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阪市,一个高档餐厅。
一名身穿名贵西服的男子,倒在了餐桌旁的地上,脸色乌青。
现场警察和记者不停在忙碌着,餐厅外也聚集了许多围观人员。
一名警长神情严肃,在不停踱步。
此时,一个警员拿着一沓纸神色匆匆走了过来,“老大,法医报告出来了,死者生前就对炼乳过敏,严重的乳糖不耐受,再加上原本伴有多个慢性疾病,导致多器官衰竭,没等到救护车来就死了。
这餐厅每道菜的食材和工序都没问题,后厨也都一一盘问过,没有可疑点,只是这个人不知道那道菜里有炼乳,应该是意外死亡。”
警长听完,看了眼法医报告,沉声道:“行吧,收集好证据,收队。”
“喂!你干什么!不能进去!”
话音刚落,一名中年男子和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闯了进来,不顾众多警察的阻拦。
警长刚想呵斥,突然手里的电话响了,低头一看来电的号码,神情微变,谄媚道:“本部长,您好,有什……”
“听着!”电话那头的男子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厉声道:“现在进来的两个人,无论他们做什么,你们都不要过问,并且要尽全力配合!如果让他们挑了你的毛病,立刻收拾东西走人!”
这名警长震惊不已,他从没听过本部长用这么严肃的语气说话,连忙点头道:“是是是,我明白了。”
挂了电话之后,警长立刻高声道:“都住手!”
然后一副热情的笑脸迎上了那一男一女,“两位,这是尸检报告……”
可是两人看都没看一眼,径直从警长旁边走了过去。
蹲下身,开始检查起尸体。
男子掏出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直接现场开膛破肚。
警长一惊,因为他看到这男子精准无比找到了死者的胃部,一刀切开。
接着男子用手伸进死者胃里,掏出了未消化的食物残渣,仿佛丝毫不介意那些恶心的胃液与腥臭味,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神情微变。
女子从其他警务人员那里拿来了死者的手机,不停翻找着,手速非常的快。
两三分钟后,这两人对视一眼后,又离去了。
临走前,男子经过警长身边时,低声道了一句:“按意外死亡办,我们两个从没来过。”
警长连忙点头哈腰:“是是,明白。”
……
扶桑,奈良市,一处巨大的古典庭院,通体红色的围墙,院内栽满了樱花树。
大门上方匾额刻着三个洒金大字,千樱会。
两旁有两个西装笔挺的门卫大汉,见到刚才出现在案发现场的一男一女从轿车里下来往里走,纷纷躬身行礼。
“村山大人!小森大人!”
两人微微点头示意,走了进去。
庭院内部非常大,两侧厢房都是一些孩子们在学习茶道、花道、音乐、围棋等文艺类的古典文化,看起来像是一个孩童才艺培训学院。
而实际上,这个千樱会的背后,是扶桑唯一的潜灵组织!
所有扶桑的潜灵者,都是千樱会成员。
刚刚被称为村山大人和小森大人的一男一女,正是千樱会十大浪人中的其中两位。
十大浪人,是千樱会实力最高的称谓,排名第一的黑崎慎一介、排名第十的江奇悠太、排名第七第八的渡边兄弟,都死在了万灵阁前。
排名第六的芥川葵,死在了旱魃的封印之所。
刚刚进去的就是排名第五的村山佑树和排名第四的小森田崇。
村山佑树曾经代表扶桑参加过上次和华夏的交流会,但败在了岑鹿手下。
万灵阁那次,其实他也有参与,只不过是在海边接应。
两人进到庭院,径直往里走,走得很深,穿过了三道有门卫守着的大门,才来到了一处三层高的古典阁楼里。
然后一路小跑上了三楼,推开最中间的大门。
一名三十多岁,虎目剑眉的男子,正在书案前用毛笔写着字,动作不急不缓,仿佛丝毫没看到形色仓皇的村山佑树和小森田崇。
正是千樱会首领,工藤洋介。
村山佑树有点急不可耐,刚想张嘴,却被旁边的小森田崇给抓住了,微微摇头,示意他等。
两分钟后,工藤洋介搁笔,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作品,才笑道:“村山,我说过,做人也好,做事也好,要有分寸感,你要和小森多学习,过来坐吧。”
工藤洋介移步到了办公桌前,村山佑树和小森田崇立刻坐到他对面的办公椅上,开始汇报了起来。
“又一个青皮死了,这次是我们的白丁生源负责人,炼乳过敏反应而死,但我在他胃里发现了高浓度炼乳,小森在他手机里发现了一条邀请用餐的优惠信息,查过后,这家餐厅根本就没有给他发过信息,还是有人精心策划的谋杀,然后伪装成意外死亡。”
工藤洋介看了看桌上的四份资料。
第一位青皮,是个参议员,死亡时间三日前,车祸,疲劳驾驶,撞上了山。但调查后发现,这个参议员车里新买的香薰,会和他的早餐反应,令人致困。
第二位青皮,是个外交官,死亡时间两日前,喜欢钓鱼,不慎被鱼拖下水溺亡。调查后发现,这位外交官钓鱼的那个湖里,许多鱼被喂了大量的鱼阿法,也就是鱼类兴奋剂,会大大增加鱼的活性。
第三位青皮,是个大财团老板,死亡时间昨天,死于自己别墅床上,一刀捅进心脏,凶手锁定是他情妇之一,情妇供认不讳,承认是她自己被这位老板辱骂,激情过失杀人。但调查时发现,这位情妇的化妆品里,有几样新买的混合使用会让人情绪暴躁易怒。
第四位就是这个千樱会白丁生源负责人,死于今天,过敏中毒而死。
“这四个倒霉蛋呀……”工藤洋介似有些不以为然的轻笑道:“呵,目标一个比一个明显,摆明是冲着我千樱会来的。”
村山佑树不解,皱眉道:“工藤,这些都是我们千樱会在白丁里重要的人物,连续死了四位,你就一点不担心?”
工藤洋介淡淡道:“担心什么?只准你去人家华夏杀人,人家来你这杀几个人就不行?这不是不讲道理吗?”
这……这让村山佑树和小森田崇都不知该如何接话。
最后村山佑树硬着头皮道:“可是现在很多青皮高层,已经对我们千樱会很不满,我们不用抓出那些华夏人来给他们一个交代吗?”
工藤洋介挑了挑眉,戏谑的道:“怎么抓?你让他们来抓一个我看看。”
村山佑树和小森田崇互相看了看对方。
工藤洋介是不是叛变了?
“好了。”工藤洋介两手拍在办公桌上,站起身来,语气平静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告诉他们,华夏的目的已经达到,这几天不会再有其他青皮被他们杀死了,再死我工藤洋介赔条命给他们。
平安夜晚上,在江户川千叶河口的‘希望号’游轮上召开全体青皮大会,不来的就不是我们千樱会的朋友,第二天解除合同,该赔的赔,让他落白。”
小森田崇听完,蹙眉道:“工藤,这时候把大家都聚一起,不是给华夏机会吗?”
工藤洋介将自己那副墨宝拿了过来摊开在办公桌上,意味深长的笑道:“机会,从来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所以,你们要做的不是再质疑我,而是赶紧去准备。”
说到最后,小森田崇和村山佑树同时感觉背后汗毛倒竖,这是被杀气笼罩的表现。
工藤洋介动了杀心?
咽了一口口水,两人立刻颌首离开了房间。
而工藤洋介面前的书卷上,赫然用凌厉的笔法写着一首华夏的古诗词。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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