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边刚刚露出一点鱼肚白,魏修离便收拾好了一切,准备出发。
出差之前,他想去看看楚流苏。
楚流苏在睡梦中,朦朦胧胧感到自己额上落下一个温热的吻。
熟悉的气息萦绕在耳畔,不用看,她便知道这个吻来自哪里。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果真见到魏修离那张清爽的脸。
男人似乎没想到自己会吵醒她,看着楚流苏迷离的睡眸,他一时间愣在了原地:“吵醒你了?”
“唔……”楚流苏还在半梦半醒的状态,反应力比平时慢了一大半。
眯着眼哼唧了半天,才用浓浓的鼻音说出一个“嗯”字。
男人被小懒猫憨憨傻傻的样子逗乐了,他伸手撸了撸懒猫的头,说:“对不起。”
“再睡会儿吧。”
楚流苏哼着翻了个身,将后脑勺对着魏修离,良久,才想起来回应他:“唔,嗯。”
魏修离温柔地摸了摸女人的后脑勺,直起腰身刚要离开,便觉得衣角被阻力扯住,挡住了他离开的步伐。
他顺着力道看下去,就见楚流苏不知何时又睁开了布灵布灵的大眼睛,正睡眸微惺地望着他,含糊不清地说:“早点回来。”
魏修离轻轻地抿抿嘴:有人在家等他的感觉,真好。
晨光透着窗帘之间的缝隙射进来,楚流苏自然清醒过来时,已经到上午八九点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里仿佛还存留着男人走之前留下的温度。
楚流苏垂着头憋笑,想到那个额头吻,心里便和蜜糖一样甜。
“叮铃铃。”
正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
她不悦地蹙起眉头,这段时间舒欣巧和景淮北经常给她打电话,楚流苏都厌烦了,但还是不得不应付着。
她从床头柜上取过手机,发现这个电话不是她讨厌的人打的,而是……
“喂,外婆?”楚流苏接通电话,声音温柔了很多。
外婆虽是舅舅舒庆的母亲,但同样也是她妈妈的母亲。
楚流苏对舒家人没什么好印象,但记忆中,外婆对她还是很温柔慈祥的。
电话里传来舒老夫人苍老的声音:“流苏啊,你放假了吧?外婆好久没有看到你了,怎么放假了也不看看外婆?外婆好想念你。”
听到外婆久违的声音,楚流苏心里是有些感动的:“外婆,我放假了呀,我也好想念您。改天去帝都看望您,好吗?”
前世,外婆对她一直都很不错。
虽然祖孙二人不怎么见面,感情不似她和爷爷那般亲厚。
但老太太一直都很关怀她这个小辈,楚流苏也很尊重老太太。
“好,好!”老人家的声音有些激动,“你能来,外婆求之不得。还有流年,外婆上次见到你们姐弟二人,还是在前年春节。流苏啊,这几天找个时间来帝都看看外婆吧,外婆带你们在帝都玩儿。”
这几天魏修离出差,她也闲了下来,正好去帝都看望老太太。
楚流苏点点头,应下了老人家。
虽然魏修离离开之前嘱咐她不要乱跑,但……去帝都看望外婆,不算乱跑吧?
挂断电话后,楚流苏洗漱完毕,便同流年说了一同去帝都看望外婆的事。
流年对此事有些反感。
“去舒家老宅啊?”他头摇得像破浪鼓,“我不去。姐,你也别去,舒坤也在老宅住着,他们一家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舒家的老宅在帝都,外公去世后,舒家老宅里住着的便只有外婆以及大舅舅舒坤一家。
巧的是,楚流苏姐弟俩的这两个舅舅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舒庆阴着坏,舒坤阳着坏。
楚流年很是讨厌他们。
“不去也得去。”楚流苏强硬地说,“外婆年纪大了,我们得去看看她。再说了,我们看的是外婆,又不是舒坤他们。”
前世记忆里,如果楚流苏没记错的话,外婆就是这几年身体开始变差,没过多久,便撒手人寰。
那时候的楚流苏名声臭恶,自身难保,更别提和外婆好好道别了。
上辈子每次一想到这一点,楚流苏便觉得遗憾至极。
见楚流苏的态度坚决,楚流年只有道:“好吧,你要去我就陪你去。再说了,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去。”
“这还差不多,我去找阿诚订机票。”
二人将事说定后,便开始收拾行李。
他们得在魏修离回来之前将这一个来回走完。
第二天,姐弟俩在阿诚的保护下坐上了去帝都的飞机。
京城和帝都,一个在南边一个在北边,分别是华夏国南、北最繁华的两个政治经济重城。
乘坐飞机的话,也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才能赶到帝都。
原本楚流苏想着到了帝都后便直接去舒家老宅看望老太太,可没想到楚流年这文弱书生不争气,一下飞机便因水土不服生了病。
弟弟生病,楚流苏心里自然焦急,本来安排好的行程也被打断。
她和阿诚匆匆将楚流年送去了医院,在流年床边又赔了一整夜才安定下来。
晚上,外婆那边又打了电话过来:“流苏啊,你到帝都了吗?怎么不跟外婆说一声,外婆派人来接你。”
“外婆,您放心吧,我和流年都已经到了。”楚流苏看着床上睡得香甜的弟弟,说,“只是流年不争气,一到帝都就病了,医生说可能要住几天院呢。”
老太太一听,语气立马急了起来:“怎么会这样?你们在哪里,外婆这就来看你们。”
“别别别,怎么能麻烦您跑一趟呢?”楚流苏自然不会让老太太亲自跑来医院,只有说:“这样吧,我今天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就来看望您,好吗?”
电话那头,老太太迟疑地应了下来。
祖孙俩互相寒酸几句后,便挂断了电话。
帝都舒家老宅,舒老太太挂断电话后,身旁的中年夫妇连忙凑上来:“怎么样?妈?要不要安排点事故,阻拦住楚流年和那个保镖阿诚?”
舒老太太的语调平缓,苍老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不必了。”
“流年病了,以流苏丫头的性子,不会放她弟弟一个人在医院。她肯定会让保镖留在医院照顾流年。”
“明天来赴鸿门宴的,只会有流苏丫头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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