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又是一片空空荡荡,说个话都会有回声的那种,一股郁气憋在心里,出不来下不去。
“我出去散会步,很快回来。”在玄关墙上贴了个便签,怕傅泊琛突然回来找不到她。
至于为什么不发短信,大约是暂时不想再看到那些糟心事的推送吧。
她给自己找了个理由,也不管站不站得住脚,再不济,这也算得上生活的仪式感。
已经是傍晚,天边晚霞已经褪到天际线,只剩下一点橘红摇摇欲坠,沉入阴云之中。
没有开车,从小区里步行而出,身上只揣了个手机和两张纸币。
漫无目的地走在人行道上,听着街边商贩们的闲言碎语。
东边大娘:“昨个儿来店里吃饭有个姑娘是真俊。”
西边小孩:“阿嬷说的木错,我长大后就想娶那样的媳妇儿。”
下一秒就被他娘亲结结实实地打了一巴掌,“不好好学习成天尽想这些有的没的。”
旁边的大娘大婶们哈哈笑着,跟着添油加醋,“大婶可知道这小子,看见那长得漂亮的就走不动路。”
他娘提着孩子的耳朵,“俺不求小子能不能出人头地,但是他要是敢像那投资方一样,俺非得打断他的腿!”
看过新闻的大娘大婶们闻言唏嘘不已,都点着头赞同女人的话。
白妖妖步子停了下来,突然笑了起来。
被那小孩子看到,眼睛都亮了起来,白妖妖感觉到视线,转过头去,朝着他勾出一抹微笑。
世界光明与黑暗并行,但有良心的人犹在,国家机器也在,那些在臭水沟里汲汲营营的耗子始终活在提心吊胆之中,不得善终。
“善恶有报终有时罢了。”白妖妖抬手横在眉前,看着远方的红霞,渐渐落下。
“明天又会是个好天气。”
白妖妖难得有这个空闲,郁气散去也没打算回去,准备趁此机会,好好地将这个城市摸一摸。
拐过一个弯,还没走出去两步,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白妖妖没留神,差点被撞到,一股酸臭的味道从来人身上散发出来,猛地吸入一口,她觉得被脚踩过的酸菜可能也不过如此了。
等站稳睁眼看过去,衣袖就被人拽住。
“好姑娘,你行行好帮帮我老婆子吧。”老婆婆一手拿着木头拐杖,一手拿着个破碗。
白妖妖恍恍惚惚,觉得这身行头有些眼熟。
老婆婆个子不高,白妖妖顺势蹲下,轻声细语:“老人家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吗?”
她没看见,老婆子眼睛里闪过一道亮光,嘴角的笑在白妖妖看她时立马耷拉下来。
她好似震惊又好像找到了能帮到她的好人,将自己的遭遇一一说来:“老婆子是从外地来的,想找俺儿,但钱被那天杀的贼偷完了。”
说着,掉下两滴眼泪来,把脸上的灰都冲下去刷出一条白道。
白妖妖恻隐心起,想起口袋里的钞票,把两张都给了她,“婆婆,我身上就带了这么多,你拿去救个急吧。”
“要不然,我带你去警察局做个笔录?”白妖妖提议道。
老婆婆慌乱一瞬,她连忙摆摆手,也不去接那红钞:“不用不用,老婆子要不得。”
“那地方哪能是俺这种人能进去的。”她摸着缺口的碗,看起来很不好意思。
白妖妖沉默片刻,她大约能明白老婆婆的想法,也没有勉强。
老婆婆双手合十,祈求道:“好姑娘请老婆子一顿饭就感激不尽了。”
白妖妖“唉”了一声,答应下来,被老婆子引着去了一个面馆。
与此同时,傅泊琛终于把所有问题理清楚,处理完事宜,把梁明叫了过来。
“妖妖还在家吗?”他在家门外面安置了自己的人,为了保证白妖妖的安全。
梁明如实禀告:“白小姐出门散步,但是没有让人跟着,看着心情不太好。”他偷偷瞄了一眼男人。
傅泊琛捏了捏眉心,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没事,让她出去散散心也好。”
这厢,白妖妖看着门可罗雀的面馆,周边连个人影都没有,顿时心生警惕。
没有犹豫,直接把手里捏着的钱扔给老婆婆,撒腿就往出跑。
“快抓住她!”老婆子撕破了唯唯诺诺的脸皮,声音高昂尖锐。
白妖妖没跑出去两步,被老婆子一嗓子从面馆里喊出来的高壮男人三两步追上。
男人和老婆子一前一后,把白妖妖堵在了面馆门口,看着两人贪婪的表情,白妖妖捏紧了兜里的手机,冷汗从额头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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