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都是小插曲。
吕青松通过这次搞花活的模拟,可以确定很多东西。
第一,他的主观意识,能对模拟方向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第二,即便是白色军威,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模拟的细枝末节。
但实际上当他经历的时候,他其实是可以自主选择的。
比如在模拟中他刚获得军威鬼背的时候,各种狂暴不自控,甚至还暴打了副军侯。
可方才吕青松面对夺命三连射之时,他开启鬼背状态又迅速关闭,期间他的意识仍旧保持清醒。
这说明并不是只要使用鬼背,他就会立即变成嗜血狂战士。
同理。
吕青松即便选择保留了军威:割须弃袍,后续他也不会真的去敲俏寡妇的门,真想要钱的话,劫富济贫才是他之所为!
另外,为了缉拿他一个刑徒,竟有两名铁鹰锐士专门出动……楚系秦臣派系的军中势力,也真够下血本的。
当然!
这只是一场试验性的模拟尝试。
他不可能真的选择逃跑,秦法严苛,逃逸之罪会连坐到家人。
吕青松还有父兄,以及自己的母亲、嫂嫂和一个可爱的小侄女儿,牵挂甚多。
并且!
他也确实从未想过要叛离大秦。
……
接下来。
屯长鸿与烈商量完毕。
刑徒军由屯长惊带领赶赴邺城。
烈与鸿、黑夫,外加一队十名秦兵,共同押送吕青松父子前往中军审判。
吕父难得的没有过度担忧,还反过来安慰起了两个儿子。
吕观棋也坚决力挺自家弟弟!
清者自清!
路上。
鸿思索再三之后,把吕青松很可能受到了针对性的陷害推测,说于了百夫长。
烈眉头紧锁的道:“事情有些不太好办,如果真的是陷害,那幕后之人肯定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鸿想了想,道:“有夫长你为吕青松的战功做担保,以功抵罪,总还是有希望的。”
“大秦的战功高于一切,吕青松确实立下了首功,但斩杀袍泽抢功……同样涉及到整个战功赏罚体系!”
烈声音低沉的道:“如果事情真如你推测的那样,吕青松背后得罪的人,必定位高权重,下手可谓是……快准狠!”
军中只要是事关战功的,就没有一件小事!
幕后之人以此定死吕青松的罪!
绝对称得上用心歹毒!
鸿微微侧目扫了眼胖东,道:“如果,能想办法撬开他的嘴就好了!”
“很难,死的可是他的亲兄弟……”
烈摇了摇头道:“再者我们没有审问权,于程序不符。”
现在严格按照秦法,烈甚至都不能跟吕青松交谈,不然就会有包庇之嫌。
更别说强行审问胖东了。
“确实有些麻烦……”
鸿想遍了所有的可能性。
幕后之人的做局,堪称无解!
确切的来说,是斩杀袍泽抢功这个罪名,实在严苛。
半晌。
烈侧首道:“黑夫,等下你去送饭的时候,跟吕青松说一声。他为我解了汾谷道之围,等于救过我的命……我必不负他!”
烈于当前的局势,其实能够做的事情非常有限。
但他已经打定了主意,等到了中军之地,他必会为了吕青松全力以赴的据理力争一把!
无论结果如何!
大丈夫自该求个义字当头,问心无愧!
“诺!”
黑夫拱手领命。
于是。
吕青松父子三人在中午用餐的时候,吃上了迄今为止最好的一顿:精米和酱菜。
可别小瞧了这两样食物!
在现世或许家家户户都能够达到一日三餐,顿顿荤素搭配的小康生活。
然!
在大秦的军中,刑徒一天一顿吃个半饱就已经很好了。
正式的秦兵一天两顿糙米饭,急行军就吃锅盔。
所谓的锅盔顾名思义,硬到垫在胸前可以当盔甲,饿了低头就能啃两口。
等同于现世的军用压缩饼干。
不过正常大军驻扎的时候,主要还是升灶做饭,每人一顿糙米饭。
糙米也就是黍米,俗称黄米,吃到嘴里糙的很,因此士卒们都叫做糙米饭。
稻米则是精米,就连伍长和什长都没法吃到。
按照军功爵位的划分,只有三级簪袅的屯长和百夫长才能吃到精米和酱菜。
至于吃肉……
那得打个非常大的胜仗,君王犒劳全军,才能让最底层的兵卒也能吃上一口肉。
“青松,这真是我这辈子,吃到的最美味的一顿饭了……”
吕父此刻幸福的都要哭了。
不容易!
太不容易了!
“……”
吕青松失笑的摇了摇头,他现在双手被缚,吃饭都是跟受伤的兄长一样,让吕父喂着吃的。
他也觉得这顿饭真的好吃!
哪怕这个菜只是最普通的葵菜,在现世中应该被称作为苋菜,搭配酱料,多少能够尝出点滋味!
旁侧!
“……”
胖东捧着手中的一小块锅盔,深感到了“现实的不公”!
明明他才是受害者,结果他却成了整个队伍中吃的最差的!
明明吕青松犯了不赦之罪,却能享受到屯长和百夫长同等的待遇!
霎时间!
胖东真是委屈到眼泪从嘴角流下来!
太特么委屈了啊!
随即!
当胖东又看到身边瘦西的尸体,他望向吕青松父子三人的目光就更加仇恨了……
突然!
吕青松以余光横扫!
杀气顿显!
“……”
胖东立马吓得缩了缩脖子,赶忙低头躲到了一边。
“可悲的虫子……”
吕青松依旧视胖东如蝼蚁,因为后者连让他憎恨的资格都没有。
在这场棋局里。
他真正的对手始终没有变过。
“兄长,若去帝都咸阳,你第一件事想做什么?”
他们之前都生活在洛阳。
因为那里曾是文信侯的封地,也曾是他们吕氏一族的地盘。
“去帝都咸阳,第一件事自然得去招贤馆瞧瞧,见识一下当今的诸子百家之中,还有没有大才。”
吕观棋身为儒道传人,对于百家争鸣到底还是有些念念不忘。
吕青松笑笑道:“在我看来,当今诸子百家中的大才,唯有兄长一人!”
吕观棋闻言也立即道:“在我看来,纵观天下名将,都不及我青弟半分!”
瞧瞧!
这文化人商业互吹起来,着实是了不得啊!
两兄弟互捧完毕,又面面相觑了一下,然后……
“哈哈哈!”
“哈哈哈!”
……
不远处。
黑夫闻声扭头,担忧的道:“啊这……这两兄弟咋的了?彻底放弃了?”
鸿抬头望了眼:“不会,吕青松不是那种轻言放弃的人。”
烈应声附和:“这种时候还能笑得出来,可见两兄弟若能迈过这道坎,以后都不会是简单的人物。”
果然是层次不同,看到的事物就不同。
用餐完毕。
一行人继续赶向中军营地。
傍晚酉时。
他们终于抵达了地方。
百夫长烈在简单的向营地巡逻卫士说明情况后,又展示了自己的信牌,并通过字验,才获得了放行。
进入中军营地之后。
他们还没办法立即接受审理。
烈需要进行通报,等待中军营地的副军侯腾出空来以后,才能处置此事。
就这样。
吕青松父子三人被先行收押。
又是熟悉的木棚。
又是熟悉的脏乱差。
吕青松与父兄找到落座的地方以后,便开始闭目养神。
期间他又进行了几次试验性模拟,结果并没有发生变化,案件仍旧需要进行再审。
终于!
时间到了午夜凌晨!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一次军威保留机会,紫色军威保底可刷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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