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晚。
缕缕炊烟从烟囱口飞出,最终汇入云中,现在正是村民本该蹲在门口吃着晚饭聊天吹嘘的时候,但是现在却非常冷清,如同鬼村一般。
李谱走进村子里,一眼望去,每家每户的大门都开着,灶台上炖着的粥还在咕咕冒泡,但就是没人在旁。
又往里面深入走了些,李谱渐渐地听到了一些人声。
“俺滴牛娃啊!你咋就找不见了啊!”
“谁看见俺滴牛娃了啊!谁找着了啊?”
一个大婶悲痛欲绝地哭喊着,像是丢了孩子。
又有另一个声音安慰道:“刘家媳妇儿,这好好里一个好孩儿,咋就莫了?别捉急,现在咱全村人都去找一找,肯定去给你找回来!”
“是啊!老刘他媳妇儿,你放心!俺们肯定给你找回来!大家走!都往山里去,弄不好那孩子是迷路到山里了!”
随后李谱就看到一个院子里面跑出来了一群庄稼汉子,皮肤都是常年被太阳照晒的古铜色。
他们伶着锄耙和镰刀斧子,为首一个装好哟呵道:“乡亲们!老刘家牛娃不知道跑哪去了,咱现在就去山里找找,急着带上家伙事,别碰到狼了,走!”
有人跟着道:
“走!那孩子可是从小机灵,吉人自有天相,应该出不了什么事儿!”
说罢,一群人就浩浩荡荡地提着工具向后山去了,留着一群妇女在院子中安慰着一个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的婶子。
李谱走进院中,问道:“各位大婶,是有孩子丢了么?”
一群大婶抬头,看到问话的人是个俊俏的小帅哥,也都很热情的回答他的问题。
李谱经由七嘴八舌的解释过后,也终于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来这个妇女是村中一个姓刘的媳妇儿,但是那个姓刘的在山里面跌落山崖死了。
姓刘的在村中喜欢帮人做事,所以口碑和人员也都不错,现在出了事大家也都乐意帮他的遗孀。
这也就是刚才那群汉子这么急切的原因。
了解过后,李谱说道:“那孩子长什么样?我看也帮恁找找。”
众大妈大婶又是一顿比划,表达的意思也就是那孩子大概是8岁的样子,身高到成年人腰部那里,头上留着一个小辫子。
很好相认。
走出院子,来到个没人的地方,李谱一飞冲天。
整个村庄包括远处的山上在他眼中一览无余,可惜就是没找到牛娃儿。
“山中指不定是有山洞什么的,那孩子搞不好是藏里面了。”
沉吟一句,李谱向着山中飞去,经过地面上那群汉子的时候还施展了隐匿之法,毕竟仙凡有隔,还是不要让他们见识到神仙手段好了。
再释放出神识,在山中的各种可以藏身的地方仔细搜查,但都没有她们所说的牛娃儿身影。
“奇怪,一个偏僻的小村子,怎么会无缘无故的丢失孩子,这才刚出事不久,竟然就如同人间蒸发一样。”
李谱决定扩大范围,来到了靠近城池的另一个村子上空,一边用眼观察,一边运起听音之法,倾听着这个村子的声音,想知道会不会是跑到这里来了。
“死鬼!还不赶紧脱衣服?”
“娘子,今晚你就饶了我吧!我去外面睡柴房行么?”
李谱:“……”
好吧,不是这家。
“快睡吧,明天还得送你去城里上学,再敢晚上偷偷尿床,老子打不死你!”
也不是这家。
“孩他妈,别哭了,明个我再出去找找,弄不好都找到了。”
“出去找找!出去找找!你都找了三天了!怎么没见你找到?呜呜呜!”
听到这里,李谱顿了一下,好奇道:“这家也丢孩子了?”
李谱又找了一会儿,发现真的没有牛娃儿的身影,于是准备继续放大搜索范围。
这附近总共有六个村子,李谱一一听了一遍之后发现了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每个村子中都有在这几天丢孩子。
甚至有的村子还失踪过三四十岁的成年壮汉,有人说这是谁家不做好事,碰到恶鬼来索命来了,也有人说是有山中野狼把孩子叼走了。
“不对劲!”
很不对劲!
几个稍微有点小病小灾都得去县里医馆看病的穷苦村子,怎么会召来人贩子呢?
再说了,什么样的人贩子会狂到连中年人都偷呢?
几个村子一一查看过后都无果,那么李谱只能试图去县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了。
县城名叫湖景城,算是周围几十里最富饶的城镇了,也是为数不多建造有传送阵的地方。
传送阵是由一个被称为【修仙者协会】的势力构筑的,这个协会的成员遍布玄天界。
连传送阵这种非常难以铺设的阵法都可以在整个玄天界的大大小小各种地方见到,他们的财力和实力可见一斑。
修仙者协会是居于凡人和修士中央的一条防护栏,平时负责保护凡人不受修士迫害,是一个完完全全维护两类人之间规矩的存在。
李谱落在城墙一角,一个弹跳就翻过了几丈之高的城墙,安稳地落在了一处房顶之上。
夕阳已经快要完全落下西山,城内的各种商贩也都已经关门,唯有日用批发市场还在亮着灯光。
经过房顶的时候,内里莺莺燕燕的叫声和男人喘息声从窗户边缘传了出来,李谱全当没有听到。
径直向着之前看到黑气的城中央疾步而去,那里也正好是一县之衙。
一个县城的县衙,竟然出现如此邪恶的灵力波动,再加上周围村子的诡异事件。
这可无法让李谱相信他们之间没有关联。
俄顷,县衙处。
李谱敲响了门口的鸣冤鼓。
咚!咚!咚!
鼓声传进了县衙堂上,也传到了后衙的正在忙活着某些不可描述事情的县令耳中。
他虎躯一震。
等了片刻缓过神之后大骂道:“这是哪个不长眼的愚夫在这个节骨点上打扰老子的雅兴,吃饱了撑的是吧!”
他骂骂咧咧地穿衣起床,在他第十八房姨太太的当房中衣衫不整地走了出来。
擦了擦脸上的口水和胭脂,他坐在的县衙正中的实木座椅上。
大声道:“堂下何人在此鸣冤?”
李谱在衙役的带领下来到了堂上,淡淡道:“无冤。”
听到这话,县令气的眉毛都跳了一下,他一拍惊堂木:“你小子拿本官寻开心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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