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扇门........”
抬头望着那苍劲有力的大字和朴实无华的牌匾,章采若有所思。
“梁公公在这里等我?”章采问道。
“公公此刻正侍伴陛下身侧。”沈炼说着,冲门口的人出示腰牌,把章采带入六扇门。
章采进门那自然是左顾右盼,看各个学堂里练下毒的、练搏击的、练刺杀的、还要练攻防的......真是精彩纷呈,大长见识。
“你很好奇呀。”沈炼道。
章采反问:“我可以好奇吗?”
“可以好奇,但不能乱看。”
章采笑嘻嘻道:“我还没有聪明到看一眼,就把六扇门的精华全部偷学走呢。”
沈炼淡然说道:“你若真能看一眼就全学会,那你此生就不可能离开六扇门了.......不过放心,你能有如此天资,将来六扇门势必归你管,接替公公职责,正好你不需要净身。”
章采冷笑:“皇帝敢让自己的嫔妃掌握能要他命的大杀器?”
一谈此事,沈炼立即闭嘴!
进到六扇门的核心区域,沈炼正要让属下把章采带走安排,就听见有人朝他说话。
“沈大哥好久不见,公公早已回来大哥为何迟到?咦?咋带个人进这里呀?这新人眼生的很。”
“卢二哥呀,这分明就是个男扮女装的姑娘。能劳烦沈大哥出面,她不会就是公公嘴里提到过的章采吧。”
沈炼只好引荐:“这位是卢剑星,这位是靳一川,都是我的结拜兄弟。卢剑星是二处处长,靳一川是三处处长,我是一处处长。”
章采抱拳行礼:“见过卢处长、靳处长。”
二人还礼。
章采被带到休息室等待,卢剑星和靳一川立刻就把沈炼围住。
“大哥,公公到底是什么意思?章采在不在咱们六扇门干?”
“依公公的脾气,进了六扇门就别想出去。所以公公打算把这丫头分派到哪处?我观此女还是完璧之身,别是凌云铠的四处,学色诱、床战这种东西那就太暴殄天物了。”
沈炼道:“四处是暴殄天物,那你三处呢?往里面下毒毒人?吸一口登时暴毙?”
“行了行了,你们俩也别找我打听了,公公什么想法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只管把她带进来,不得侮辱、不得暴力、要客客气气的请。”
卢剑星忽然贱笑着靠过来:“大哥,公公净身前是不是有........”
“滚滚滚,卢老二你是又想挨公公的打了。”
“大哥,你这么说可就冤枉二哥了,二哥那是盼着公公整日揍.......唉唉,二哥我错了,大哥救我......”
三堵墙之隔,章采在一间房里休息,看了看靠墙的床,章采果断坐凳子。六扇门的人还很贴心,知道章采早饭吃过就每30分钟换果盘、换茶水、换糕点,只要章采需要烟、糖甚至酒都能送来,房间还自带厕所,根本不用出门。
到午饭和晚饭点,烤牛排、熏猪腿、烤鸡、蒸羊.....吃得满嘴流油,差点让章采积食儿。
就这样枯等到深夜,房门终于被打开了。
“您再不来,我就睡着了。”章采直接吐槽。
梁济笑了笑:“怎么,等咱家一天觉得受委屈?”
章采摇头:“这到没有,六扇门的饭菜真好吃。”
“觉得好吃那你可以留下。”梁济顺着话说。
章采还得摇头:“我要去军校。”
“军校?什么军校?那座军校?”梁济故意装糊涂。
章采直接白他一眼:“扎古帝国步骑水三军将帅学院,公公你可别说不知道哟..........”
梁济故作道:“嗷~你要去那里,还不如留在六扇门呢,留在六扇门前途远大,说不定将来咱家的差遣你也能干,还少了净身的痛苦。”
章采直接呵呵:“那您老干脆把我运作送进陛下的床上吧,好赖怀个龙种,那前途更远大。”
梁济摇了摇头:“后宫不行,后宫争宠太烈,那里的水很深,你把握不住啊,孩子。”
章采无声无语抗议。
梁济见状再三确认:“孩子,你真要进军校?”
“是的,也不用您运作。”
梁济脸色开始变僵,摸着下巴壳在房中踱步,当踱到章采快要入睡的时候,梁济这才站住,抛给章采一个很大的问题。
“丫头,你觉得你义父人怎么样?做事儿怎么样?”
章采清醒过来,端坐回忆过去,回忆与戚漆之间的点点滴滴,不由得陷入沉思中。
梁济很有耐心,就在一旁等着章采出答案。
良久后,章采目光炽热的看向梁济,说出了答案。
“义父大人是正人君子,他带人很好也很友善,至于待我,无义父则无章采。义父他做的事儿也是一片公心,也许他老人家没有完全站在陛下的一边,但我敢说他完全站在了帝国的一边。有些人有些事情,只有发生过了才能被说一句忠奸好坏,没有发生过如何评价?义父教会我武艺,义父教我兵法,义父教我识字教我礼仪,带我出去走走看看,他老人家没有强行把他的思想完全塞进我的脑子里,他教我自己思考,让我自己明辨是非,而非靠着旁人来明辨是非,人云亦云。”
梁济并不意外:“戚平波亲善东林党人,你呢?”
章采答道:“义父亲善的东林党人是一群怀揣着美好梦想、希望把帝国变得更加富强的群体,而我看到的是治理民生败坏、勾结江湖杀手滥杀无辜的人渣土匪!”
梁济缓缓点头:“这么说当年在洛阳城,咱家没有看走眼,你章采和我梁济,是一路人。”
“好吧,咱家的问题问完了,你既然不要咱家帮助,那咱家就不帮。最后咱家送你一句话,这个天下谁都曾怀过让帝国富强的初心,但能保持初心不变者,万不存一。希望你能不忘初心。”
章采顿了顿,反问道:“那我义父呢?那你呢?”
梁济肯定的说道:“戚平波是,我是,陛下也是,老朱他也是,童道将他也是.........”
章采突发感慨道:“也许你们才是那群人。”
梁济没有回答,叫来了人,连夜把章采送到梁济给她安排的住处去。
章采选择了拒绝,并表示回到孙立、李应的客栈,与他们汇合。
梁济无奈让人去办。
等章采走后,一个黑袍人走进房间里,很有威严的问梁济。
“这就是你让朕来看的惊喜?”
梁济恭敬的答道:“陛下以为如何?”
黑袍人轻哼一声:“万幸他戚平波没把好苗子教导歪了。”
梁济立马道:“奴才会好好照看......”
“不用你照看!”黑袍人直接打断,“谁都别管她,让她自行成长,不要干欲。”
梁济迟疑:“可树苗不修剪.........”
“朕对她有信心!”黑袍人很肯定的说道,“朕相信她不会让朕失望!哼哼,朕早年拔宫中阉宦为将,今高至一方元帅,晚年再拔女子为将,那些人怕是要骂死朕了,朕百年之后的名声啊............”
梁济答道:“人在做天在看,老天爷是长眼的,陛下何惧犬吠耶?”
黑袍人听后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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