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修离停下脚步,侧身问:“有什么事吗?”
肖茵咬了咬贝齿,她不知道该怎样像魏修离说这件事,只能故作淡定地提醒道:“魏总,吃饭之后犯困本来是件正常的事,可楚流苏的饭晕也犯得太厉害了。如果可以的话,魏总还是带她去医院检查检查身体吧,看看是不是先天性的气血不足什么的……”
她担心楚流苏的身体,所以才会暗示魏修离带楚流苏去医院检查。
殊不知,魏修离早已对楚流苏的身体状况了然于心。
唯一一个被瞒在鼓里的,便是楚流苏本人。
魏修离眉头微皱,眼底有疑虑闪过,但他什么都没表现出来,只淡淡地说:“我知道了。”
话毕,便旋身离开。
车开到半路上时,楚流苏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她先是嗅到了男人身上熟悉而有安全感的淡香,随后睁眼,便发现自己正躺在魏修离怀里:“嗯?阿离哥哥,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啊?”
“你在火锅店睡成小猪的时候,我就已经过来了。”魏修离轻轻柔柔地开口。
楚流苏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子,然而,她刚直起背脊,便觉得眼前一花,一股浓浓的睡意再次涌了出来。
那种感觉,就像是困到极致的人还不得不克服困意起床去上厕所。
有些难受。
“呃,好困。”楚流苏再次倒进了魏修离怀里,“饭吃得太饱了,忍不住困意。”
魏修离眸色担忧,艾伦跟他说过,“饭后嗜睡”也是病发的征兆之一。
虽然楚流苏从小到大都容易发饭晕,但那些都可以控制,倒在沙发上眯会儿也就过去了。这段时间,楚流苏犯晕的程度越来越重,有时候吃饱饭后,能够昏睡七八个小时。
魏修离心里没来由的一慌:他真担心怀里的人儿会一睡不起……
他拍了拍楚流苏,说:“丫头,以后在外面吃饭,别吃得太饱,只吃七分饱就行。”
楚流苏没回复他,她现在困得连张嘴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含糊不清地咕哝了一声。
魏修离无奈地摇头,自嘲道:“唉……迷迷糊糊的样子,哪听得进我的话。”
他眼光斜瞥,平静地望向窗外的景色,内心里却充满着无可奈何和苦不堪言。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能够替楚流苏承担一切痛苦。
正茫然地发呆,怀里的小人轻微地动了动,细小的动作没有引起魏修离的注意。
直到楚流苏的手环住魏修离的脖子,紧紧地攀着他的脖颈坐直身子,将小脸凑到魏修离面前时,魏修离才从神游里缓和过来。
“丫头,你……”
楚流苏的眼皮依旧沉沉的,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那双漂亮的双眼皮睁开。
她懵懂地在魏修离唇瓣上落下一个吻,带着鼻音睡意的声音糯糯地响起:“我听着呢,阿离哥哥。以后我乖乖的,在外面吃饭只吃七分饱。”
说完,便再次软软地倒进了魏修离怀里,睡得酣甜。
魏修离怔愣片刻后,无奈地笑了。
回到家,魏修离将楚流苏放回到床上后,便问徐管家:“怎么样?亲子鉴定的结果出来了吗?”
徐管家摇摇头,说:“肖老爷用的那双筷子上所沾的油污太多,无法得出亲子鉴定的准确结果。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还是取得小姐和肖老爷的头发。”
魏修离扶额,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他看向床上睡得正香的楚流苏,走到自己的房间里替楚流苏冲了一杯蜂蜜水,并且在水中加了能抑制遗传病的药,
待小小的药片完全在水里融开后,魏修离才回到楚流苏的房间,轻声将她唤醒;“流苏,醒醒,喝杯蜂蜜水再睡。”
他叫了好几声后,楚流苏才悠然醒来。
魏修离扶起楚流苏的头,将水杯喂在楚流苏嘴边。
楚流苏大口大口地将水一饮而尽,随意地楷了楷唇角,说:“阿离哥哥,你又在水里加了疗养身体的古医药吗?我一直想问,这倒是是什么药啊?有什么作用?我怎么从来没学过这味药?”
“只是普通的疗养身体的药而已,能够改善你的睡眠滋养你的血气。”魏修离滴水不漏的说,“别想太多了,累了的话就好好睡一觉。”
楚流苏缩进被窝里,拉着魏修离的袖子问:“阿离哥哥,等我把身体养好后,我们是不是就可以结婚要小宝宝了?”
提到小宝宝,魏修离的神情变得不自然起来,他牵强地笑笑,说:“你还小,先别想这些。”
“好吧。”楚流苏努努嘴,误以为魏修离不喜欢宝宝。
孩子一直是楚流苏心中的痛。
前世,她虽然没有子嗣,但她其实怀过孕的。
但那个时候,她对魏修离恨之入骨,于是在知道自己怀孕之后,便立即去医院,残忍地将孩子打掉了。
那个孩子……是她一生的悔恨和痛苦。
所以,这一世,她希望能和那个孩子早点见面。
肖茵拽着手中的头发回到家,激动地跑到客厅,大叫:“爷爷,哥,你们快出来!”
肖仞和肖鹤轩接连从书房里走出来,肖仞问:“茵丫头,什么事这么激动?”
“我、我弄到楚流苏的头发了!”肖茵连忙跑到老人家面前,在他耳边轻声说。
肖仞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闻言,也没有多激动,道:“这样啊,那赶紧把头发放进袋子里,叫肖二带去亲子鉴定中心。”
“嗯嗯。”家里的佣人贴心地递上早已准备好的取证塑料袋。
肖茵小心翼翼地把指尖上缠绕着的头发绕下来,正要装进袋子里。
但是头发这种东西本就轻盈,捏在指尖也没有感觉。肖茵又比较冒失,激动之下,手中的头发便从指尖掉了下来。
“啊!”肖茵欲哭无泪,她半跪在地上,茫然地寻找头发。
细软的头发落在深色的木制地板上,根本就难寻踪迹。肖茵和佣人们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
或许说,她们找到了头发,但她们找到了好几根头发,根本不能确保那根头发是楚流苏的。
肖仞坐在沙发上,像看戏一般盯着她们,良久,才道:“好了好了,找不到就算了,大不了下次再去楚家丫头那儿薅一根。”
“哎!我太难了!!”肖茵仰天长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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