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时分,夏学回到老家。他在一栋双层小洋房前下了车, 司机小伙子殷勤地帮他提行李。 小伙子脸颊微红,搓着手说:“夏学, 你能给我签个名吗”6210510424 夏学露出友好的笑容,“当然可以。”小伙子兴奋地从口袋里掏出马克笔, 让夏学在他衣服上签名。 夏学流利地签下他的艺名,微微一笑, “今天辛苦你了。” 小伙子连连摆手,“不辛苦,能帮上偶像的忙, 是我的荣幸。” 这人是夏学的狂热粉丝。从广告到偶像剧,只要是夏学参加过的节目, 一个都没落下。 从一年前开始,两人开始在微博上发私信, 这个粉丝一听说夏学最近碰上麻烦需要帮忙, 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夏学从口袋里掏出卸下来的电话卡, 还有他在帝泰拿回的身份证和护照, 交给小伙子,“那接下来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 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地说:“放心吧, 我姐姐在机场有关系,保证可以蒙混过关。” 夏学站在原地,目送小伙子上车离开。他太了解蒋存杰的势力,蒋存杰黑白两道通吃, 就算他坐黑车逃跑, 不出两天消息就会传到蒋存杰的耳朵里。他需要一个人帮他引开蒋存杰的注意力。夏学露出点意味不明的笑容, 拖着行李箱进了面前的房子。 这里已经很久没人住过了,到处布满灰尘, 家具都是十几年前流行的样式, 被透明袋子层层封住。夏学放下行李,来不及休息一会儿, 卷起袖子开始收拾房子。 电视柜上放着一家人的合照, 已经被岁月的灰尘尘封起来。 夏学仔仔细细把相框擦干净, 看着照片里一家三口幸福的笑容,他小声说:“爸, 妈,我回来了。”照片里的二老含笑看着他。打扫完家里,夏学浑身是汗坐在沙发上, 才想起来用新的手机号给邱天闻发了条短信报平安。短信发出去后,他上楼洗了个澡, 换上一身低调的黑色运动套装, 戴上鸭舌帽和墨镜,还有口罩, 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出了门。在夜色的掩护下, 夏学顺利来到附近的人民医院。 听到夏学要挂妇产科, 护士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夏学,好奇道: “你自己挂妇产科”夏学点头。护士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奇怪的人, 她对照了下夏学和身份证上的脸,“你叫夏白。” 续点头,“对。”这张假的身份证是以前夏学就让人办的。第一次策划从蒋存杰身边逃跑时, 他就偷偷到黑市里跟人买了一张假身份证, 只可惜最后逃跑以失败告终, 这张假身份证一直被他偷偷藏在钱包的夹层里。这次终于派上用场了。护士虽然心里有疑惑,不过送上门的病人 没有拒绝的道理,还是给夏学挂了号。 夏学顺利拿到了号码,在长椅上排队等待。坐在夏学旁边的是一对等待产检的夫妻, 两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比身后窗户投射进来的太阳还灿烂。丈夫把脑袋贴在女人孕肚上,打趣道: 我听听孩子有没有胎动。” 女人笑着推开他的头,男人抬起头说:“说不准咱们孩子比较聪明, 提前跟我们打招呼了呢”
“哪里就有这么神奇了啊。”女人嘴上责怪, 眼里满是笑意, 两人的对话一字不差落在夏学的耳朵里, 他低头望着脚底的运动鞋,目光有些失神。 旁边的对话还在继续:男人温柔地抚摸着爱人的孕肚, “男孩女孩都可以,只要是我们的孩子, 我都喜欢。”夏学恍惚地抬头看着他们, 双手贴上微微隆起的小腹,心想, 只有蒋存杰那个老家伙才会嫌弃他肚子里的是小丫头片子。那个不识货的臭生意人。一会儿,终于轮到夏学,他来到检查室时, 那对夫妇正好检查完离开。 他们跟夏学擦肩而过时,友好地冲他笑了笑。夏学站在原地, 回头望着那对夫妻搀扶离去的背影, 鼻腔有些酸涩。夏学进门时,医生下意识看了看四周, “你一个人” 夏学点头。医生提醒道:夏学摘下口罩,露出点苍白的笑容, “男人就不能来妇产科吗“ 医生一头雾水,询问道: 你来妇产科想咨询什么“ 夏学微微一笑,“我要做引产手术。”蒋存杰在公安局里待了七天。警察那边掌握了一些证据, 虽然不够治他的罪名, 但拘留他还是没有问题的。这还是蒋存杰第一回在警察的地盘上待这么 久,全是托夏学那小婊子的福。 现在蒋存杰被关在这里出不去, 手机也不在身上, 唯一跟外界联系的渠道只有他的私人律师。不知道过了多久,律师来了, 表情显得有些凝重。 蒋存杰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律师看了眼身旁的警察,压低声音说:“蒋大少, 我去了您家里一趟,可是没发现夏先生的踪影, 他的东西也不见了,好像,好像走了。”神里暗潮汹涌, 看得律师一阵发怵,“走了” 律师硬着头皮点头,“我们晚了一步。”蒋存杰猛地一拳砸在墙壁上,砸得拳头血肉模糊。律师大气不敢出,觉得蒋存杰打的不是墙, 而是夏学。 任凭哪个发号施令惯了的上位者, 被床上的情人摆了一道,都是莫大的耻辱。 等蒋存杰情绪逐渐冷静下来后,律师才小心地开口: “蒋大少,还有一个坏消息。” 蒋存杰冷冷道:“说。”律师看着蒋存杰不悦的眼神,鼓足勇气说:“ 斤说警方邮箱里突然收到一些照片,全是 律师支支吾吾,蒋存杰不耐道:律师咕咚咽了下口水,“全是您“生意”上的账目。"蒋存杰身体猛地一僵,脸色变得极度明戾。这些照片是谁发的不言而喻。除了夏学,没有人这么大的胆子敢举报他。
这小鬼居然在背后阴他, 明明说好把东西还给他就不跟警察告状, 结果又来这一招。他妈的!房间里的气氛几近压抑,律师大气不敢出, 生怕惹这位阎罗王不高兴, 连自己也被抓过去殴打一顿出气。知道过了多久, 蒋存杰低沉嘶哑的声音像从地狱里爬出来似的,“去找,把那小婊子给我抓回来。”律师连忙应了一声,“好的, 我马上联系人去找夏先生。” 蒋存杰摆摆手,让律师滚蛋, 他重重往墙壁上一靠, 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出神。他脑海中回响起夏学临走前说的话, 那小鬼居然要把他们的闺女打掉。 以前他倒是没发现夏学这么狠心。虽然蒋存杰从来没想过留下这小丫头片子, 可当夏学真的要打掉, 他心口第一次浮起说不清的燥意。从来只有他不要的东西, 还没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造反。 蒋存杰让律师去查市内所有机场的出行名单。 那天夏学特意来找他谈判, 就为了要回他的身份证和护照,摆明是要出国。 果不其然, 他的人在当地的国际机场找到了夏学的名字, 是今天早上坐的最早一班飞往国外的飞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 蒋存杰感觉与生俱来的暴力因子又冒了头, 他骨节攥紧,手背青筋浮现, 上面还有那天他失控砸墙的伤口“马上把他抓回来。”等他出去了,一定弄死这个小姨子。蒋存杰在心里 已经连怎么折磨夏学的法子都想好了, 他要把夏学关在地下室里, 让他张着腿不停给自己生孩子。律师看着蒋存杰眼里闪过的恨意, 心里打了个寒颤。 他心想,这回夏学真的死定了。当天晚上, 律师一直待在局里跟蒋存杰商量接下来的事。情况对蒋存杰很不利, 警方那边有了证据, 随时可以把蒋存杰移送给检方。到时候蒋存杰想出去难上加上。就在这时,律师手机响了, 是蒋存杰手下打来的电话。 蒋存杰扫了一眼屏幕,“是老丁”律师点头,“是的。”律师镇定地接起电话,余光观察着旁边的警察, 尽量不露馅地说:“你好。” 蒋存杰看着律师的表情从平静到闪过一抹慌张, 下意识看了蒋存杰一眼。 蒋存杰心里咯噔一声,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律师收起手机, 看向蒋存杰时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迟疑道: 蒋存杰压着怒火打断道:“没找到夏学“律师点头,解释道: “您手下的人按照机票上的位置找过去, 夏先生已经逃跑了。”蒋存杰表情透出几分狠戾, 乌黑的眸子像是即将卷起狂风暴雨。 接下来的几天,蒋存杰动用了国外的关系网, 全面抓捕夏学。 可是每次当他们快要抓到人时, 夏学就收到风声提前溜得无影无踪, 比地洞里的地鼠还灵敏。一周时间过去,蒋存杰的人一无所获。而夏学的手机定位还在不停变换中。e11 5ac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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