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地说,只要有开辟洞天能力的修仙者,遭遇危险时都能躲入洞天避险。
洞天的特性之一就是只有洞天主人或其允许的人才能进入,其他人根本没法,除非实力达到了飞升的程度,可以大力破开。
这个特性,还是在发生谢艺霏之事后,沈若伊等人才想到。
严枫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脑子里虽然有这个知识,但是没人提出,他不会主动检索,所以也就不知道这点。
在遭遇道尔巴的威胁后,他们决定,以后打不过,就逃入洞天避祸。
因为洞天这个特性,哪怕外面这个世界毁灭,他们都能在洞天里生活得好好的,因为达到开辟洞天能力修仙者,基本都已辟谷,只要有灵气存在,他们就能炼化为灵力,供自己和洞天所需。
虽然有这好处,但是修仙者普遍不愿意借洞天避祸,因为这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消磨和打击。
修仙本就是逆天之事,对功法、心性、阅历、见识等等都是种历练,如果“打不过就躲进洞天里”成为一种习惯,那么这个修仙者的上升之路就危险了,因为他失去了拼搏的勇气,心性上不会再有提升。
修仙充满危险,功法练岔会丧生,争夺资源会丧生,与人斗法会丧生,哪怕达到了飞升程度,这世界没有渡劫的磨炼,但是跟仙兵较技决定是否能够飞升,还是会有陨落的危险。
如此多的艰难险阻、生死考验,靠的就是修仙者一往无前的勇气,坚韧不拔的心性,如果勇气和心性因为有了可以避祸的洞天受到消磨,修仙者进步起来就慢了。
正因为有这个传统,当严枫听说洞天可以避祸,大力赞成的时候,其他人都纷纷表示不要轻易使用这个方法。
严枫没有这种陈腐观念。
在他看来,一个坚持跑步的人,因为出差、应酬、陪伴家人等琐事耽误了几天的跑步,等到有空了再恢复,这种事根本就不算放弃坚持。
可依照沈若伊等这个时代的人来看,只要中间出现断档,就算是放弃坚持了。
同样的道理,在沈若伊他们看来,利用洞天避祸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两种。
为了说服他们,严枫费了不少口水。
他先是摆事实:道尔巴这样的魔族,贺强那样的魔教长老,不是他们能应付的吧?总不能硬刚他们连命都不顾吧?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个道理你们不懂?
众人表示,道理他们懂,但是做不到,利用洞天避祸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两种。
严枫又说,我们出来历练,是为了提高自己,争取能成长为宗门的中坚力量,如果在历练过程中,不懂得保护自己,还没成长起来就夭折了,宗门培养自己这些仙苗、准仙苗还有什么意义?
众人表示,这道理他们也懂,但是利用洞天避祸,只能是有限几次,不能成为习惯。
见众人思想松动,严枫有些欣慰,于是和众人约好了如果再遭遇道尔巴那样的强者,怎么进入洞天,比如谁断后、断后之人又如何进入自己洞天等,都设想了不同的预案。
此刻,众人躲在洞天里都暗自庆幸,幸好严枫说服了他们,不然依他们之前的观念,怕就是玄天宗这一代的仙苗、准仙苗全灭的结局。
沈若伊也在庆幸,幸好躲洞天里了,不然那个淫棍魔族可能真把自己抓去当玩物了。
严枫则在思考:这个新出现的魔族,到底是谁,出来的目的是什么?不会又和道尔巴一样吧?
那个名叫都灵的魔族男子,站在原地自嘲了一番后,带着几分不甘,继续执行自己的找人任务。
柳家堡,一处大院之内。
谢艺霏已经复原得差不多了,只是还不能跟人打斗。
柳家堡的这处院子,正是少堡主柳冰的居所。
此刻,柳冰和谢艺霏并肩站在院中的鱼池前,谢艺霏道:“谢谢你那晚出手救了我!”
柳冰似乎没了之前的虎气,眉目间隐见几分忧虑:“师姐,咱们都是道侣了,你不用那么客气!”
“柳冰,我问你,你真觉得我俩能长相厮守下去?你不介意我心里有别人?”
听到这个问题,柳冰的神色更加阴郁。
在没有遇到严枫他们之前,他对谢艺霏确实非常倾心,奈何谢艺霏对他不感冒,他只能一路死缠烂打,处处以护花使者自居。
直到遇到严枫等人,又见识到了沈若伊、杜紫芙那样的绝色,说实话,堂堂柳家堡的少堡主真动了“放下一棵树,拥抱整片森林”的心思。
但是在见识到严枫夹在沈杜二人之间的为难模样后,柳冰有些警醒了:美女固然人人希望拥有,但是世间绝色不可能是泥塑木胎,任人拿捏,尤其是有修行的美女,别到时陷入修罗场中才后悔养鱼之罪。
转变了思想的柳冰又开始把一腔情思寄托在谢艺霏一人身上,但是他发现,之前对感情没有兴趣的谢师姐,似乎对严枫产生了好感,继而发展为一丝情愫。
包括那晚给她疗伤时,她在极致状态下,叫的都是“严师兄”,这让柳冰非常地不舒服。
可是柳冰对严枫又非常尊重,这个玄天宗的同道,不仅对他们照顾有加,连提升修为这种事都想到了他们。
再说了,严枫从来没有表示过对谢艺霏有好感,谢师姐完全是在朝夕相处中对严枫产生的情愫,这能怪得了谁?
见柳冰没有回答,谢艺霏懂了:“如果你觉得我们在一起很勉强,那我离开好了!”
柳冰一把抱住谢艺霏:“师姐,你想哪儿去了?我的心里只有你,我不介意你心里有别人,等过些时间,你就会忘掉他的。”
谢艺霏想起自己拼死救严枫,但是严枫却没有亲自给她疗伤,这不是嫌弃是什么?
退一步说,他没有嫌弃自己,他不给自己疗伤是因为他已经有了沈若伊和杜紫芙,那么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有多低,这还不清楚吗?
想到这里,谢艺霏觉得,宁愿是严枫嫌弃自己,不愿给她疗伤,也不愿他是因为怕沈杜二人不开心才拒绝给自己疗伤。
只是现在,再想这些有什么用呢?
谢艺霏咬着牙道:“会的,我一定会忘掉他的。但是得等我讨还这个羞辱之后!”
柳冰问道:“什么羞辱?”
谢艺霏把头埋在柳冰怀里:“不说这个了,我觉得伤势又有些反复了。”
柳冰知道这句话的潜台词,心里激动,打横抱起谢艺霏,回房间给她疗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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