青年涨红了脸,在众人的注视下小声辩解道:
“误会个屁!”蒋嘉佑叉着腰,气势汹汹地说:
青年还在辩解,蒋嘉佑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 上次你跟我爹地吃饭,就一直给他抛媚眼, 我都看见了,你就是个破坏我家庭的小三!”
青年咬紧嘴唇,半天说不上话。蒋嘉佑跟邱天闻委屈巴巴地诉苦,“爸爸, 你一定要收拾他,不然我们家就要散了, 我和弟弟不想有后妈。”
邱天闻嘴角抽了抽,转头看向蒋竞,
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炼, 蒋竞早就练得铁石心肠,正好人在警局,他 “顺便”报了警, 把青年发给他的撩骚照交给警察,表示要告对方性骚扰。
从警局出来后, 蒋嘉佑可怜巴巴的眼泪瞬间停了, 拿袖子擦了擦脸颊。
邱天闻面无表情地说:“不演了”蒋嘉佑马上缩到他爹地背后,装傻道:
他这点小把戏在邱天闻眼里还不够看的, 淡淡道:“你老实说, 他怎么会突然来家里”
这人胆子再大,也不敢公然上门挑衅, 除非是不怕得罪邱蒋任三家。 在逼问下,蒋嘉佑才支支吾吾说出实情。
原来今天蒋竞的私人手机放在家里, 蒋嘉佑正好看见青年发来的短信, 照片又是露胸又是咬舌头,明摆着勾引他爹地。j 3hej9f
所以蒋嘉佑将计就计, 用他的手机给青年发短信,让对方来家里。
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蒋竞气得捏了把蒋嘉佑的脸, “你个小屁孩哪来的这么多花花心思” 蒋嘉佑揉了揉发疼的脸,气呼呼地说: “我不管,反正敢破坏我们家庭的小三, 我就不放过他!”
邱天闻这才发话了,“算了,闹大也好, 给你后面那些桃花一个警醒, 免得三天两头打你主意。”蒋竞听邱天闻没动气的意思,这才放过蒋嘉佑, 一家三口回了家。
自从这次蒋嘉佑把事情闹大之后, 终于没人再敢打蒋竞的主意。
先别说邱天闻不给他们好过, 蒋大少爷也不是省油的灯。
因此两人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安静的生活。蒋嘉佑十五岁那年, 蒋竞被来家里的大师算出有血光之灾, 让他今年别出远门。蒋竞对此不以为意,他从来不信这些算命的。然而没过多久,蒋竞就出事了。
他参加某场活动时被人用枪射中了胸口, 当场进了急救室。
邱天闻接到消息,和两个孩子连夜赶到医院, 三人在急救室外面等了一整晚, 才等来蒋竞被送入。听警察说,犯人枪击的对象不是蒋竞, 而是台上另一个商界大佬, 只不过因为角度问题所以射错了, 这才伤到了蒋竞。
这是两个孩子第一次见他们的爸爸哭, 眼泪虽然稍纵即逝,但他们都看见了。 蒋嘉佑安慰道:“爸爸, 爹地一定能醒过来的。” 蒋嘉深也点点头,
邱天闻深吸一口发颤的气息,冷冷地说: “有什么好哭的,你爹地要是醒不过来, 我就带你们回邱家,这个婚正好可以离了。 ”
这一次蒋竞比意料之外在病床上躺了很久。
医生告诉邱天闻, 这次枪击的地方正好是蒋竞的旧伤, 伤上加伤,所以情况比上一次还严重。
至于能不能醒过来,只能看天意了。蒋嘉佑趁着邱天闻出门接电话的功夫,趴 在病床前,委屈巴巴地抽鼻子, 蒋嘉深也附和点头,“爹地, 你再不醒过来的话,我们就快有后爹了。” 孩子在病床前哭了大半天, 直到邱天闻回来,才抽着鼻子被赶回了家。 蒋竞依旧纹丝不动躺在病床上。
三个月后,邱天闻像往常一样给蒋竞擦身体, 突然感觉到他手指动了动。
下一秒,蒋竞缓缓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 跟邱天闻四目相对。
邱天闻呼吸变得粗重,他把毛巾放回水盆里, 突然抬手给了蒋竞一耳光。
“啪”一声脆响,把躲在门外的两个孩子吓得不清。蒋嘉深好奇道:“哥哥,爸爸为什么打爹地啊”蒋嘉佑挠了挠头:蒋嘉深更不懂了, “那爸爸还会跟爹地离婚吗“ 蒋嘉佑咽了下口水,
兄弟两看着爸爸对爹地横眉竖眼的样子, 心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甚至离婚以后连跟谁都想好了。蒋嘉佑觉得爸爸太凶,想跟爹地。蒋嘉深不一样,他觉得爸爸比较靠谱,想跟爸爸。
兄弟两为以后的分别莫名悲伤,抱在一起哭了 起来。 没过一会儿,病房门从里面打开, 邱天闻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不解道: “你们哭什么“蒋嘉佑呜呜地哭,“爸爸,等我跟爹地走后, 我会经常回来看你和弟弟的。” 蒋嘉深抽了抽鼻子,“爸爸,我跟你走, 以后你就不会孤单了。”
邱天闻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淡淡地说: “谁说我跟你爹地要离婚” 蒋嘉佑和蒋嘉深眼泪挂在睫毛上,怔怔地看着他 们的爸爸。
邱天闻回头看了眼正往这边偷窥的蒋竞, 从鼻子里哼了口气,抱着脸盆大步走了。
兄弟两反应了半天,顿时高兴地扑进病房里, 叽叽喳喳地跟他们躺了三个多月的爹地诉苦。 蒋竞足足养了半年,身体才痊愈, 这回他不敢再乱来了,乖乖听大师的话, 在家里待着避灾。
这一年,蒋嘉佑上了初中, 跳级的任泽明也跟他上了同一所学校, 两人刚好分到同个班级。
他们一放学就往房间里钻,经常一待一整天, 有时候出来两个人都脸红红的, 也不知道在里面做了什么。
见两个孩子的腻乎样,蒋竞对此很担忧。
蒋嘉佑以后该不会走上他们的老路吧对此邱天闻倒是想得开, 性取向这种事天生注定,没必要想这么多。
说不定以后长大了,两个孩子的感情就淡了。
邱天闻一语成谶。到了高中,两个孩子突然渐行渐远起来, 连他们两家的父母都看出来了。
邱天闻问起蒋嘉佑理由,蒋嘉佑只说两人都有 了新朋友。
其实蒋嘉佑不说,邱天闻也能猜到大概, 任泽明成绩优秀,是有名的学霸, 蒋嘉佑每天打架,是出了名的小霸王。
两个孩子性格不同,成绩不同, 难怪走不到一起。 不过因为蒋竞和任越常常有生意上的往来, 所以两家孩子也经常串门, 只不过每次蒋嘉佑见到任泽明, 就像猫见了老鼠,脸臭得不行。时光飞逝,转眼到了蒋嘉佑十八岁生日这天。
这天晚上,蒋嘉佑彻夜未归, 跟同学们庆生去了。 蒋竞和邱天闻没当一回事。
结果第二天一睡醒,他们迎来了一个重磅炸弹。蒋嘉佑把任泽明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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