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来迟!”
周野前脚踏入城门,后方传来一声大笑。
吕布跨赤兔马,手持方天画戟,领百骑赶至。
“奉先!”
张济面色复杂。
前些日子的事,他可没那么容易忘了。
“张济,你我昔日本是同属,交情尚在。”
“你之大喜之日,我如何能不来?”
吕布哈哈大笑,和张济假惺惺客套一番之后,才追上周野,大呼:“义父等我!”
周野嘴角一抽:父你妹!
“主公。”赵云眉头一皱,道:“若放吕布入内,他临时发难,恐于我等不利,不如将他驱逐出去。”
周野只思考片刻,便道:“勿忧。”
为何是他和赵云两人冒险进来?
因为只有他和赵云身手无双!
一旦翻脸,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挟持重要人质杀出去。
而且吕布地盘在司隶,靠近刘备、曹操、张飞,兵马已出河内,这时候对周野下刀子,并不符合他的利益。
姑且不说曹操刘备是否会给周野报仇,张飞等人铁定会啊!
吕布要敢卖自己,张飞第一时间就会赶去河内抄他老窝。
周野与之见礼,依旧不敢承认是对方义父,只管以奉先相称,平辈论交。
吕布也不管周野怎么称呼自己,反正只管喊义父。
关系虽乱,但却似甚是亲密,看得刘表等人眉头直跳。
“这可不是好事!”
“当设法离间二人,若有吕布相助,事更易成!”袁术道。
“不可取。”蒯良摇头,道:“吕布既冒险进来,便已有决定,短时间如何会变更主意?”
“三人虽勇,却以匹马之身入十万之城,必然休矣!”
“宴会之上,几位切记靠着武士坐,莫要被他们擒下当人质。”
“只要杀了周野,城外人马,一鼓可破!”
几人听了此言,皆暗暗点头。
入酒席前,众人将长兵放在外头,由随从接过。
张济将周野迎至北面入座。
“冠军侯扬名大漠,威震北方,理应坐此!”
“多谢。”
周野坐了下来,赵云在侧。
吕布本是一方诸侯,应当独坐,却甘愿坐在周野身边,且满脸喜色。
酒席即开,宾客陆续起身。
先是刘表、袁术、高干等人装模作样的恭贺张济,自不必多表。
随后,又是一些汉朝老臣、颍川一带的世家豪族之人。
不时有人看向周野,目光各有诡色。
有的是阵营对立,而有的则想搭话,却没那胆子。
今天毕竟是张济的主场,而张济跟周野可是死敌,谁敢找不自在?
“蜀中赵韪、严颜,代我主恭贺张将军大婚!”
席间,二将起身。
张济忙还礼,周野也立即看去,目有讶色。
赵韪乃是刘焉手下大将,在刘璋继任之后,担任征东中郎将,并委派他进攻刘表。
后来赵韪反叛刘璋,兵败被杀。
至于严颜,后来担任巴郡太守,为张飞所擒,归于刘备集团。
此刻的严颜,尚未衰老,和黄忠差不多年纪,武力也足有93.
“能和张飞斗,果然不一般。”周野暗暗点头。
两人敬了张济的酒,又送上了厚礼,代表刘焉表达了结交之意。
严颜不时往周野这边看来,最后按捺不住,起身敬酒:“早听闻冠军侯之名,能见您面,严颜之幸。”
“无名小辈严颜,敬您一杯!”
跟周野比,现在的严颜,确实只能算个无名小辈。
赵韪面露怒色,低声喝道:“你怎敢违背主公之意?”
“此私人之仰慕,无关公事。”严颜道。
他是一个武夫,而在他眼中,周野是天下武功强盛的代表。
在已经孱弱的大汉时代,率军两万五千人,深入大漠,立下不世功勋。
这样的人,让他如何不敬?
张济等脸色也阴沉了下去。
周野大笑一声,道:“同食大汉俸禄,便是一家之臣,将军不必谦虚。”
他站了起来,端起酒杯,通过系统鉴定无毒后,才满饮入肚。
这对于严颜来说,简直是天大的面子。
严颜大喜,甚有些激动。
“冀州长史耿武,见过冠军侯!”
韩馥也派了人来,在严颜打破僵局后,耿武敬酒至周野面前。
“冠军侯。”
“主公让我问您,可记得昔日之约?”
周野含笑点头:“自然。”
韩馥割让兵马,还送出一个沮授和潘凤,从而换了周野一个保护他的承诺。
“今冀州西有刘备,南有袁绍,关键时刻,还请冠军侯援手。”耿武举杯。
“听我吩咐,保冀州上下无虞,若失此言,无信于天下。”周野道。
耿武神色一正,行礼而退:“多谢冠军侯!”
席间亦有不少文人,除政事外,又谈诗词,最后才入主题。
众人皆献礼,独周野两手空空而来。
高干大笑,道:“冠军侯,你出身庐江周家,亦是海内名门。”
“又身在高位,侍奉太后,身边多有大臣,怎如此不通礼数?”
赵云目光一冷:“我主做事,哪轮得到你这竖子多言!”
高干哼了一声,道:“果然是高手天下无敌。”
言下之意,除了动粗,一无是处。
赵云怒,按剑欲起,被周野所阻。
他面带笑容,不见怒色,道:“不远千里,万军护送车驾中美人过来,如此重礼,堪称无价。”
“莫非张将军认为他还比不得这些世俗之物吗?”
高干摇头依旧:“据我所知,人本是冠军侯无礼劫走。”
“住口!”
周野脸上笑容顿时一收,一巴掌拍在桌上,取出文书来。
“有文书在此作证,何来无礼劫走一说?”
“本侯做事,素来讲究规矩!”
“你三番两次开口诬蔑本侯,是当本侯提不动剑了么?”
周野目吐杀光,面布冷色。
“你舅袁绍,在本侯面前,都是手下败将,仓皇逃窜如猪狗,你又何来勇气大言不惭!”
高干满面通红,内心怒火滔天,却无言以对。
周野拿起文书,道:“文书上清楚写着,除邹氏之外,还需邹家众人随本侯同去。”
“那日你我有约,故将人送归于你完婚。”
“本侯履约送人而至。”
“张济,如今也到你履行约定,将邹家上下、并家中之财,一并交出。”
席间众人神色即变。
这位非但不送礼,还开口要东西!
张济无主张,看向贾诩。
贾诩点头:“当予之。”
刘表目光一闪,道:“既是约定之物,张将军自不会否认。”
“只是文书真假,还需辨证一二。”
“白纸黑字,皆在此,你看便是。”周野道。
刘表看向门口:“文聘何在?”
“文聘在此!”
文聘披甲、持剑,带甲士百人,径直走向周野。
赵云握住剑柄,同时立起:“婚宴之上,如何佩甲?”
“猛虎易伤人,不得不佩甲。”
文聘回答,伸手抓起桌上文书,只看一眼。
“文聘武人,不识字也,请主公过目!”
言罢,将文书丢给刘表。
刘表等人观看,高干一把夺过,满脸怒色。
“非是邹氏亲笔!”
“冠军侯名震天下,竟做这等小人之事,榨取邹家之财,实为可笑!”
张济亦冷色道:“冠军侯,邹氏已为我妻,你娶邹家家小,意欲何为?”
哗!
又一阵脚步声响起。
张绣手持长枪,身披重甲,亦带甲士,将三人重重围住。
宴席大乱,宾客惊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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