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羡被破,孔芬被斩,是仪带领败军开始逃亡,不少残余势力借助小舟民船逃入震泽避难。
张辽张郃遣兵四杀,朱灵负责安民。
等人全跑远后,张辽方才收兵回城。
“城中百姓说,早在大战之前,方圆百里的富户已开始逃匿。”
“有往南方余杭、钱塘、富春一带走的,亦有走由拳后去往吴县一带的。”
朱灵告知。
“三面截杀,长江都被斩断,他们跑不了!”张辽冷笑,道:“聚拢也好,正合大王之意,一锅端个干净!”
打扫胜局的同时,一刻未停的准备兵马,准备夺取下一个要点乌程。
而在前线阻击点阳羡被拔除后,力量无多的乌程防守能力在张辽等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至此,曲阿、乌程、富春,三座前线城池,均被拔除。
且都是速战速决,双方伤亡差大的让人无法接受。
吴会风雨,愈吹愈烈。
吴县。
“榜单上又添数人……”
“北面败军一路逃窜,沿途豪族不敢抵抗,纷纷舍家南逃。”
“方圆百里之地,皆是逃难之人。”
“江河飘血,路撒生死谱,各族震恐不安,人心大乱啊!”
儿子被诛,战事接连失利,这对于吴郡最高长官朱治来说也打击巨大。
议事大殿,沉默无一语。
“报!阳羡已被攻破,张辽进军乌程!”
阚泽坐不住了,面带愁绪:“三处防城皆被拔除,只怕沿途再难形成抵抗。”
“要不了多久,周军三路兵都将在吴县汇合!”
在座众人,闻言都是心头一震。
“太快了……”朱治声音中充满了不安,却道出了众人的心声。
没错,太快了,一切来的太快了。
三处重城没有发挥出人们所想的久守作用,反而一个比一个倒的快。
众人还在想着如何支援前线的时候,前线就已经没了。
下一步,敌人的兵锋将直指大本营!
“既然其他地都守不住,那就死守吴县一处!”
潘璋以拳擂桌,道:“我们没有活路,除了拼一把别无选择!”
好在,会稽方面也答应了全力防守吴县,将在这里下注,以求击退周野,保全两地。
“那就让各路人马火速撤往吴县,莫要再损失了!”朱治面色严肃,凝视在座的吴郡富户:
“吴会之地,有上百万之众。”
“若能联合,何愁不能抵御野贼?”
“如今吴郡众人为势所驱,逃往吴县;会稽之人,亦愿舍命在吴县一搏。”
“人愈多,粮草压力便愈大。”
“事至存亡之间,还望诸位以保全身家性命为先,莫要舍不得钱粮!”
朱治既是孙权麾下大将,也是当地实力派人物。
他自己做了表率,后方的会稽都答应放手一搏了,其他人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周野三路军联合绞杀而来,河中流淌的血水和尸体他们是最开始看到的,日日更新的死亡名单更是随时可能添上他们的姓名。
当即,悉数起身。
“愿舍身家,与野贼死战,共决胜负!”
“好!”
朱治点头,一脸愤慨,拔剑明誓:“必杀野贼,以报我儿之仇。”
“昔日五国攻齐,军势何其之强;齐国屡败,仅存即墨、莒县两县之地。”
“今日周野虽强,却强不过五国联军;我等虽屡败,却远不止两县之地。”
“田单即能一战复国,我等也未尝不可!”
众人坚定之后,便开始到振奋军心的流程了。
朱术有疑问,道:“会稽方面,不是说有人可解危机么?”
“天下大事,岂在一人身上?”潘璋摇头讪笑,道:“说来好笑,那人说完话后便毙命,倒是将众人忽悠了一顿。”
话音刚落,外头传来呼声:“乌角先生左慈来访!”
“嗯!?”众人皆惊。
潘璋眉头皱了皱,旋即嘴角扯起一抹冰冷之色:“这家伙有可能是刺客和细作,切莫轻易相信!”
说话之间,人已入门。
道袍拂尘,长须飘飘,正是‘神仙’左慈。
他见了众人,笑着打了一个稽首:“贫道来前,已去过会稽了,算算时间,诸位应收到来信了?”
阚泽眼皮一跳,看向会稽方面来的魏珩。
魏珩看得一头冷汗,冲着他点头,意思很明确:就是这人!
左慈那具尸体确实已死,呼吸全无。
他动身来的时候,尸身都被众人收了起来……看来是真的有神通啊!
“周野麾下能人异士极多,且多谋狡诈,不可轻信。”阚泽走到魏珩身边,轻声道:“以言试之。”
面对神仙,魏珩有些胆怯,但事关重大,也只能斗胆了。
他先对左慈行大礼,接着道:“事系吴会百姓性命,弟子不敢大意,有些疑问,神仙能否解答?”
“可是要问当日,贫道在会稽与尔等商议之事?”左慈笑问。
“是。”魏珩再行礼。
“分身去时,是受贫道之命,他口中之言,贫道皆知;道身归来时,往事尤在分身之上,尔等所言琐事,贫道却记不得那么多了。”
左慈直言,还以手指额,叹道:“贫道练就分身七十二道,甚是劳神。”
“不打紧,不打紧!”魏珩连忙摇头。
全部细节以及和所有人的对话,自己等人也记不住啊。
只要左慈能说出当日‘左慈’所说之话,便能说明他是真的了。
左慈微笑张口,将当日所说之言,一一道来,要点无一纰漏。
魏珩凝神听之、观之,弯腰而退,回到阚泽等人身边:“神态、言语、举止、样貌,皆无差。这便是左慈神仙!”
众人震撼不已,纷纷下拜:“见过神仙!”
唯有潘璋性粗,只是略微拱手,便问道:“神仙既以道身渡江,为何迟于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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