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杀马吃了吧!”麾下人道。
骑兵登山,人被杀死,倒是截住了一些马。
“马有破敌之用,岂能杀之!?”张飞瞪眼。
“那我们吃什么……”
一个将士吞了吞口水,看着张飞取出的牛肉干。
“你没东西吃了?”张飞问道。
他赶紧低头,道:“昨夜便没了。”
“不是还有十几天的干粮吗!”张飞道。
“将军,鲜卑人来之前我们便守了七八日,又在这打了几日,粮食耗尽了。”军司马走来,道:“马纵能破敌,但若我等不能果腹,如何继续守下去?还是把马斩了吧!”
“不行!”张飞坚决不答应,一把将牛肉丢给旁人,看向一具鲜卑人的尸体,眼睛渐渐缩了起来。
“不许吃马,我们吃狗!”
“狗?这山头之上,何处有狗?”众人问道。
“这不是狗吗!?”
张飞大喝一声,扯来一具鲜卑人尸体。
不等众人发出疑问,他取出腰间宝剑,将那人胸膛肉割了下来,塞于口中,一阵狼吞虎咽!
诸君无不骇然。
张飞一嘴人肉,却难以下咽,两眼涨的通红,一把打开了一壶酒:“狗肉难下肚,需烈酒伴之!”
咕噜!
须臾,酒和肉同时入肚。
张飞抹了一把嘴,道:“你们听着,主公曾有一首诗,俺念予你们听!”
“叫: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鲜卑血!”
“吃了这鲜卑人的肉,喝了这鲜卑血浇灌的酒,才算是我大汉的真男儿!”
“来,谁人饿着肚子的,都给我吃!”
张飞吼道。
众人看着他发呆。
在古时,一旦饥荒,吃人肉是常事。
但那也是没办法啊!
没开过口的人,吃人肉,必然是抵触的!
“怎么,你们吃不下去!?”
张飞一瞪眼,割下一块肉送到军司马嘴边:“吃!”
“将军……我还能挺一阵。”
“俺可去你娘的!”张飞一脚将他踹倒,骂道:“饿着肚子能杀敌吗?你不肯吃死人肉是吧?那俺割一块活人的肉给你吃!”
张飞怒睁着眼,撸起袖子,就势从自己手臂上削下一块肉来。
“将军不可!”
军司马被鲜血溅了一脸,吓得瘫坐在地。
张飞将肉拿到他面前:“你是不是还嫌少了?你若是嫌少,俺再割一块给你!”
“但你要是还不吃,俺就一刀砍了你!”
“不嫌少,不嫌少!”军司马连忙摇头,满眼是泪:“将军,我吃。”
张飞拿着自己的肉,径直塞入他嘴里,拔开酒就往他嘴里灌去。
等到对方将肉吞下,他才哈哈大笑起来,环顾诸军:“你们也嫌弃死人肉,想吃活人肉是吗?来,从俺身上割!”
说着,又要再给自己来一刀。
诸军纷纷拜倒在地,热泪盈眶:“将军切莫如此,我们愿意吃!”
众人为张飞所激,坐在山头上吃起鲜卑人肉来。
吃着吃着,竟于狂风中染血大笑,高声唱喝。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鲜卑血!”
“骞曼,你鲜卑人的肉味道不错,你要不要来尝一块!”
张飞在山头上大叫。
“报!”
“汉军在山上吃我们人的尸体!”
两人闻言,双目赤红,令传全军。
“死战汉军!”
鲜卑人大吼,怀着怒气往山头上蜂拥杀来。
“哈哈哈,来!”
张飞大笑,抄起蛇矛。
五千陌刀营将士同与之出,在图拉山上血战龙城援军。
骞曼先后登山十一次,皆被汉军杀退下来,手中人马已不足一万,而汉军也折了千人。
“张飞!”
骞曼咬牙切齿,道:“你可敢与我单打独斗!?”
“有何不敢?你将军马退去,俺来和你斗!”
“王子万万不可!”戴胡阿劝道。
“如今之计,唯有杀此人,才能过此山,你领兵退后!”
骞曼喝退戴胡阿,挥画戟上前,红着眼大吼:“张飞来受死!”
“俺岂惧你!”
张飞大叫,骑了夺来的马下山去。
“杀了黑皮鬼,为鲜卑儿郎复仇!”鲜卑人悲痛大吼。
图拉山上,汉军亦大叫:“杀了骞曼,吃骞曼的肉!”
两军至此,皆战意沸腾!
两将至此,皆死斗之心!
“杀!”
两人同时大吼,蛇矛画戟同举,交击于一起。
接触刹那,火光迸溅,威声激荡。
张飞怒挺蛇矛,尽展大汉之威;骞曼挥动画戟,一显北虏之蛮。
双将酣斗激战,马都觉沉重无比。
画戟与蛇矛同时落地时,石裂尘起。
“杀!”
两人中无其他交流,唯有不止杀声。
或策马互冲,或交马烈鏖。
两人激战一百五十余回合,依然未休。
各自马匹,都鼻中喷出血沫来,不支倒地!
两人同时滚鞍下马,步战于地,又激斗一百五十合。
远处的戴胡阿,高山上的汉军,皆看得目瞪口呆。
人竟可凶悍至此!
“啊!”
骞曼虽然力大,但张飞蛇矛亦是狠戾无双,稳稳护住自身,始终立于不败之地。
天已黑了,两人只能各自上山。
连战两日,张飞眼中神采越浓:“此子力大无穷,但却招式木讷,可惜要杀他也不容易啊!”
正因为骞曼技巧偏弱,被周野的系统窥出,他知张飞立于不败之地,所以才放心派他过来。
“王子,这般打可分不出胜负。”
打到第三日,戴胡阿摇头,道:“我等随您一同死战!”
“有何计策?”骞曼问道。
“山险而难登,对方刀重且长,马上山去反而变慢。”
“明日弃马登山,死战汉军!”
骑兵冲不起来,就发挥不出该有的威力。
“好!”骞曼红着眼点头。
次日天明,张飞见鲜卑人早早生烟,又弃了坐骑,心知对方将死战开路,便唤来军司马。
“今日敌将死战,我领三千人出击,以高山之势杀敌,你领一千人驻在山上。”
“等到缠战之时,便将巨石打下!”
军司马闻言大惊,道:“将军,若如此,怕是会伤到自己人。”
“那便伤到自己人!”张飞开口,道:“骞曼必和我死战,你取石砸来便是!”
军司马连忙摇头:“将军,敌军已人数不多,即便过了图拉山,亦难威胁我军。”
“混账!”张飞大怒,拔剑而出:“俺答应主公,张飞可死,此山不可丢!再敢此言,取你狗命!”
“拿着此剑,若俺死了,你领着将士们再守下去。”
“是!”
上午时分,骞曼和戴胡阿同时冲上山来。
张飞领了三千陌刀军,居高临下,冲了下去。
“杀!”
杀声遍野,两军拉开了最后的血战。
张飞和骞曼于山腰上再次决战,战到五十回合时,戴胡阿突然冲入阵来,一剑刺中张飞腹部!
“将军!”
山头上,军司马大恸。
“啊!”
张飞环眼怒睁,一手抓住剑刃,铿锵一声,将其拗断,反手劈向戴胡阿脖子。
噗!
戴胡阿咽喉被断了一半,尤未曾死,睁着双目抱向张飞,大叫道:“王子杀他,送我和此贼一同上路,替我和儿郎们报仇!”
“啊!”
骞曼亦大叫,泪流满面,画戟沉沉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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