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托勒密愣神的时候,瓦西里气喘吁吁地赶了上来。

    面前的情形让他也倍感吃惊,伸着脑袋端详了好一阵子。

    “噢,天哪,不要杀她!”瓦西里嚷道:“我向上帝发誓她没有害处,你看,她除了胸部之外其他部分瘦弱得可怜”。

    托勒密仔细端详了一下细节,这位准俘虏的胸围的确惊人。

    “你确定她有用?”他打趣道。

    “有用,当然有用!”瓦西里忙不迭的说,脸上露出猥琐的表情。

    “你是什么人?”

    “我是个无辜的受害者,”年轻的姑娘答,“我只不过是路过这里。”

    “请转过身,小姐。”

    她听懂了这个词汇,并像一只绵羊似的顺从了。

    托勒密收起剑,走上前去,从她的袖口一直搜到脚踝。

    没有任何可值得怀疑是武器的硬物。

    相反,一种难以形容的弹性和绵软触动了他心中的某个角落。

    她的身体丰满而富有弹性,在近身时能够嗅到一种原始的淡淡的女性的体香。

    它引发了雄性荷尔蒙大量分泌,立即给人的情绪和心理带来极大的影响。

    托勒密不得不承认美貌性感的女人对男人的杀伤了,往往胜过刀剑和枪炮。

    她转身来,由于过分长时间的奔跑,她娇喘嘘嘘,脸色微红,白皙脖颈上挂满细密汗珠,在地中海阳光的照射下,像是带着一串珍珠项链。

    看起来她只有二十岁上下吧,胸脯是比较惊人的。

    衣服被紧绷绷地顶起,随着喘息像有生命力似的上下涌动,仿佛揣了两只肥硕的兔子。

    她身着紧身的黑色夹克,下身是黑色皮制紧身长裤。着装不像是这个时代的希腊妇女,倒像是和我同时代的人。

    “你是从哪里来的,跑到这里干什么?”托勒密问道。

    这似乎是一个哲学问题,应该让亚里士多德来提问更为恰当。

    她看了我一眼,墨绿色的眼睛里流动奇异的光彩。

    “我能以后单独和你说么?”

    托勒密难以置信地同意了这个无理请求,可能是她的表情打动了他,也可能是“单独”这个词勾起其内心的邪恶期盼。

    二人一起带着我们充满诱惑的俘虏返营地。

    “难道,你都不愿意将她的手捆上?”瓦西里冲托勒密挤眉弄眼,“万一她突然向咱们投过一个炸弹该怎么办?要知道我那个时代掷弹兵是最有威胁的部队!”他的目光不断瞟向俘虏身体的曲线。

    “她没什么威胁,这是你说的,况且我搜过她的身了。”

    “不是明晃晃地有两个危险的大炸弹吗?”他不怀好意的笑道。

    “如果她逃跑,你会毫不犹豫地向她开枪吗,兄弟?老实说我舍不得对这样一个美人下手。”瓦西里继续说。

    托勒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闭上你的烂嘴!”

    傍晚十分,他们才赶腓力二世的宿营地。

    整个宿营地向前推进了大约五公里,驻扎在距离克罗尼亚战场仅五百米处,大概有一千多人的后卫部队在清理战场。炊事兵在大锅里煮着大块的牛肉,一个光着上身的大胡子时不时的向里面洒着香料,浓浓的汤汁翻滚,肉香肆意飘舞。

    腓力二世和亚历山大、各兵团指挥官围坐在一起对整场会战的情况大谈特谈。

    内容不用看大概就能估计出来:从战役情况看,整个希腊联军损失惨重,肯定不下一万人阵亡,受伤的士兵不计其数。

    其中雅典和柯林斯的骑兵、步兵伤亡尤为惨重,此战之后,整个反马其顿联盟必然崩溃。

    而马其顿方面伤亡人数肯定不会超过五千人,如果不是亚历山大的英明决断,失败的一方必定是马其顿帝国。

    亚历山大在这次战役中表现出了他过人的勇气和卓越的战争指挥能力,一个十八岁的少年能够面对战役的劣势,跳出消极防守,反而迅速发现敌人最软弱的地方,给予致命一击,可见他是个指挥兵团会战的天才。

    就像是拿破仑。

    当然从时间顺序上讲应该是拿破仑像他。

    托勒密找到自己麾下方阵的士兵和将领,对他们在战役中表现出来的勇气和能力进行了一番鼓励。出乎意料,讲话竟然引起了他们的一阵欢呼。

    随后俘虏被带重新搭建起来的营帐,一路之上,这引人注目的俘虏吸引了将士们的目光,托勒密肯定那或是嫉妒;或是赞赏。

    “看来出于文明社会的礼仪,有必要保护她的安全。”他暗自想到。

    马其顿的战争传统是:不论你作为一个将军还是一个普通士兵,在战场上掠夺的一切财富都归自己所有。

    她算是财富吗?

    再次看看她,姣好的面孔、修长的大腿和鼓鼓的胸部。

    “算是吧。”

    好奇心让他急匆匆地吃过了晚饭,几乎没尝出是什么味道。

    瓦西里心急火燎地独自去寻找他丢失的宝贝战马去了。

    同营的五个弟兄吃过饭就往出走。

    “我们就在不远处围着篝火赌钱,将持续整个晚上。”他们这样告诉托勒密。

    “真特么是好哥们儿!”

    这样的话,照理应该引起俘虏的不安情绪,但是她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安静地用柔软的手整理着餐具。

    托勒密走上前去,故意粗暴地将桌子上的餐具推到一旁。

    她抬起头来看着他。

    十分平静。

    “说说吧,你叫什么,你的身份”托勒密坐下来,特意做出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我可以坐下吗?”

    “当然。”

    她轻轻地坐在铺着的皮子中间,双手优雅地放在矮桌上,睫毛低垂。

    很明显她开始展开了一段忆。

    “我叫坎迪斯蜜雪儿。是英德混血,在德国出生,在联邦国防军指挥学院读。”

    “就是从前大名鼎鼎的柏林军事学院?”

    叫“联邦”肯定是在二战以后的时代了。

    “是的,是在耶稣纪年后”

    她尤其加重了时间标尺的语气。

    托勒密深深地吸了一个口气,如果她说的是真的,这个女孩看起来与他是一个时代的人。

    “讲讲你的经历吧。”我递过一杯酒。

    “昨天吃过晚餐后我在图馆读,准备研究一本古斯塔夫的军事著作,我大概读到七八十页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生僻的专有名词,由于上没有任何注释,我只好再去分类架上找词典。

    离开我的桌子要经过将近十个八层的巨大架,在到一半路程时我突然发现好像有人在监视着我,是一个穿着黑衣服的瘦高个子始终在架的另一盯着我。

    于是我准备问问他到底要干什么,但当我向他走过去时,他却加快脚步逃离了。

    我壮着胆子,一直追到走廊尽头,发现他不见了。

    就在这时大楼的灯突然熄灭了,似乎是电力供应出了问题。

    虽然我的军事课程让我学习到了一定的格斗能力,但是一片漆黑还是让我感到恐惧,就在这时忽然有一道亮光闪现,我看见我的正前方有一道门半开着,从里面透出光来。

    此门之前并不在那里。

    就像是爱丽丝梦游仙境。

    巨大的好奇心驱使我试探着走进门里,才发现这道门不是进入一个空间,而是从一个巨大的石塔里走了出来,整个石塔显得极为高大,似乎直插云霄,上面有无数的石龛,我正是从最底层的一道门走出来的。

    而外面的环境不是夜晚而是白天。

    我向前走了一段路发现似乎两队人马在交战,整个战场正在扩大,不一会蔓延到我的身边,我连忙逃离,向来时的地方奔去,你们在后面追赶,但是我跑到石塔应该所在的地方,发现石塔不见了,只好束手就擒。”

    “你手中的剑怎么解释?”

    “那是我在战场上,出于保护自己的本能捡的。”

    “面罩呢?”

    “天哪,那不过是我的围巾!”

    托勒密没做声,思考良久。

    “一个离奇的故事,从柏林的图馆闲庭信步般来到公元前三百多年的希腊半岛,这可不是普通的度假旅行。

    但是问题是石塔,总是有那座该死的石塔,那东西不但有着匪夷所思的高度,更带有一种奇异的神秘的力量。我、瓦西里、蜜雪儿都看到过这个东西,整个事件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没被流箭射中,算你走运了!”托勒密表示暂且相信了她的叙述。

    他简单对蜜雪讲了讲自己的经历,又介绍了一下现在她所处的时代背景,她显得比较平静,这有一点儿出乎他的意料。

    “你最好就在这儿睡。”托勒密指着营帐里的一处卧榻。

    蜜雪儿的目光有点犹豫。

    托勒密走到营帐的另外一侧,这里离她睡觉的地方最远。

    “我在这里,里面总好过外面。”他接着说。

    夜色渐渐的深了,营帐的门帘已经放下,透过帐幕能隐约看见我的战士们围坐在篝火边大杯饮酒,豪赌着他们刚在白天得来的战利品。

    蜜雪在离他十步的地方睡下了,在这种环境下,他做任何过分的事都不会受到惩罚。

    但是一些奇怪的念头一直像初秋的柳絮在他脑海里飞来飞去:怪异的巴松、瓦西里和蜜雪的奇怪经历、神秘的石塔、战场上横飞的鲜血和残肢。

    “如果我这一生都解不开这些谜团可真够遗憾的”

    想着想着,一股浓浓的困意渐渐灌满了脑袋

    不知过了多久,托勒密似乎被一些轻微簌簌声弄醒了,他发现营帐外的篝火已经熄灭,但营内却闪着亮光!

    他猛的坐起身,本能地伸手去摸短剑,就在同时一只冰凉的、柔软的、沾满汗水的手拉住了他伸出去的手。

    眼前出现了蜜雪儿两只惊恐的大眼睛,半节点燃的火把插在地上,她一手拿着一张手掌大小的破旧纸片。

    举到托勒密眼前,充满惶恐的说:“你瞧!我在我的口袋里发现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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