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蒋竞提出要去洗手间, 邱天闻微一蹙眉。
蒋竞觑着邱天闻的表情,又说: “我已经一天没去洗手间了。”
邱天闻目光落在蒋竞那只行动不便的手上, 又想起医生说的那句“家属代劳”, 他深吸一口气,搀扶蒋竞去了洗手间。 ,邱天闻挑眉道: 应该不用我帮你脱裤子了吧” 蒋竞耳根微红,“不用,我自己能行。”
他弯下腰,一只手把病号裤扯下来了点, 露出底下鼓鼓囊囊的黑色子弹内裤,异常醒目。
邱天闻转开头,
蒋竞低低地嗯了一声。
邱天闻来到门口,听见背后响起水声,过了一会儿, 蒋竞在里面说了声“好了”。
邱天闻走过去搀扶蒋竞,正要带他回去病床 上躺着,蒋竞却站在原地不动。
邱天闻看向他,“干什么”
蒋竞犹豫地说:“我还想洗个澡。”
邱天闻眉心动了动,平静地说:
蒋竞定定地看着邱天闻的眼睛,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一边打量着邱天闻的表情。
邱天闻迟迟没做出回应, 蒋竞好像意识到自己提的要求过分了, ww地说:“算了,我就随便说说
话音没落,邱天闻丢下一句:
蒋竞呼吸停了一瞬,他看着邱天闻卷起袖子, 把花洒打开,用手去试水温, 愣在原地连迈步都忘了。
邱天闻等了一会儿都没动静,回头看了蒋竞一眼, 不悦蹙眉:“愣着干什么不是洗澡”
蒋竞如梦初醒,心脏跳动得厉害, 颤抖着伸手去脱衣服,因为行动不便, 看起来就像故意拖延似的。
邱天闻听着身后脱衣服发出的寒寒翠翠的动静, 不停地调水温,穿过掌心的水流冷了又烫, 开了又关。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传来蒋竞的声音: “我脱好了。”
邱天闻拿着花洒转身, 蒋竞赤裸的身体正对着他, 难得有几分难为情。
邱天闻扫了一眼就把目光移开,指使道: ‘把手举起来。”
蒋竞听话地受伤那只手举起来,避免碰到水, 任由邱天闻冲洗, 他指尖走过的地方好像擦枪走火一样, 蒋竞的身体很快变得奇怪起来。
邱天闻帮他擦身体的动作顿了顿, 目光扫过不该扫的地方, 眉头不易察觉拧了起来。
蒋竞捕捉到邱天闻的眼神, 心虚地解释说:“不是我能控制的。”
邱天闻挑了挑眉,
蒋竞讪讪闭嘴,他不自觉去扫邱天闻下面, 因为被宽松毛衣遮挡住,什么都看不见, 心里隐隐有些失望。
邱天闻第一次帮别人洗澡, 又要防止碰到蒋竞的伤口, 一个澡洗得他大汗淋漓,浑身都湿了。
蒋竞不自在地说:
邱天闻看了眼身上湿漉漉的衣服, 已经湿了大半,毛衣紧贴着隆起的孕肚, 被拱起一道明显的弧度。
蒋竞观察着邱天闻的表情, 好像担心他误会,找补地说:
邱天闻沉默不语,心想,反正都要洗, 他也懒得再折腾一次。
邱天闻把花洒放回原位, 脱掉身上碍事的衣服, 露出矫健流畅的肌肉线条, 光滑白皙的孕肚毫无征兆跳进蒋竞的视野里 ,
蒋竞喉结用力滚动了一下, 下腹那股冲动好像又涌了上来。
他逼着自己挪开目光,可是视线怎么都挪不开, 紧紧黏在邱天闻身上。
这具身体明明睡了八年, 可是蒋竞就像第一次在酒庄和邱天闻 “坦诚相对”似的, 紧张得像个未经人事的毛头小子。
邱天闻忽视了蒋竞的目光,迅速洗了个澡, 换上干净的衣服,那股安心才回到身上。
蒋竞躺回病床上时,感觉还在做梦似的。
邱天闻不仅喂他吃饭,还帮他洗澡, 这要是换成以前,蒋竞想都不敢想, 邱天闻只给他一个好脸色都够他回味很久。
蒋竞突然庆幸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
蒋竞正回味着刚才和邱天闻洗澡的那一幕, 突然瞥见邱天闻换了身衣服, 像是要出门的样子。
蒋竞的心一下悬了起来, 眼明手快握住邱天闻的手腕, 马上紧张起来,“你去哪里”
邱天闻睨了一眼蒋竞的表情,
一听见这两人的名字, 蒋竞的脸色习惯性沉了下去,不放心地说: 邱天闻皱眉道:“瞎掺和什么好好躺着休息。”
看着邱天闻不悦的表情, 蒋竞担心两人的关系又变得僵裂, 这才不情不愿松开邱天闻的手,
邱天闻勉强应了一声, 整理好被蒋竞弄皱的袖子,大步离开了病房。
他来到楼上,杜岭正坐在病床前照顾谢迎, 汪一鸣则躺在另一张病床上玩手机。
邱天闻慰问了两人几句, 和杜岭走到一边说话。
杜岭跟邱天闻透露, 因为这次的事影响比较大, 所以电影只能暂时搁置下来, 这段时间要处理伤亡家属的赔偿问题。
邱天闻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 心里没多大意外,只是这一搁置, 电影审批上线的日子就要一拖再拖, 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邱天闻目光在病房里扫视一圈,突然说:杜岭笑了笑,“他刚刚上洗手间去了。”
邱天闻点了点头,没往心里去。
两人正说着话,杜岭的目光突然飘到邱天闻背后, 微微一顿,“蒋总”
邱天闻回过头,发现蒋竞不知道什么时候跟来了 ,就站在门口盯着他们, 活像上学时期蹲守在门口偷盯学生的班主任。
邱天闻皱眉道:“你怎么来了”
蒋竞索性推开门走了进来,心虚地说: ”在病房里待着闷,出来走走,正好走到这里。 "
邱天闻怎么可能看不出蒋竞的那点心思, 随便走走都能走到杜岭的病房, 汽车导航都没蒋竞这么敏锐。杜岭双手插兜,看似关切地说:“蒋总, 听说你受伤了,我正想着去看你, 你就来了一-杜岭关心的语气让人跳不出错来, 可蒋竞就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毕竟杜岭对邱天闻的那点心思早就昭然若揭。
蒋竞挑衅地笑了笑,杜岭挑了挑眉,没说什么。
邱天闻懒得看两人斗嘴,扬了扬下巴,“杜岭, 那我先下去了。” 杜岭点点头,“好。”
邱天闻转身离开病房,蒋竞瞪了眼谢迎, 又警告般地指了指杜岭,马上跟了出去。
等那间高级病房被远远甩在后头, 邱天闻开口说:
蒋竞脸上闪过一抹心虚,
邱天闻想斥责他幼稚, 又觉得和一个病人计较实在掉份,语气冷硬道: "下次不准跟踪我。”
蒋竞低低地嗯了一声,嘴角微微勾起。
两人经过楼梯间时,旁边的门被猛地撞了一下, 发出沉重的闷响。
紧接着里面传出不堪入耳的声音。825360208
邱天闻和蒋竞都是成年人, 自然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蒋竞脸色有些不自在,“我们走吧。”
邱天闻嗯了一声,心想, 现在的年轻人真会玩, 居然在医院就搞起来了。
两人走后没多久,楼梯间里传出一道很细的, 带着哀求的呜咽声:“杰叔,“杰叔,别在这里
蒋竞这一躺就是两个星期, 经过长时间的治疗,他的手已经恢复得七七/ \八,只不过手臂上留下了一道疤痕。
邱天闻看着那道狰狞的疤, 想起那天蒋竞奋不顾身扑过来的一幕, 如鲠在喉。
蒋竞好像看出邱天闻的想法,轻松地说:
邱天闻什么都没说,把目光移开。
面前的电视正在报道这次的泥石流事件, 邱天闻和蒋竞被救 援队救起的画面在镜头里一闪而过。
就在这时,邱天闻的手机响了,他点开, 是郝医生发来的,提醒他该做产检了。
邱天闻这才想起产检的日子到了。蒋竞余光扫到屏幕上的短信,询问道:
邱天闻收起手机,
蒋竞心里动了动,马上说:“我陪你去。”
邱天闻轻描淡写地斜他一眼,
蒋竞脸色有几分不自在,“你一个人不方便, 我在的话可以照顾你。”
说起来,邱天闻怀孕到现在, 蒋竞还没陪他做过一次产检。
他这个孩子的爸爸当得一点都不称职。
邱天闻淡淡道:“不用了, 这种事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去的。”
他转身就要走, 蒋竞突然从后面抱住了邱天闻的腰,哑声说:‘ ‘对不起。"
邱天闻身体一僵,又听见蒋竞在耳边说:
邱天闻心脏被什么东西突然拉扯一下, 他闭了闭眼,平静地说道:“行了, 你伤都没好,照顾好你自己我就谢天谢地了。”
蒋竞把邱天闻的肩膀扳过来, 眼神里带着恳求,
看着蒋竞可以称得上卑微的眼神, 邱天闻一肚子话堵在喉咙,他憋了半天, 只吐出一句,“别给我惹事。”
蒋竞眼前一亮,拳头猛地攥得紧紧,
这次的产检过程被要求全部保密, 邱天闻找了个可靠的人替他做产检, 就在蒋竞住院的这家医院。护士领着两人去彩超室,邱天闻走着走着, 突然感觉背后有人在盯着他, 那股异样的感觉异常强烈。
他猛地停下脚步,回过头, 空荡荡的走廊一个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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