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楚流苏之后,景淮北眼里重新燃起希望。
他松开抱住栏杆的胳膊,朝着楚流苏的方向走了两步,目光讨好地看着她,说:“流苏,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游轮的设计是舒欣巧和舒心甜俩姐妹盗用的,和我没关系。是她们欺骗了我,欺骗了景氏。流苏,能不能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同景哥哥和解?”
“景淮北,你个没用的东西,我都不急着推卸责任,你倒好,全把责任推到我和舒欣巧身上。”舒心甜斜着眼睛骂道。
说完,她也神情讨好地望向楚流苏,道:“妹妹,这个稿子真的和我没关系,都是舒欣巧偷的,舒欣巧本就有前科,我只是来景氏挂个名而已。”
反正她身正不怕影子斜,她事先又不知道游轮的稿子是舒欣巧偷来的,不知者无罪。
楚流苏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真不想看这两个人虚伪恶心的嘴脸:“景总,舒小姐,你们求我也没用啊,魏氏的事务都是我老公在打理。而且,你们剽窃的不是普通的稿子,而是魏氏集团的公司机密。”
“是普通剽窃案或是公司机密,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景淮北急了,他压低声音轻吼:楚流苏这贱人,就是在故意给他挖坑!
妈的……父亲怎么还没带法务团队过来?
景淮北此刻真想把眼前的女人碎尸万段,可他不能,纵使他心中对楚流苏恨之入骨,表面上却依旧只能卑微地求她。
景淮北不想让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失态,哀求的声音极小:“流苏,你我好歹相识一场,虽然我们最终没能走到最后,但我们曾经的关系比任何人都要亲密。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们在私下好好谈谈这件事,好吗?”
楚流苏脸色微跨:谁他妈和你亲密过?
女人的目光落在身旁高大的男人身上:阿离哥哥听了景淮北的这些话,会不会不开心?毕竟……她曾经和景淮北的关系……
魏修离像是察觉到了楚流苏的不自在,他握住楚流苏的手轻轻收紧,默默地传递着力量:“丫头,不必顾虑我,我懂你,不会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而动摇。”
男人沉稳温柔的声音在楚流苏心底铺满坚硬的保护色。
楚流苏冲他露出一个微笑,随后,目光冰冷的转在景淮北身上:“情分?谁和你有情分了?”
彼时,他们都在景氏大楼内,保镖们将门外的记者和群众挡得严严实实,景淮北方才说话时的声音也很小,生怕被外面的人听到。
而楚流苏的声音却比他高出了好几个度,让外面嘈杂的人群也听的清清楚楚。
在听到楼内传出的声音后,吃瓜群众们瞬间安静,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景淮北:嘘!小点声。
“景淮北,你说的’情分‘,不会是这个吧?”
楚流苏红唇勾勒出一个轻微的弧度,嘴角的笑里含着狠意。
她拿出手机,手机早已连上厅内的蓝牙音响。
女人青葱般的指尖在早已准备好的画面按钮上一点,随后,景淮北唆使她给魏修离下毒的声音便响彻整间大厅。
录音内,她完整清晰地叫出了景淮北的名字,将景淮北的罪行锤得死死的。
此录音一出,景淮北彻底石化在原地,而外面听到声音的记者和群众们隐隐地躁动起来。
他们想尖叫,想和身边的人八卦这一豪门投毒案,可又怕发出声音后会影响自己听楼内的声音。
“企图让四爷丧失那方面的功能,我的妈,景淮北也太刑了吧。”
“还好四爷家的小夫人是个明白人,啧啧,那么帅的一张脸,那么劲爆的身材,要真丧失了那方面的功能,岂不是少了一大快乐?”
楚流苏一想到前世的魏修离被景淮北的药害得下肢瘫痪,便气从中来。
一边气景淮北和舒欣巧,一边恨前世的自己:“警察先生,诸位,景淮北曾唆使我给阿离哥哥下药,他声称这个对身体无害,仅仅是让男人丧失某一方面机能而已。
可其实,他给我的药,是景氏制药部研发出的慢性毒药!长年累月服用此药的人,会在神不知鬼不觉中丧失运动机能,导致浑身血液循环紊乱,下肢瘫痪,剧痛无比,甚至……失去生命!”
“卧槽!这个心也太狠毒了吧。”
“头一次见到真实的豪门争斗,真是杀人不见血啊。”
“景淮北豪门少爷实名制投毒,这种蠢货,我也是第一次见,不愧是景二哈啊。”
“小说里的豪门斗争——安排中间人雇人下毒,自身摘得干干净净。现实中的豪门商战——豪门少爷亲自下场唆使人家的未婚妻给人投毒,哈哈哈!”
外面人的谈话传进景淮北的耳朵里,他这才从惊讶和恐惧中缓过神来:楚流苏这个心机深沉的丫头,是什么时候录音的?
这个丫头,竟然从那个时候开始便在给他挖坑了!
想到这里,景淮北不由得背冒冷汗,手脚冰凉:“一个、一个录音而已,能说明什么?再说了,你以前害魏四爷还害得少吗?你不也给魏四爷的饮食里放过泻药;
在他的车上动过手脚,害差点出车祸;偷魏氏的公司机密屁颠屁颠的送到我面前来?
我之所以唆使你给魏四爷下药,那也是因为你犯过那些‘前科’!当初可是你求着我帮你对付魏四爷的!
你扪心自问,那个时候的你,难道不希望魏四爷死吗?”
不得不说,景淮北的话,字字句句就像冰锥一样,狠狠地扎在楚流苏的心坎上。
他说得对……那个时候的楚流苏,是真的希望魏修离……死。
骇人的真实就像洪水猛兽一般,压抑得楚流苏喘不过气。
楼外吃瓜群众们的声音断断续续传进楚流苏耳里:“不会吧,魏四爷家的小夫人以前这么坏?魏四爷干嘛还要和她在一起?”
“没想到楚流苏竟然是这样的人,真是人不可貌相。”
“恶心!”
楚流苏紧咬银牙,紧握双拳,指甲几乎都要掐进肉里:没错……我是犯过这些错。
我会用我一辈子来赎罪。
哪怕阿离哥哥不解气,将我送进他的狱营受尽折磨;哪怕全世界都知道我楚流苏曾经的卑劣行径,指责我、唾弃我,我也无怨无悔。
可你,景淮北,犯了错就要受到惩罚,犯了罪就要赎罪。
你犯下的罪孽,别想逃掉!
楚流苏正要开口将心里的话说出来,这时,魏修离却轻轻地压了压她的手腕,声音森然地说:“我妻子什么时候给我下过泻药?什么时候盗用过我司机密?什么时候害我差点出车祸?”
“这些事情,我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你景淮北是怎么知道的?莫不成,你景淮北曾还想唆使我妻子对我做这些事?”
楚流苏目光中流转着诧异——她望着身旁高大的男人,望着身旁为她洗脱罪责的男人,鼻头不自觉地发酸。
魏修离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曾经做过的这些事?
那些事,伤他很深,可他却在大庭广众面前亲口否认这些过往的伤害,只为保持她的清白和干净。
景淮北不服,嚷嚷道:“四爷,您别装了!不管你怎么欺骗自己,都掩盖不了楚流苏曾经对你恨之入骨的事实!”
“我是不堪,可您的妻子也好不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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