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滞。
是该说他狂,还是该说他耍流氓?
啪!
鞠威一巴掌呼在了桌子上,怒笑道:“全都要?你当你是谁?姓个姬真拿自己当帝王了?”
帝王只是袁绍手中傀儡,我能让袁绍夹着尾巴等死。
周野眼中,淡漠中带着不屑:“需要向你解释?”
“会念几句诗,就敢狂成这样!?”鞠威手落到腰间,就要拔剑。
成廉急拉住了他,面色也不如之前那般好了:“姬公子,我等客气,是看在夫人面上,你是不是太过无礼了?”
周野的针锋相对,将甄家众人都要吓疯了。
作死也不带这样的啊……
眼见着他又要开口,张氏连忙道:“二位误会了,姬公子之所以会这般说,是有原因的!”
“口吐如此狂言,原因自然是找死!”鞠威冷笑。
甄尧见情况恶化,也赶忙出来救场:“确实有原因,之前冀州与冠军侯商酌缴纳赔偿金一事……”
这件事,还不是私事,是为了整个冀州。
甄家前往南阳谈判,是代表冀州众人、代表吕布去的。
“照此言,我们冀州倒欠公子一个天大人情。”成廉对周野道,目中有许多疑惑之色:他能砍下这么多价?还是说,这小子有钱,把钱掏了?
这倒是有可能……
如果祖上大有来头,蹲在山林里,埋个十万斤黄金;因见甄宓美貌,豪掷万金……
周野也扫了他一眼,心里乐了:不欠,你们的钱就是送给我的。
“要挑人也成,先掏五千万出来先。”周野来了点兴趣,盯着鞠威。
我对你没兴趣,但是对钱还是有兴趣的。
“五千万!?你找我要五千万!?”鞠威怒笑。
“拿不出来?”周野摇头,道:“也是,你和你父就是一个穷兵蛋子,要是掏个五千万出来,只怕麾下的兵马都要饿肚子了。”
他挑了挑眉,有些纳闷:“读书不行,家里还穷,个子又矮,你哪来的勇气来这指指点点?”
好过瘾啊……甄脱甄荣眼睛发光。
公子公子你少说两句,挨揍事小,丢命事大啊……甄姜担忧不已。
甄道面无表情,且看且干饭。
甄宓叉着小腰站在周野身边,怒气冲冲的看着鞠威,一副我有伟哥,啥都不怕的架势。
“你!”
鞠威怒极,两个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蹦了出去。
艹……你不就是比我有文化、比我有钱、比我个子高吗?
有什么好了不起的?
敢当场打我脸?
铿!
怒而拔剑!
“乱世之中,大丈夫当以武艺立足!”
“只会读几句死书,守着几分祖宗遗财,算甚本事?兵马一至,还不是成为野狗口中食!”
“今日我也不欺你,只要能在本将军麾下走三回,磕上几个头,纳下纸据滚出去,我便饶你不死!”
二世祖都这逼样么……周野内心吐槽,一脸无奈好笑:“你哪来的勇气,在我麾下走三回合?”
我艹他娘,还这么能吹,可气死我了……鞠威大怒,吼了一声,就要一剑把周野给劈了!
“少将军!”
成廉死死拦着,低声道:“甄氏是大家,钱粮方面,多仰仗他们。
如今重在内和,张氏又将与我主联合,万不可在此动武。
您有所好,今夜随便去睡便是,何必要和一小儿饶舌?”
鞠威瞠目而视周野。
鞠威剑出鞘,距离这所谓的姬公子已不远,但这姬公子却毫无动静。
甚至端起了酒杯……
很明显,他动武不行,在故作镇定,也想将事揭过了……
“看在夫人面上,暂且放过你!”
他收剑归鞘,端起酒杯,目光扫过众女,最后落在甄姜脸上。
嘴角一扯,露出笑意,举杯示意:“大小姐,请了!”
一口饮尽,放下杯子:“夜里再会!”
甄姜脸刹那苍白。
甄尧手指甲都要陷进了肉里:这样就把事定了?!
这让人厌恶又反抗不得的军阀作风啊!
说完,扭头便往外去。
“诶,先等等!”甄脱突然开口,道:“将军今夜要留宿甄家?”
鞠威转过身来,脸上浮现笑意:“二小姐有何赐教?”
这妞聪明……虽然不如甄姜成熟,但像个妖精媚子……鞠威突然有点犹豫了。
随后,瞥向坐在那的周野:这小子让我恶心,但那句话却说的甚合我心意——我全都要!
“甄家乡近来闹鬼呀……”
“哈哈哈!”
甄脱话还没说完,便被鞠威的大笑打断:“那我更会好好陪伴,以免诸位受惊!”
鞠威提前离场。
成廉看了周野一眼,道:“公子何必自讨没趣?”
“嗯?”周野觉得自己耳朵不好使了:“难道不是他恼羞成怒,又无可奈何的走了?”
不是我拦着,你命都没了,嘴可真倔……成廉摇头。
他不愿生事,也没再追究这事,让随行文职人员跟张氏交流,把日子给敲定了下来。
随即,他也告辞而去。
“你刚才怎么不揍他?”甄宓问道。
“懒得动。”
“他剑都拔出来了!”
“等他过来再揍不迟。”
虐个菜,还要摆poss么?太无聊了吧……
宴散时,周野起身,笑道:“大小姐无需担心。”
脸色发白的甄姜,正沉浸在绝望中,听到声音,才怯生生的抬头:“公子自己当心便是。”
周野笑了笑,也不解释,转身离去,甄宓扭着小腰跟上。
几道目光,复杂的看向甄姜。
许久,张氏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姜儿,你年纪也早就到了。”
“只是这鞠威太过无礼!”甄尧怒气冲冲。
“形式比人强,那又能如何?”张氏道。
甄尧立马像泄了气的皮球。
甄荣擦了擦嘴上的油:“小妹的男人不是说能帮忙吗?他还说他全都要,鞠威跟他抢,他肯定不会答应的!”
“他是为了保住面子,就这么一说吧。”甄道摇头。
“哦,这样啊~”甄荣张了张嘴,转而去安慰大姐。
想了半天,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夹起一块肉:
“大姐吃菜。”
成廉要回去复命,下午便走了。
鞠威如言,留宿于此。
将晚,张氏与甄姜商量:“他虽无礼,但姜儿你终是初次出阁,娘亲还是替你准备好衣裳吧……”
既然事情无法阻止,那就尽量做得圆满一些。
甄姜眼泪如珍珠般滑落:“着新衣而遭劫么?”
张氏闻之泪下,搂住了女儿:“生在乱世不由己,我可怜的孩儿……”
“夜里无宴,毕竟名不正言不顺。”
“到时我会将这红灯笼挂在门口,谁提灯笼进来,便是你的夫君。”
“心里纵有千般不愿,事成之后,还是……好好过日子吧。”
张氏叹气,自顾自的说着。
话到此处,甄姜抱膝而泣。
饭后,甄姜忤逆不过,玄衣黑袖,是为汉家婚服,含泪入房。
几姐妹都去看她了……
随后,甄宓来找周野,眼眶红红的:“大姐好可怜,伟哥你能帮到她是吗?”
“当然,这是小事。”周野摸了摸她的头,道:“今夜百鬼夜行,你可莫要出门。”
“啊!你怎么知道?”甄宓吓了一跳。
“怎么会有我不知道的?”
“哦~也是。”
“那大姐呢?”
“她守在房内,自然无事……”
夜。
鞠威的客院中,还摆着一桌好酒。
鞠威和部下一众兵油子,喝的半醉。
众人这才道:“少将军为何不整个名正言顺的?”
“屁的名正言顺!”鞠威呸了一口,道:“甄家太拿自己当回事,那小子手上抓着几张纸据!”
名正言顺,那就是讲理和礼了。
那自己得把钱还了,还要那小子点头。
这可能吗?
这不可能,所以别的话不用多说,只需告诉甄家:今晚我来睡人!
就这么简单,就这么任性,嘿……
他带着几分醉狂意站了起来,笑道:“名不正、言不顺才好。”
“此话怎讲?”
“今夜大姐,明夜二姐,嘿嘿……”
众人恍然,羡慕又敬佩。
一阵起哄中,鞠威走向甄家姐妹所在的院子。
五姐妹共用一个大院,但各自在不同房间。
昨日她们睡在一块叽叽喳喳……
今夜,床上躺着四个人。
四双美丽的眼睛,隔着窗纸盯着院中。
有同情、愤怒、伤心、期盼……
“伟哥会帮忙的!”
“我相信小妹的话。”
“我保持怀疑。”
“我该信谁呢?”
砰!
门被有些粗暴的踹开了。
四双美目同时一睁,孤独的红衣提起了心脏,紧捏着的手在发抖。
鞠威踏入院门。
第一眼,便看到了挂着红灯笼的房间,嘴角立马勾起一抹笑意。
自己不按规矩来,甄家担心女儿太委屈,还是尽量做周到了的。
嘿,这种被人伺候的感觉,真爽。
“大小……嗯?”
迈步之间,目光一缩。
那挂着红灯笼的房间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一道高大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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