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某块低级别墅区。
舒欣巧的家,便坐落在这块地方。
虽比不上锦园,但好歹也是块别墅区,环境和房子自然都不差。
可楚流苏走到这块地方,却只觉得满满的恶心和不适。
毕竟,这里有栋房子,住着她的仇人。
住着心思恶毒的一家三口。
更可悲的是,这三个仇人,是同她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是她母亲的亲哥哥一家!
“流苏来了,快进来快进来!”杨柳热情的把楚流苏请进别墅。
“流苏来了,快坐吧。”舒庆穿得儒雅得体,祥和却有带着些居高临下的气质看着楚流苏。
楚流苏对她的这对好舅舅、舅妈报之一笑。
心里却暗自吐出四个字:人模狗样。
若不是前世的真相摆在眼前。
她真不敢相信她的好舅舅、舅妈竟然会算计他们的亲外甥女!
楚流苏笑得单纯憨厚:
“舅舅,舅妈,流苏好想你们啊。”
好想让你们……生不如死!
舒庆夫妇和楚流苏寒暄一番,便把她拉到餐桌上坐下吃饭。
毕竟在饭桌上,更能够让人打开话匣子。
“流苏,之前在家宴上,你为什么突然提出要和四爷订婚?是不是四爷逼你的?”
舒庆给楚流苏夹了一筷子菜,故作关怀地问。
杨柳听罢,也问出了压在她心里许久的话,稍有些埋怨道:
“对啊对啊,你姐姐好心好意替你把四爷对你做的丑事抖出来,想要帮你离开四爷,你非但不领情,反而还害你姐姐出了这么大一个丑!”
舒庆不着痕迹地撞了杨柳一下,提示她不要乱说话。
但杨柳却视若无睹。
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在怨楚流苏让她女儿在宴会上出了丑,连老爷子都因为这事不准让他们一家三口进出楚家老宅了。
“你说你那天对欣巧说的是些什么话?
说什么你姐姐造谣毁你声誉,还逼你姐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你道歉,
你一个当妹妹的哪来的那么大的面子逼你姐姐向你道歉?”
杨柳喋喋不休地埋怨了一大堆,舒庆和舒欣巧接连给她暗示。
但都没堵住杨柳的嘴。
无奈,舒欣巧连忙放下筷子打断杨柳,生怕杨柳再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
“妈,你别说了,那天本来就是我事先没有考虑到事情的严重性。”
杨柳这才接受到舒庆父女递给她的信号,暗自捂了捂嘴,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话。
她讪讪地露出一个虚假的笑,说:
“哎呀,流苏,你瞧你舅妈这张嘴,舅妈也是关心则乱嘛,你不要生气哈。”
“对啊,流苏,好好跟舅舅说说你的情况,舅舅一定会帮你的。”
楚流苏从杨柳开口抱怨她时,便一直拿着筷子垂着头,浓密的睫毛和浅薄的空气刘海挡住她的视线,叫人看不清她的情绪。
等到杨柳安静下来时,三人才听到楚流苏隐隐约约的抽泣声。
仔细一看,楚流苏脸上都是泪痕,神情满满都是愧疚。
“流苏,你怎么了?”
楚流苏满满地抬起那张泣涕涟涟的脸,说:
“舅妈,表姐,对不起,我那天不是故意那样说姐姐的。”
“都怪魏修离威胁我,让我当众宣布要和他订婚,不然的话,就、就……呜呜呜。”
楚流苏故意卖了个关子,“就”了半天也没“就”出个所以然。
一脸备受胁迫的样子,叫人看了怎么还好意思揪出她的错?
“本来我是想听表姐的话,在家宴上当众指责魏修离强迫我。
可是、可是谁知道我那天和表姐的对话,竟被魏修离听到了。
他威胁我和他订婚,还说表姐让我这样做其实是想毁了我的名声,让我那会儿无论如何都要怼表姐。”
叮!
仿佛有一座警钟在舒欣巧一家心里敲响。
舒欣巧顿时就慌了,她没想到自己怂恿楚流苏时说的那些话,竟然被魏修离听见了!
她蹭的一下站起来,慌乱解释道:
“流苏,我没有毁你名声的想法,我只是以为这样做就能帮你摆脱你不喜欢的人,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表姐,我当然相信你,肯定是魏修离搞错了嘛。”
楚流苏擦了擦眼泪,表示理解。
舒欣巧松了一口气,抓住楚流苏的手,说:
“流苏,你一定要帮我在四爷面前说点好话,别让他怪到我头上,好吗?”
“你放心吧,表姐,我已经向魏修离解释了,他不会怪你的。”
楚流苏眨眨眼,“不然,以他那锱铢必较的性格,早就……哎。”
也是。
舒欣巧抚了抚心口:若不是这蠢货私下帮她说话,四爷早就找上门来了。
纵使如此,舒欣巧还是有点心有余悸。
她眼底闪过阴狠的邪恶:
看来,还是要把这蠢货死死的拽到手里才行!
想到这里,舒欣巧给楚流苏盛了一碗汤,说:
“流苏,来,这是你最爱喝的海鲜汤,多喝点。
下午可以在我家休息一会儿,晚上之前送你回去就行。”
楚流苏擦干眼泪,做出一副冰释前嫌的样子,端起汤淡淡地嗅了一口:
“嗯……好啊。”
“表姐,你要不一起喝?”
楚流苏把海鲜汤递到舒欣巧面前。
舒欣巧脸色一僵,推拖道:
“流苏,你真调皮,这海鲜汤是特地为你做的,
你也知道我们一家三口都对海鲜过敏嘛。”
“哦~”
楚流苏恍然大悟,坐下来,小口小口地喝着汤。
难怪每次来舒家,他们都会特地为她准备一份海鲜汤。
舒家三口人都对海鲜过敏,所以不会碰这碗下了安眠药的海鲜汤。
这样一来,便只有酷爱海鲜的楚流苏会中招!
还好她事前服用了抵抗麻药、安眠药药效的清醒剂。
这点安眠药,不会对她产生影响。
但……该装的,还是要继续演下去。
楚流苏喝完汤吃完饭,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不出多时,便做出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靠在沙发上睡得香甜。
舒庆一家见状,连忙小心翼翼地将楚流苏抬到楼上的房间里。
“欣巧,可以叫老李来了!”
老李是舒家的老佣人,如果楚流苏没猜错的话,这些年来,舒庆一直都是让老李给她催眠。
没过一会儿,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
“先生,她服药了吗?”
“放心,催眠之前服用三次药,我都安排锦园的线人给她吃了。”
舒庆推了推眼镜。
金框眼镜,倒是略微掩盖了他眼里的算计和阴险。
老李拿出催眠要用的怀表和一些工具:
“好,现在,催眠开始。”
“老规矩,需要让她做的事情,可以在催眠的同时反复说出来,印在她的潜意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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