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见到荀攸的时候,他正趴在床榻上,面露痛苦之色。
“公达,公达你这是怎么了!”
曹操一脸担心,快步跑来。
他见荀攸身上有伤,又鼻青脸肿,登时大怒:“谁敢伤公达?我要灭了他!”
“典韦何在!”
“主公!”
“立即准备精锐五百人,听候我命令。”
“喏!”
典韦大步离去。
床榻上的荀攸咬着牙让大夫上了药,这才一把抓住了曹操的手,感激道:“遭此屈辱,心中亦是百般不甘,幸有主公!”
“公达,到底出什么事了?”曹操关怀问道。
“那晚我听到外头有动静,便走了出去,忽然脑袋后一痛,人便晕了过去,似让人用被裹住,带着狂奔而去。”
“而后我似听到主公声音,便幽幽醒来,忽又遭一剑刺杀,疼痛难当,神觉猛醒!正要开口,又两块好大石头飞来,隔着被子砸我头上,使我再次昏沉。”
“意识昏沉中,尚觉许多人围着我痛骂,用土石抛砸,口中所骂之言,似是‘丑女该死’。”
“等我醒来,遍身狼狈剧痛。”
“如此荒唐之事,简直未曾有过!请主公务必为我查明!”
荀攸义愤填膺的说完,忽然发现曹操呆了,便喊道:
“主公,主公?”
“主公你怎了?”
曹操猛然回神,道:“公达你放心,这事我一定严查,只要透露出消息,必严惩不贷!”
曹操头一抬,目光冲着曹纯曹洪等人一扫:“听清了没!?”
这话落在荀攸和曹洪等人耳朵里,完全是两个味道。
“听清了!”曹洪等人答道。
“多谢主公!”
听到荀攸感激的话,曹操心里那个惭愧啊,同时大骂阎行等人。
这件事他不但不能查,还得帮刘备等人瞒着。
否则荀攸一旦知道劫走自己的是谁,再去找周野等人询问,那真相不就水落石出了吗?
虽说荀攸不可能也给曹操一剑,但看荀攸这恨样,若是他知道是自己等人所为……那日后多尴尬?又如何相处?
为了扯开话题,曹操便将陈登一事相告,笑道:“阴阳难辨,我故杀之!”
荀攸听了出神良久,随后重重一叹:“主公中计了!”
“中甚计了?”曹操一愣,道:“我本来就是要那陈登死的。”
“您要陈登死,可是因为不知他是否是真心投您,还是假装投您?”
“不错,阴奉阳违,反为其害,不若除之!”曹操点头。
荀攸苦笑,道:“陈登怎敢阴奉阳违?那岂不是自取死路?”
“陈登此来,非是为自己说话,而是替整个徐州士族谋取出路。”
“冠军侯力量强大,眼里揉不得沙子,便不会允许徐州士族的存在,因此陈登投他无门。”
“冠军侯欲除此人,又不愿意自己动刀,故先对陈登不好,使他不满,诱您上钩;而陈登因为在冠军侯处失利,所以在您找上他之后,是一定会答应的!”
“在陈登和您见面之后,冠军侯再赠以黄金和高官,为的就是引起您的猜疑,假你之刀,来杀陈登!”
“他容不得陈登,这陈登回去徐州后,日后必为我们所用啊!”
“这……”曹操跌足,并没有因为荀攸揭穿自己而生气,反而在懊悔之后抓住了荀攸的手:“因公达不在身边,致我有此错,你可得快些好起来!”
谋士怕的不是主公中计,而是主公听不进去。
对于曹操这种态度,荀攸自然欢喜又感激:“病榻之上,依旧可为主公分忧!”
“袁绍遭受重创,南守徐州北无力,而孙策图南,我等可趁机夺取徐州以北!”
“好主意!”
荀攸还在病榻之上,就拿出了主意,也恰好切中了曹操的心意。
随着曹操不断往东、往北推进,袁绍的地盘就越来越小,被不断压向海边一角。
与此同时,要和周野同道走南阳方向的刘备,也取出一物,赠于周野。
“此乃袁术身上玉玺,冠军侯好生收着。”刘备面带笑容,双手捧上玉玺,
在他身后,几人神色皆变。
周野也颇为意外,但还是收了下来,笑道:“玄德一片忠心,我必会禀明太后!”
何后还在汝南,交在何后手里,那只是摆设。
送过来,就是送给周野的,是个明显的人情。
既然要做人情,那就会提条件。
先给东西再提条件,不得不说这家伙确实厚道,任由后世人再怎么骂,跟他相处的人却很难讨厌他。
“玄德在北,东为吕布,西有游荡乌桓,若有难处,随时开口。”周野也知道他的条件。
刘备听了大笑,一抱拳道:“刘备虽比不得冠军侯这般本事,但独抗吕布尚有几分底气!倘若外敌来袭,使我遭受多面夹击,希望冠军侯能伸以援手。”
“君子一言!”周野含笑点头,又补充道:“只要孟德那厮不在,我的话一直算话。”
“我也一样!”
刘备答道,两人相视,随后大笑。
刘备不可能服务于周野,但他在北面可以对抗吕布和随时西进的袁绍,将这两人隔在外头。
只要刘备和曹操一个在并一个在兖,周野就能抽身于北方局势之外,而偌大北方,就成了刘备、吕布、曹操、袁绍四人的厮杀场。
而在更北面,北国虽大而空虚,幽州以南又被袁绍偷走了人口,所以幽州北许多人被调入北国,一则为促进双方融合,二则为抱团防守发育,暂时隔离于局势之外。
在周野结束汝南之战的时候,天下局势就变得非常清楚:
北面,曹刘袁吕互斗;东面,孙策南攻吴会;南面,荆益必须抱团,联手对抗周野。
局势走到这一步,益州刘焉哪怕是个傻子,也能看出唇亡齿寒之势。
因为对于周野而言,眼下是最适合他对荆益动手的形势,没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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