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影放完了,会议室里发出了抽噎声。那是逝者的家属在哭。
赵田博面向屏幕深深地鞠了一躬,拿起手机,什么也没说,走出了会议室。
那名参加救援的带队的警察跟了出来,对赵田博说:“对不起,谢谢。”
赵田博神色凝重地向孙洋洋的车走去。
这时,那一大家子人,也走了出来。超过赵田博,但没有一个人和他打招呼,更不用说听到一句“谢谢”了。
一股悲凉涌上心头。
赵田博想,自己是心地使然。但受到这样的待遇,心里还是非常的难过。
“算了。走吧。”他拖着步子,缓缓地前行着。
从今天早上,他除了喝了一点水,什么东西都没吃。几道虚脱了。不单是体力上的,更是心力上的,心累。
这个时候,心再也无法欢快的驰骋了。
他站在原地歇了一会,孙洋洋看到他“狼狈不堪”的样子,从车上下来搀扶住了他:“怎么着,大无畏的英雄气概呢。”
赵田博生硬地把胳膊抽了回来。他不想让别人看自己的热闹,也不想孙洋洋这么说。
他有些惦念起于小惠来了。尽管两人在一起时,没有很高的激情,但遇到事,于小惠在身边,他心里就是感到踏实,可以完全放得下心来。
孙洋洋见赵田博这样,这是一路走来,他第一次对自己这么生硬。孙洋洋就又回到了车上,开着车门。
那一家人,急匆匆地超过赵田博,却在派出所大门口停住了。原来是那名警察把他们叫住了,好像与他们在商量着什么。
院子不大,警察的声音越来越高,赵田博听见警察说:“你们应该道歉。”
“我们的人都走了,为什么要道歉。”
这话,孙洋洋也听到了,孙洋洋就从驾驶座上跳了下来,赵田博一看孙洋洋气愤的表情,就跑过去,一把把她拉住了:“我们走。”
孙洋洋这次挣脱了赵田博的手:“你是个男人吗?”
赵田博:“我不是。我求你,我们走吧。”
两人上了车,孙洋洋发动了车,向派出所院外开去。
孙洋洋故意把窗子全开着,那一大家子人慢慢地向两边闪开。孙洋洋的车开得很慢,边开边向两边的人望着。
赵田博坐在那里,眼睛目视着前方,像一尊雕塑一般。
孙洋洋气得都不知道怎么开车了,本来想加油门,却猛踩了刹车。
她一刹车,赵田博的身子向前一倾,头碰在了车上。生痛。
赵田博无法发作,心里有火,不能发在孙洋洋身上。
孙洋洋开着车找宾馆,刚才,在车上,她已经预订了房间。县城不大,经过导航,一会就找到了。是一家还算干净的店。
孙洋洋把车开到院内,院子不大,能停开两排车。赵田博看了看车牌,大都是外地的,也有和他们一个城市而来的。
孙洋洋看着外地的车,倒没什么,但一看到自己本市的车,心里就有点发毛。这欠人钱的日子,真不好过。不会又是景哥派来追她的人吧。
她有点神经过敏了。不是景哥的人,这里住店的,大都是过来旅游的。景哥的人,即使来追她,也不可能大明大放的,一点掩护都没有。
孙洋洋是个女人不错,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一旦她承受不了,报了警,那就麻烦了。
两人都有点累。
孙洋洋:“我们是先吃饭,还是先休息一会?”
赵田博真饿了,孙洋洋还可以。
赵田博:“先吃饭吧。”
两人把行李从车上拿下来,先办理入住。刚到了前台,那名警察和他的一个同事一道忽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赵田博想,他们怎么跟过来了?
孙洋洋:“你们还有什么事吗?”
那名警察指着同来的那一位介绍道:“这是我们刘所。”
赵田博向刘所点点头,继续办理手续。
那名警察:“我们刘所过来,是想请你们吃顿饭。”
孙洋洋:“我们吃不起。”
那名警察:“看这话说的,想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
孙洋洋:“你这话一点也不幽默。我们吃不起,也受用不起。”
赵田博看警察面子上过不去,就说:“我们有点累了,饭就不吃了,您的好意,我们领了。”
刘所:“那我们给你们结房费。”
赵田博:“不用了。这开支,你们也没出处,钱又不多,自己结就行。”
刘所:“无论如何,也要让我们尽一下地主之意。”
他转向服务员:“算派出所帐上。”
服务员看看刘所,又看看赵田博他们。
孙洋洋:“既然你们非要这样,我们就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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