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申翼乞受到一万点大大的惊吓。
“你说什么?!!”申翼乞惊到跳起,“19堂堂主,自龙天、虎地以下全数罹难?!!!”
“这个姓章的是特么什么神仙?!杀光了我盐帮20堂堂主!居然一个都没跑回来!这小子人呢?老子要亲手解决了他!!!”
下头报信的人战战兢兢答道:“禀首领,全船的人都死了,不知道那个姓章的人在何处。”
“不知道?什么叫做不知道!!!他杀我盐帮19位堂主,19位高手战他一人,难道他没有受伤吗?!一番打斗在船上就没有留下痕迹吗?!他就是没在船上,两岸难道没有弟兄发现有人受伤游泳上岸吗?!”申翼乞盛怒吼道,他闯荡江湖这么多年,还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
20堂堂主啊,全都是盐帮顶尖高手,经此一战盐帮必定要青黄不接,他申翼乞实力还不如卓三木呢!
申翼乞根本咽不下这口气:“那条船呢?带我去看!”
属下惶恐道:“首领,帝国长江水师来了,弟兄们不敢攻击官军,船已经被官府的人收走了............”
申翼乞听此话送他一脚:“废物!一群废物!!!”
冷静过后,申翼乞阴沉沉道:“派出弟兄继续搜索,同时派人去找老朋友查查,让那些东林党人给我查清楚,这姓章的到底是特么什么来路!”
“诺!”挨一脚的属下逃似的离开。
就在申翼乞发飙的同时,好不容易从长江游上岸的章采烤干衣服和行囊,进到一座城中静养。
抬头看看名称,是望江县,隶属淮南舒州。
在望江县一养就是十天,同时也在避避风头,十日后内伤差不多好利索了,才走路到蕲州,坐船回到鄂州。
走这一圈,刚好是在入冬前返回。
章采回来,没忘记跟戚大戚管家知会一声。可戚大何许人也?是跟着戚漆老头子上战场滚圈还一起退下的老兵,那双招子毒得很,一眼就看出章采身上气质有点不一样。
哪不一样?戚大嗅出章采没少杀人,而且要是没记错,章采带的兵刃可不是钢刀,是一把长剑。
“姑娘辛苦了,您旅游的路上没有遇到危险吧?”戚大试探性问道。
章采装萌答道:“没有啊,各地治安良好,虽然偶尔有些小偷小摸,但总体上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戚大心说扯淡,真当我老年痴呆了吗?什么风气现象我还不知道?
于是又问道:“路上没有人欺负你?姑娘你没有动手杀人吧。”
章采复答道:“丫丫遵纪守法,从来没有动手杀害过一人...........”
是啊,没杀过一个人,怎么说也得有近百名江湖杀手了。
戚大明白自己是问不出什么了,笑了笑,履行管家的职责通知戚漆,余下不谈不问。
章采笑着目送戚大离开,缓缓走回自己的闺房,把门一带,娇躯靠着房门缓缓下垂坐到地上,把内心那一直提着的气给松下。
“回到家,安全了。”章采悄悄对自己说道。
躺回软床上,眼帘一闭回忆这此旅游的风景,想想所见所闻,想想野外一战、客船上一战,章采不由得惊出浑身冷汗。如果当时朱仝慢了一步,如果自己当时没有杀光盐帮的19名高手,自己是什么下场?或许死亡都算是天神赐予的幸运吧。而同样,章采对东林党的态度变得奇差无比,民生上就隔一条长江,江南是什么样江北又是什么样!一面天堂一面地狱。况且在手段上,东林党和江湖帮派不清不楚,雇佣纤帮残杀朱韬家族妇孺子弟,还有盐帮,手段之卑鄙酷烈残杀无度,为了杀自己,他们竟然能屠光了整整一条船的人!有些杀手更是在官府的通缉单上,是罪犯!跟一群人渣畜牲混在一起,东林党好?我去你妈了个逼!
转过头再想想,好像戚漆就是因为支持东林党而惹怒皇帝,因而被罢官的吧,真为戚漆感到不值.........
一念至此,章采猛然睁眼!
【是否把这些事情告诉义父呢?】
章采经过深思熟虑,选择把事情埋在心里,毕竟连皇帝都阻止不了,凭她一介女流能左右戚漆的脑子?况且人越老,越固执呀。
【还是等有机会再去次襄阳,跟朱武、朱仝兄弟聊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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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奉承彰武39年江南的第一场雪落下,鄂州的雪景呢和齐州的雪景一样美,但南方的冬天却比北方的冬天更加的冷,这种冷是冷气中混杂着一股湿气。在北方,风吹得人好似有把钝刀在脸颊上刮肉;而在南方,是刺得人骨头疼,就觉得寒气侵入身体一样。
反正南方的冬天章采这个北方人是受不了了,她谢绝外出计划,除了日常习武,只抱着火炉子躲在房里。
随着春节的接近,戚家上下开始准备起来,杀年猪,打年糕,包红豆馅的大米饼,裹鱼肉馅的春卷.........做着一切与春节有关联的事情。
就连商贩也不再卖大米便当,开始整座城的兜售红豆、薏米、荞麦、红枣各类物什。
在新年的关头,似戚兴、戚统父子这般的入伍军人绝大部分都回来了,只有少数军官还在边疆兢兢业业执勤,牺牲个人换全帝国人过个好年。
戚统回来见过戚漆后,就来找章采这位熟悉的独特女子。
“喂章采,我回来了你怎么不到大门口迎接我?”
章采把《练兵手记》一挪,美瞳白了他一眼:“哦?大少爷把哪个国家灭了,值得我章采冒着严寒到门口去恭迎您荣归故里?”
戚统正要与之斗嘴,忽的脚步一顿,目光躲闪到一旁不敢直视。
“我说章采,你能不能先把袜子穿上?”
原是章采此时侧躺在床上,一手拄着脑袋一手捧着书本,一双水嫩嫩的玉足贴着火盆边,正享受着里面熊熊火苗带来的温暖。
章采听后轻哼一声,套上雪白的袜子坐起身,给戚统一个请的动作。戚统见章采穿上袜子,遂不再目光躲闪,走入闺房自觉拉开椅子坐下。
“章采,本少爷好不容易熬到过年休假回家,见了爷爷就来找你,你能不拿话咽我吗?”
章采淡淡道:“好,天寒地冻,不想出门。”
“你在青城山的时候没见你这么懒呀。”戚统大为好奇。
章采依旧语气不变:“江南好,江南水土养人,吃喝不愁,自然慵懒些...........”
“你得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夏天的时候爷爷忙管不到你,你就自己独自出门旅行,快到冬天了才回来。”戚统凑上前问道,“说说吧,你都去哪里玩了?”
“还能去哪?东边的鄱阳湖,西边的洞庭湖呗。”章采有意的抹去襄州等地,对谁都是这样说。
“哦~~~对了,我回来的路上听到个江湖上有趣的传闻,你要不要猜猜?”戚统神秘的说道。
戚统殊不知此话一出,章采内中心弦一动,但她经历的事情可不少,保持面色不变,语气开始变得调皮可爱起来。
“我猜?往哪猜?某位江湖高手在行侠仗义的时候不小心尿裤子了?”
说着,章采自己笑了起来,戚统也禁不住大笑起来。
“什么跟什么呀........是这样的,说是在半年前峡州纤帮在一次执行任务中遭到一伙神秘的江湖人打击,一番激战纤帮被杀死了上百号人,外加四个帮内高手,人头被襄州朱韬的家人捡了邀功请赏去了。然后在数月前,安州盐帮也和这个神秘人遭遇了,两方在艘客船上大打出手,最后一船的客人都死了,神秘人消失,盐帮全部20位顶尖高手集体被杀。这两件事情引发地方官府的高度重视,也引得江湖震动,现在黑白两道全都使劲的挖,要挖出这个神秘人到底是谁。”
戚统说了一大堆,不忘给自己倒杯水喝:“案发地点是在舒州境内,舒州州衙已经放出话了,只要这个神秘人肯为官府效力,愿意举荐为淮南十四州总捕头。”
这话倒是让章采诧异,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已经这么有热度了。
“淮南十四州总捕头?”章采疑惑,“帝国有这种官职?”
“嗐~~~简单来说就是个捕头,领几个捕快。”戚统指了指自己,“比如说我是个捕头,我要是牛逼的不行十分厉害,黑道的人卖我面子,有这个号令江湖的威望,别说啥淮南十四州总捕头了,便是帝国六道、八道、十二道总捕头也能当得。”
章采发出长长的声音:“噢~~~骗人的呗。”
“这么说也不算错。”戚统摊摊手道。
“说说你吧,你被分派到哪里为帝国征战疆场了?”章采问道。
戚统怅然道:“剑南道松州,伐千军有一个师驻扎在那里,我在那当个小小伍长。”
“松州?”章采皱起眉头,努力回忆半天才终于知道大概位置。
“够偏的,我要没记错,老爷子当年在那里修筑过城池堡垒吧......还有寨子。”章采诧异道,“你连个知寨都没有混上?”
戚统冷冷笑道:“章采,我爹能让我当个伍长,手底下好歹能有个大头兵可供调遣,我已经很知足了。知寨?不敢想,不敢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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