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三天过去了。
夏学很快适应了别墅的生活, 除了不能乱跑以外,这里的东西一应俱全。
汪一鸣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一是因为工作忙, 二是因为担心蒋存杰派人跟踪, 所以两人只在电话里联系, 经常一聊就是半个小时。
自从蒋存杰那天来剧组撒野了一通, 后来就没再出现过。
夏学虽然松了口气, 可是心中还是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这天早晨,夏学刚吃完早餐, 汪一鸣给他买的那部新手机就响了起来。
夏学看了眼屏幕,接起电话,“汪哥, 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汪一鸣的声音含着笑意,“今天晚上我行程结束, 可以回家了。”
“回家”两个字让夏学顿了顿, 他听见汪一鸣呼吸有些紧张,半晌, 平静地嗯了一声,“好啊,我等你回来。”
“等你回来” 这几个字仿佛在汪一鸣心口轻轻撞了一下, 他耳根悄悄红了,强壮镇定地说:“好, 我会早点回去的。”
结束通话,恰好副导过来喊汪一鸣拍戏, 他迅速整理好心情, 把手机和剧本交给经纪人, 跟着工作人员走了。
一开始的拍摄非常顺利,连着一条过, 进度比想象中快了很多。
连导演都满意地笑了。
一开始上头空降个男主角,导演很不高兴, 但自从汪一鸣进组后,他低调努力, 也从不拖后腿,导演对他的意见也渐渐小了。导演打趣道:“小鸣,今天很有千劲啊。”
汪一鸣在外人面前一向冷漠脸, 今天却破天荒露出浅浅的笑容,“嗯, 有人在等我,
很快到了今天的最后一场戏, 作为男主角的汪一鸣需要在空中拍打戏。
这场打戏他排练了很多遍,从 一开始的生疏到克服恐惧, 每个动作都进行到了极致。
工作人员给他系好威亚,确认绑好以后, 给副导演那边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 随着导演一声开始,汪一鸣双脚离地, 被威亚吊到了半空中。
他白衣翩翩,灵活而敏捷地挥舞着手中的剑, 矫健的身姿配上那张出众的脸, 每一帧都像画一样。
在场的工作人员全部都被这一幕吸引。
没人注意,此时头顶的钢丝绳正一点点裂开。
而钢丝绳的缺口十分平整,是被人用刀子割开的。
就在拍摄进行到高潮时,汪一鸣察觉到了 上方的异样,他本来没当回事,可是下 一个动作他猛地往下坠了几厘米。
众人的眼睛都聚焦在汪一鸣身上, 没人发现这一幕。
汪一鸣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抬头望向上方,电光火石间, 头顶的威亚骤然断开。6210510424
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汪一鸣整个 人从空中摔了下去。
于此同时,夏学眼皮突突跳了两下, 心口忽然有些发闷。
他合上手里的书,扭头望向落地窗外的天空, 昏沉沉的好像要下雨了。
夏学估计汪一鸣差不多回来了,他放下书本, 起身去了厨房, 拿冰箱里剩的食材做几道拿手菜, 算是报答汪一鸣那天救了他。
夏学很久没下过厨,手有些生了, 做饭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做好。
再抬头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夏学把饭菜端上桌,摆好碗筷后, 他给汪一鸣打了个电话,无人接听。
拍戏拖延也是平常事,夏学没当回事, 他趴在桌上, 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桌上养的一小盆薄荷叶。 6210510424
时间一点点过去,门口始终没有动静。
夏学等得直打哈欠,他扭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 已经快七点了。
汪哥怎么还没回来
夏学把菜又热了一遍,趁着热菜的功夫, 他又给汪一鸣打了通电话。
这次电话终于接通了, 对面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夏学顿了顿,下意识抿紧嘴巴, 没发出半点声音。 那边的男人显得有些不耐烦,喂了好几声, “你谁啊”
夏学确认不是蒋存杰的人,才开口说: 这不是汪哥的手机吗” 对面的背景音有点嘈杂,像是身处在混乱的环境, 等了半天男人才说:“我是一鸣的经纪人。” 夏学提着的心回到原地,问道: 汪哥怎么还没回来,他说过今晚要回来吃饭的。” 经纪人那边迟疑了一下,“一鸣他出事了。”夏学太阳穴像被撞了一下,突突跳得厉害,“什么”经纪人在那边跟谁说话,敷衍地说: 先不跟你说了,我这边正在跟医生" 夏学急忙问:“你们在哪个医院“经纪人那边有点吵,没听清夏学的声音, “什么”
“在哪个医院!”夏学像只陡然炸毛的猫, 把电话那头的经纪人都吓了一跳, 乖乖报了医院的地址。
夏学挂了电话,连外套都来不及穿, 急忙打车去了医院。
他在前台问到了汪一鸣做手术的位置, 三作两步冲上了楼。
经纪人正在手术室前焦急地徘徊,还有几 个工作人员聚在一起商量后面的事情。
夏学一把抓住经纪人的袖子,着急地问: 汪哥他怎么样了” 经纪人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还在抢救。”
夏学看向旁边急救室的大门, 和头顶刺眼的三个大字,双腿有些发软。
他张了张有些干涩的嘴巴, 汪哥怎么会突然受伤“
经纪人解释说:“一鸣他今天拍戏, 结果掉威亚的时候绳子突然断了, 他整个人从半空中摔了下来。”
夏学心脏猛跳起来,快得有些难受, 好端端怎么会摔下来, 你们剧组难道事先没有检查过吗”
旁边的工作人员插了话,“已经检查过了, 当时是没有问题的。”
夏学后背被汗浸湿了一小块, 他软绵绵坐在长椅上, 隐约觉得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前几天蒋存杰找汪一鸣要人, 今天汪一鸣就出了事,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手术进行到一半,经纪人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这里没有外人,经纪人直接按下接听, 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 经纪人的脸色当场就变了,“你说什么”
夏学茫然地扭头看向他。
经纪人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激动地提高声量,“你是说, 钢丝绳是人为割断的”夏学身体渐渐变得僵硬,走廊太过安静, 电话那头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 刚刚我们检查了钢丝绳,发现缺口平整, 不可能是自然断裂,只可能是有人故意剪短的。”
工作人员小声说:“谁跟汪一鸣这么大仇恨啊, 居然这样害他。”
没人注意到一旁的夏学脸色唰地变得惨白。
他比谁都清楚,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只有蒋存杰。
难怪这几天蒋存杰没出现过, 原来他早就打算好要置汪一鸣于死地。 经纪人挂了电话,整个人跟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屁股往长椅上一坐,失魂落魄地喃喃:
话音没落, 他手里抓着的汪一鸣的手机突然被夏学抢走。 哎了一声,“你干什么!”
夏学充耳不闻,拿着手机走了。
他找了个没人的楼梯间,深吸一口气, 拨通了那串熟烂于心的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 电话那头传来蒋存杰的讥讽: “你他妈打算把人还给我了”
夏学听着蒋存杰的声音,没有说话。蒋存杰又说:“还是说,你吃的苦头不够多, 想让老子再给你添一把火” 夏学开口说:“是我。”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喘着粗气,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 “你他妈总算露头了。”
夏学没跟他废话,质问道:
蒋存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说呢”夏学手机握得紧紧,指尖陷进了掌心的肉,蒋存杰冷笑一声,“他敢碰我的东西, 就做好等死的准备。”
夏学不说话了。
他此时此刻很后悔让汪一鸣帮了自己, 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拯救他,像他这种人, 只会给别人带来雷运和苦难。
蒋存杰明森森地说:“这只是给他一个警告, 如果他再不把你还回来,我有的是法子折磨他。” 了一会儿,开口说:“好,我走, 你也永远别想找到我。”
“你他妈敢!” 蒋存杰低吼的声音透过听筒传了过来,
夏学没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轻飘飘地说:“杰叔, 你抓不到我的,等你过来,我已经走了。”
电话里只剩下蒋存杰粗重的呼吸声。
他是真的有些慌了,好不容易从汪一[ 鸟这里查到夏学的下落,这回夏学再跑, 这个跟狐狸一样狡猾的小鬼还不知道会躲到哪里去
蒋存杰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咆哮的冲动, 好声好气地说:“你现在回来, 老子不跟你计较你出卖我的事, 之前那些事就当没发生过。”
“我不会回去的。”夏学低声说: 我不要再过以前的生活了。” 蒋存杰气极反笑, 所以你打算跟汪一鸣那小子去过好日子 你真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你他妈都被我玩烂了, 你跟着他,不过就是被另一个畜生玩, 保不准你以后的下场比跟着我还惨。” 学淡淡地笑了笑,好日子是给千净的人过的, 他这种从里到外都脏透的人,只配躲在队 月暗发霉的角落苟活着。
所以他不会弄脏汪一鸣的。
两人都没有再开口,电话里陷入了僵局。不知道僵持了多久,蒋存杰终于败下阵来, “你他妈怎么样才肯回来”
夏学望着急救室的方向,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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