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送个信去给大夫人,就说大小姐一切安好,让她不必挂心。”顾无暇和皇帝离开后不久,顾无双就书信一封递给香儿。
“是,奴婢这就去安排。”
“王妃,见过姐姐了。”萧炎陵笑意盈盈的走进来,顾无双靠在榻上懒洋洋的点头。
“怎么一幅有气无力的样子?爱妃是病了?还是见了家姐不开心?”莫不是又吵架了?或者被嘲讽了?那他要考虑是不是以后让她们见面了。
摇摇头,顾无双对着他勾勾手指。萧炎陵立马上去蹲在她面前,白皙无暇的脸颊凑近她,两个人几乎要唇对唇了。
“王爷,爱妃好困。”
“啊,原来是犯困了,那本王抱着爱妃去休息如何?”
“嗯。”扬扬下颚,人已经被他温柔的抱起。
这大白天的--丫丫已经捂住脸颊不忍再看。
风气云涌,潮起潮落,一天的光阴如梭。夜晚是宁静的开始,也是宵小出没的最佳时机。一群黑影从四面八方聚拢。
在几个时辰前,庞太师府的书房里,庞太师大发雷霆。
全府上下无人敢吭气。
“哼,好你个萧炎陵,不要以为,白天在满朝文武面前羞辱老夫,老夫就会怕了。今晚,老夫要你好看。”既然美人计不行,那就改套路。直接暗杀了。他是王爷,那又怎么样?有他路子广还是有他人脉多?不自量力。
“飞鸽传书,告诉黑鹰帮,让他们晚上出手。”
“太师,会不会太冲动了?”庞太师身边还是有几个谋士的。
他们觉得白天刚吵过,晚上就开杀戒,是不是太草率了?
“怕什么?反正他早就知道了,杀不杀还不是老夫一句话。”众人面面相窥,总觉得庞太师是被萧王爷给气昏了。
“太师,还是从长计议吧。”
“上次黑鹰帮重创后,就要了我们不少银子,这回在让他们出手,那不得--”花大价钱啊。
后面的话他们欲言又止,庞太师凌厉的看着他们。
“怎么?你们心疼钱?”
“呃,这,不敢。”
“哼,你们不要忘记了,你们口袋的钱都是谁给你们的。”
要不是他暗中帮衬,他们能发财?做梦吧。
“太师说的是,属下也不是心疼钱,这钱财身外物嘛,没了在赚就行了,就是,这路子不好对付啊?”他们还是想劝劝他。
可这会庞太师就像吃了称砣铁了心,八匹马都拉不会来。
“你们不必说了,老夫心意已决。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还失败,在失败他们就要倾家荡产了。几个手下谋士纷纷苦笑抹泪。这几年吃进去的都要吐出来了。
要问现在谁最有钱,那就是玉箫第一王爷萧炎陵了。人家可是富可敌国的存在。只是这几年他声名在外不知道到底花了多少钱。
但依照他依然富贵不凡的气度来看,估计少说也是四海八荒都有他的产业的。走到哪里都会买下一块地皮,几间房屋,或者几座山。就算没银子,把地契房契山林契约拿出来都能压死人的多。
黑鹰帮在外人以为是只收钱办事的,但他们并不知道内部还有另外一层关系。
“老大,那个庞太师又派人来了,送了机箱银子,说是要我们今晚杀掉萧炎陵一家。”
“一家。”口气不小呐。
黑鹰帮的头目上次对付风七满可是损兵折将了不少。
“萧王爷的一家,那是谁都能杀的?这庞太师莫不是老糊涂了。给了多少钱?”
“属下点了,大概也就这个数。”说话那人比比手指,五根。
“区区五百俩,就想我们给他卖命?他萧炎陵可是玉箫第一王爷,富可敌国,他的命,价值可不能跟风七满相提并论呢。”
“那--属下回绝他?”
“嘁,你傻呀,人家送上门来的银子还有不要的道理。”白眼一翻,屏风内的人从里面扔出一坨黄色物体。外面的人险险接住。低头一看,是一根吃到一半的香蕉。
“还有半根,赏你了。”
“额,谢谢老大。”
“告诉外面的人,就说我们知道了,明天等消息。”
“好嘞。”屏风内的人缓缓站起身,黑色的披肩上是金色的云纹图案。一双狭长的眼眶透着红血丝。苍白的脸颊,下巴满满的胡须,五十多岁的年纪,依然身强体壮。只是,鬓边的白发却显出了他已经年近花甲。
“玉箫第一王爷!呵呵!”冷笑的自嘲,低沉沙哑的语音中显出几分落寞和悲戚。
夜黑风高,萧王府门厅清净。依然是四下无人的感觉,但吃过一次亏的人不会在掉以轻心。
几道黑影快速的来到王府的四周。找到一个不容易被引起注意的角落,他们分头行动。
不久,有两个人手里抓住了什么,似乎还在挣扎着,蹲在墙角“呼啦呼啦”的不知道在搞什么。
其他几个人看着无聊,居然捡起几颗小石头往里面扔。石子掉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躲在暗处的暗卫低头看着地面的几颗不起眼的小石子,嘴角不由得抽动了几下。
王府这么大的院子,几颗小石头能兴起什么动静。就连夜猫都懒得理睬。更何况他们呢。外面的要不是那个不长眼的小偷儿,就是痴心妄想的夜袭者。
还是无比搞笑的那种。
无声的对视翻翻眼珠,仍旧一动不动的站立着。围墙外的人等了很久,久到里面的暗卫以为他们走了的时候。又扔进几颗小石头。这下子,暗卫都不淡定了。
这是跟谁玩呢?过家家吗?于是,其中一人捡起几颗同样大小的石头,随手一把扔出墙外。
不期然的听到不约而同发出的哀叫声。这是--被砸中了?
暗卫在夜色中错愕的面面相窥。这群莫不是傻子就是无名小卒在搞怪。他们倒是要看看谁在外面这么让人无语。
这时有人飞身来到围墙上方,“何方小贼在此作怪,报上名号,可以饶你们不死。”说话的是一身紧身玄色黑衣的玄机。
呃,原本蹲在地面正在捣鼓什么火药烟火的人纷纷错愕的抬头。没想到试探了这么久,等了这么久,居然还是被发现了。
那好吧,那他们只能--扔下被点燃的烟火飞奔而去。
一瞬间,地面被点燃,伴随着一声闷哼和几声类似…母鸡的叫声。不过,被点燃的烟火没翻腾多久,就在玄机的亮剑下化为一道绚丽的亮彩。
“噼里啪啦!”一阵不算巨大却足矣惊醒梦中人的爆破声,将顾无双从睡梦中惊醒。
“啊,怎么了?”一只大手揽过她的肩头,“嘘,没事,人家在放烟花而已。”
“哦。”这大晚上的放什么烟花呀?不是还没到新年么。
咕哝一声,从新回到温暖的怀抱继续睡。隔日一早,在萧王府的墙角发现了几只被炸没了毛又黑漆漆的鸡仔。
“是谁啊,这么缺德,居然把“黄鸡“一家给炸了?”是后厨子,胖胖的身体双手捧着被炸光了毛的老母鸡,还有两只小鸡仔。泪流满面的痛诉着。
玄机上去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我会让人在去买几只来的。它们就好生安置了吧。”
“呜呜,我可怜的小鸡仔啊,好不容易孵出来的。”胖厨子痛心疾首,却也是无力回天。
“你说什么?我们的五百俩银子,白花花的银子就--就只是炸死了一窝鸡!”当庞太师听到这个消息时,气的差点没昏死过去。
“他们…他们…简直是…”说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白眼一翻,高大的身躯就那样直挺挺的倒下去。
“哎呀,太师气晕了,快去找大夫。”
一时间,太师府人仰马翻,呼天抢地。
“你说什么?”当顾无双早上起来,还没来及喝一口水的时候,丫丫和香儿就过来告诉她昨晚发生的好笑事件。
“就是啊,您都没看到胖大叔那副凄惨的样子,原本刚孵出来的小鸡仔还没开始叫呢,就被炸没了。真是可怜。”香儿想起早上看到的事情,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看着可怜的黄鸡仔一家就这么没了,还真是痛心。
“是谁这么无聊啊,居然会去抓一窝鸡?”顾无双简直无语了。
“估摸着是想来王府捣乱的,可发现戒备森严,只能抓鸡泄愤了。”丫丫开始她的推理幻想。
香儿也是,“奴婢一早就听昨晚的暗卫说,对方还往院子里扔石头。还是那种不起眼的小石头。”说着变戏法似的手掌里多出一颗小石头。黑乎乎的小石头居然还挺好看的。
顾无双捏过石头,仔细端详了一番。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
“你们不要小看这小石头,它可不是普通的石头。”而是风煤。
会着火也会引起爆炸。
想起昨晚忽然听到的爆破声--应该是他们搞出来的。
可萧炎陵怎么说是人家在放烟火?莫非他早就知道晚上有人会来捣乱?
“走,带我去看看昨晚的案发地。”顾无双撩起裙子就往外面走。丫丫和香儿自然是紧跟其后。
“王妃,就是这里。”她们来到王府的某个地段的角落。这么偏僻的地段,可让她们走了不少路。呼,这院子太大也有不方便的地方。
玉箫皇朝的大殿上,文武百官集聚一堂,皇帝出来众人高呼叩首。此后,有大臣出列禀报:“听闻今日庞太师突然在府中晕倒,故没有来早朝,还请陛下应允尔等散朝后前去探望太师。”
“哦,有此事?那尔等即刻前去探视,就说朕甚是挂念太师,特派你们前去探访。”官员随即退下纷纷离去。萧炎陵站在右侧不动如山,萧臣相眯着眼睛悠然的端坐在皇帝右侧。一言不发。
“臣相认为,太师为何会晕倒?”皇帝转头看着他,萧臣微微侧头,慢悠悠的回答:“陛下,老臣不知。”
“哦,既然臣相不知,那萧王爷可知道?”
“臣--也不知啊?”萧炎陵邪魅一笑百媚生的说。
皇帝珠帘下的眼角露出些许笑意,嘴上却不敢显露半点。
“那今日除了庞太师突然晕倒的事情,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
“陛下,昨日臣禀报的北地之事--”
“哦,这件事就交给萧王爷处理如何?”一时间,大小官员皆是噤若寒蝉。
萧炎陵邪魅的眼角微微挑起,低垂的眼帘似有若无的看向端坐在右上方的萧臣相。
见他颤颤巍巍站起来。
“老臣以为,此事交给萧王爷在妥当不过了。”
“哦,臣相也这么认为?”皇帝看着他。
“臣附议。”
“臣等附议。”臣相一开口,满朝文武居然都一起附议。
就连庞太师的人都纷纷倒戈。这庞太师一倒,大家都是要见风使舵了呀。
“既然如此,皇叔,您可愿意呀?”皇帝清脆的嗓音传遍大殿。
萧炎陵扬起唇角,“既然大家都认为本王应该出个头,那,就由本王来吧。只是陛下,臣有一事相求。”
“何事,皇叔尽管说来。”
“臣若是此次顺利平定北荒,可否为风家军正名?”
“萧王爷是要给死去的风家军平反吗?”此言一出,大殿上立马又热开了锅。
“哪里死了,不是说风七满还活着,而且人在京都城吗?”你一句我一句的开始议论纷纷。
“放肆,大殿之上如此喧哗,成何体统。”皇帝这次居然威严的怒喝。众人皆惊,纷纷住口。
“好,朕应允你便是。”
“那臣,愿意接旨。”
“如此甚好,北荒之地交予萧王爷全权处理,其他人不得有任何异议。退朝。”
日此这般,一锤定音,大有杀伐果决之感。皇帝退朝后,心情很好的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不多时,太后居然面临,寝宫内的仆人跪倒一片。
“太后驾到。”
“母妃怎么来了?”
“哀家好久没来了,自然要来看看我儿最近这龙椅坐的可稳妥?”几个月来,萧凤不理朝政,不是为了把权利给儿子,而是沉迷于男子的情爱。
几个月过去了,她也有些厌烦了。于是就让人去挑选了几批珠宝首饰。可是看着看着总觉得都是一些不上台面的玩意。
对于逆来顺受的男人也厌倦了。就想起她的儿子来。正好臣相命人来传话,说皇帝最近动作有点大,让她这个做太后来指点指点。于是,她就来了。
“我儿,最近似乎长高了许多,面色也越发俊俏了。萧凤涂着丹寇的手指划过自己儿子俊朗的细嫩脸颊。皇帝忽然觉得一丝寒气入体,心底也打了个寒颤。
这母后的脸色虽然红润有光泽,但眼底却有遮掩不住的黑青色。怕是纵情过度导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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