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9月2日早上5点,天刚蒙蒙亮,热哄哄的温度里章采湿漉漉的醒来,初次裹厚被子的她被热气蒸醒,挣脱散着白气的被子,摸一把光滑额头上的汗珠,此刻恨不得跳进冰水池里凉快。清醒些穿衣下床洗漱,章采出屋走到院子里,清晨的秋风一吹煞是凉快!不忍白白浪费这凉爽的风,章采先是扎起马步练根,尔后亮出绣春刀习练戚家刀法拳法.......在靓女挥刀舞动的倩影里,逐渐的时点间来到7点钟,吃过黑麦黄油面包,出门挂锁。
几乎是第一个坐船离开宿舍区的,章采到时门都没开,只好在一旁的小花园里假寐。也许是空气凉爽的缘故,章采渐渐有点小困,迷迷糊糊中,耳畔传入说话声。
“看到了吗,那个人就是章采。”
“就是她昨天把杨导员打了的?”
“开玩笑吧,就这体型能有多少力气?我一根手指头就能把她打倒!”
“那你上,给杨导员出气。”
“呵,你以为我不敢?要不是家族教导不能打女人,我真去揍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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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采只觉得聒噪声入耳,很烦,很烦。
就在这时,章采感觉到有人靠近,猛然睁眼,把靠近的那名男子吓一跳。
但章采一眼认出他来。
“德武兄弟,你有什么事儿吗?”
话一出口,章采就后悔了,因为李应、孙立这俩人没见过自己女装呀!
只见李应很迟钝的说道:“章.....兄弟?”
章采不尴不尬说道:“是的,你别问,问我也不会告诉你缘由.......你们在一块儿吗?分到哪栋宿舍区里了?”
李应还是很迟钝的回答:“我的丘比特大罗神呀,我们.....我们在三栋373,那是个4人间,我们在一块儿。他们三个正在吃早点,我先来抢座位......你...........”
“你们来146找我。”见门开,章采留下一句话立即走入。
李应这回没迟钝,快速的跟上,就坐在章采旁边。
“章采,下课后咱们能一起吃午饭吗?”李应发出邀请,“我觉得咱们5个间的关系应该重新捋一捋,有些......乱。”
“不用,我觉得不乱。不过我很抱歉,咱们偶然间认识,我不太像想惹麻烦,所以一直瞒着,希望德武不要责怪。”
“不会不会,这很正常。”
说话间朱武三人来到,三人当先见到李应,然后朱武、朱仝立刻锁定了旁边的章采。
唯独孙立不知道,漠然的坐到李应旁边。
李应不忍,提醒道:“子俊,她.....熟人。”
孙立疑惑仔细端详,忽地瞳孔放大:“她是他?!”
章采轻咳一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朱武头也不扭悄声问道:“你在哪个宿舍。”
“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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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点整,该来的人都来齐了,放眼望去不下200人,女性只有1个。和杨戏一样,教课老师扫了章采一眼就站上讲台,把摞厚厚的书往讲台上一砸,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种行为章采可以理解成不满,但她有何惧?有骆他保着,不信老师敢动自己。
当然了,他要真敢动,章采可以保证让知道什么叫“感动”!
“同学们,在上课之前先做个自我介绍,老夫姓段,你们当中有些人或许听过我的名字,段颎!老夫是带兵的出身,性子很特么急!我不管你们是什么麒麟儿,在我这里,你们都是群屁都不懂的新兵!我的课上,没让你们说话你们就不许说话!没让你们起来就不准起来!谁敢违背第一次挨鞭子,第二次挨耳光,第三次给我滚出去!”前面的话说完,后一句话段颎是直勾勾盯着章采说得,“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些人很有关系,不然也不会混进来无法无天!但老子警告这类人,啥关系在我这里毛用没有!别说是什么狗屁校长,就是梁济来了,皇帝来了,范得洛特大神(关中陇西扎古人信仰的战争之神)来了也没用!”
话一出口,教室内200号人噤若寒蝉。
李应被吓得缩脖,同时好奇:“章采,你惹过他吗?”
悄悄话刚落下,便见段颎提鞭大步走来,二话不说一鞭子狠狠抽向李应。
那鞭子的力度,一击下来李应非得见血不可。李应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赶紧挡脸。
可奇怪的是鞭子没有落下,李应睁眼一看,那鞭头正死死攥在章采手心里。
段颎如刀的老眼刮过章采,章采怡然不惧的握着鞭头站着。
教室里的人们又开始看戏了,此刻都有一种想法萦绕在脑海。
【这个章采是什么来头啊?】
“丫头,老夫给你三秒,放手!”
只见章采淡然说道:“小女子不忍老将军杀良冒功,自毁一世清名,故不得已之下还请老将军见谅。”
段颎冷然道:“放手!”
章采语气冰冷:“刚才的话是我说得!”
段颎斜眼直视章采:“你很爱出风头啊,老夫不聋不瞎。”
“不,你又聋又瞎。”章采摇摇头,“话我说得,抽我。”
段颎气得发笑:“丫头,你在挑战老夫!”
章采不疾不徐道:“凡赏罚,军中要柄,若该赏处,就是平时要害我的冤家,有功也是赏,有患难也是扶持看顾;若犯军令,就是我的亲子侄,也要依法施行,决不干预恩仇。凡军中,惟有号令,一向都被混帐惯了,是以赏也不感,罚也不畏。我今在军中,再无一句虚言与你说,凡出口就是军令,就说的差了,宁任差误底,决不改还。你们但遇号令金鼓旗幡是听、是看、是怕,不可还指望不便处,又告有改移,或望宽饶............今后不知学好的,若再平时用好言好语,个个说是勇猛忠义,你就说得活现,决不信你,只是临阵做出来,便见高低。改图改图。”
段颎听章采大长句后发愣。
章采又道:“凡冒名顶替入操者,正替身俱以军法捆打,所雇之人即充兵收操,工食即将原雇之人分支一半。”
“所以是我指使这位同学说话,这位同学无过无错,顶多罚些钱财就是。然这里终究不是军伍,在校园里老师不至于从学生手里拿出钱吧!”
“所以错都在我,还请老师不要冤枉了人。”
段颎听章采说完,只道一句:“伸手。”
章采乖乖的伸手。
啪!一声响亮的鞭子抽在章采手心,血喷勃而出。
可见这要是落在李应的脸上.........
“看在你是女娃娃,老夫允许你去包扎。”此时段颎的火已经无了,甚至他那一鞭子也是故意的。
手心上钻心的疼,不妨碍章采笑嘻嘻拒绝:“些许小伤,还需包扎?若老将军受这等小伤,用包扎否?!”
说完,章采举起流血的手开始吸,在众目睽睽中将血全部喝下。
“段老师,我不用去医务室了。”
段颎的眼中流露出一抹欣赏神色。
“现在正式上课!”段颎走上讲台,“我们这堂课的名字叫做战术,在讲课之前,你们谁知道什么叫做战术?举手发言。”
章采没有举手,但段颎嘛:“章采同学,你来说说。”
章采只好再站起来:“报告老师,“没有战术”就是战术!”
段颎没有表示,接着问:“什么战术可以打败敌人?”
章采想了想道:“敌人想不到的战术可以打败敌人!”
“好了,你坐下。”段颎道,“章采同学的答案里全是在投机取巧,但老夫告诉尔等,这丫头说得对。”
“有一句,叫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战术运用不是生搬硬套,是随心所欲的发挥。”段颎说道,“军事史上有部分指挥官靠破釜沉舟取胜,但却有更多的指挥官遭遇惨败!同样有一些指挥官背水一战胜利,然更多背水一战者都被敌人砍掉脑袋!”
“都给老子听好,重点只说一遍!没有最新的战术和最旧的战术,只有最合适的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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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颎在上面讲,章采在下面听的很认真,越听越佩服段颎其人。
平心而论,名声上段颎或许不如戚漆,但实际战斗上他俩的经验是相等的。
段颎,字纪明,陇州华亭人,帝国名将,与皇甫规(字威明)、张奂(字然明)并称“西北三明”。
而皇甫规,是现在皇甫家家主皇甫嵩的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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