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漆看着面前两张洁白的虎皮,再看看堂下两个孩子期待的脸色,老人很开心的点头。
“虎皮很好,老夫收下了。”
“白虎皮很难见,还这么的完整,是从哪里买到的?”
戚统答道:“是在山里打到的。”
戚漆听后看向章采:“是你打得?”
章采点头:“箭入虎眼,不伤皮毛分毫。”
戚统附和道:“爷爷,她的箭法好厉害,一箭就射进老虎眼里,登时把老大一头虎给结果了。”
“嗯,没有错,这丫头箭法一直都很好,不比射雕者差。”戚漆捋须说道,她箭法如何戚漆最清楚了。
老少三人聊着天,正待这时章邯、章辽、章郃、章任四人进来,感谢戚漆点拨之余,向戚漆辞行。
人都是有感情的,点拨一年说明年不来了,戚漆挺伤感,但明白四人里最小的章任业已加冠,需要去为家族无私奉献到进棺材。
戚漆点了点头,勉励几句后当天去见了章匡,然后递上辞呈。
章匡不是章采,搁章采你要走就走,搁章匡自然是尽族长之礼仪挽留一二,对戚漆十分的客气。
戚漆则拒绝了章匡的挽留,并表示我已经很老了,我的生命很快就要走到尽头,齐州虽然好,章家没有怠慢我,但我不能客死他乡啊。
章匡表示理解,人老了要落叶归根的嘛,与戚漆话别,并大方的赠送百金,一来感谢戚漆的提点,二来要跟戚家搭上线,三来是感谢戚漆能把章采这小犊子给收了。
那天章采让章匡当着众家族的面那么下不来台,内心就熄灭那些不该有的非分之想。
此刻正是冬天,章匡以雪天道路不畅为由留戚漆住到开春,一到春暖花开,戚漆将启程回鄂州老家。
等到戚漆通知章采时候,路程时间表早已经定下,章采听闻开春戚漆要离开,表现的很是伤感。但听戚漆表示章采没有必要跟着可以留下的时候,章采还是伤感,但坚定的表示要跟戚漆走,不愿意呆在齐州。
“那行,给你一个冬天的准备时间,该告别的去跟人告别吧。”
章采点头,出屋后找戚统借了十个第纳尔,先进齐州城买只馋了好久的烧花鸭,随后拿到青城山的小屋里吃了,来到阿吉大叔墓碑前做个告别,最后回去,刚好在门口撞见了章邯与章郃。
章邯一见是章采,二话不说扭头往院子里走,章郃赔了个笑正要跟上去,章采突然开口叫住二人。
“等等!”章采叫住,快步走上前,对着章邯、章郃行了个完美的淑女礼,这让二人十分的惊讶,章郃更是往天上瞅,太阳是打东边出来的吗?
“伯约兄长,多谢阁下赠送的《十三篇》;儁乂兄长,多谢阁下持之以恒与我做朋友。二位兄长,希望日后我们还能再见,就此别过。”
直呼他俩表字告别,章采头也不回的进院。
章邯、章郃相互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朝章采背影一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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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场上,章采正在专一的练习自己的枪术,所谓“其疾如风、其烈如火”,章采的枪达不成其烈如火,但达的成其疾如风!就看章采的每一下刺击,又快又狠,而且会更快、还快、快到能看见重影。
戚统这时拎着把刀悄悄走过来,照着章采脑袋上就是一刀。章采眼皮一翻,手中长棍举过头顶,扭身横扫,棍身直抽打在戚统肚子上,打得戚统一个趔趄,不过章采并没有用力。
“你又干什么?”章采凝眉道。
戚统笑嘻嘻问道:“听说你要一起去鄂州?”
“怎么?难道鄂州是有“章采与狗不得入内”的规矩?”
戚统干笑道:“嘴别这么毒嘛,我只是来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什么意见?”
“你是爷爷的义女,如果你遇到我爹....你们之间该怎么称呼?”
章采想了想:“咱们是同辈,但老爷子要在你还是叫我姑姑吧。”
“昂~嗯?!”
“嗯什么?你要有意见找老爷子去,当我能做主一样。”
“好吧,那换一个问题。”
章采纳闷:“你到底想问什么?”
“你确定要去帝京?”
“不然呢?我不去帝京去哪?”
“好吧,我在帝京认识几个朋友,我介绍给你认识认识。”不等章采拒绝,戚统便接着说道,“帝京城里我结识有一人姓杨名雄,出身虢州弘农杨氏,是杨家的嫡子,这个人呢......虽然声色犬马,虽然好色吧,但有信用能担事儿,我........”
“好了,多谢,但容我拒绝,你的好意章采心领。如果真到了帝京城出些事情,我相信靠人不如靠己。”
戚统闻语摇头叹道:“章采,你太倔强了,你根本不知道在帝京生活就得花人情。不但要花人情,还要赚人情,没有人情根本无法生存。”
章采听后背过身,重新执起长棍。
“哦,是吗?我章采偏不信邪!”
“我到要看看没有人情,帝京人能把我怎样?!!”
说着,章采狠狠刺出长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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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京,扎古城。
数年没有回家的野利萧如往常一样,在每个年末都收到家里寄来的钱财,并一封父母亲人思念的家信,有时还会有一包家乡的奶酪和马奶酒。而野利萧正是靠着这些,维系着草原男儿与家庭族人最后的一丝联系。
若无每个年末的家信提醒野利萧自己是草原河人,是部落王子,兴许野利萧早已忘我,融入扎古社会中。
“令尊又来信了?”
信是刚拿到的,野利萧还未拆看就有人问起,问话的年轻人华丽的服装上绣着只守护鸟,那正是代州谭家的家纹,年轻人正是代州谭家新一代的翘楚,谭扬。
在另一旁,林飏失笑说道:“我说老谭呀,你追得也太紧了吧?家信老萧都还未拆封查看,你问得太不合时宜了,这可不是你得风格。”
谭扬尴尬的笑笑:“是我莽撞了,老萧你别介意。只是北境金人、铁人都是帝国心腹大患,我太想了解他们,知道他们的最新动向了。”
事件的主角野利萧温顺的道:“无妨无妨,反正老谭不是第一次这么急,我已经习惯了。”
说着,野利萧当面拆开信,坐在谭家的毛皮大沙发上阅览起来。
等到野利萧看完,谭扬迫不及待的询问:“镇原大将军有提及关于铁人的事儿吗?”
野利萧缓缓答道:“有,但不是对帝国。”
看向疑惑的谭扬和林飏,野利萧解释道:“突伦骼打算进行一场西征。”
“西征?”俩人异口同声。
“对,西征。”野利萧点点头,“我猜应该是东边防御扎的稳,西北这里有族人抵挡,两边打草谷都捞不到油水,所以打算西征捞点油水。”
谭扬问道:“西方我不清楚,老萧你知道西方吗?西方的国家军队战力如何?能跟铁人打成僵持吗?”
“呵,僵持?”野利萧蔑视道,“草原上有句话,只有失败的懦弱勇士才会跑到西方去建立牧场。”
“西方的部落、国家、军队,都是被打败了的失败者。”
谭扬手拖住下巴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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