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无奈地对赵田博说:“你跟我回去吧。”
孙洋洋:“他又没犯法,你带他回去做什么。你把我们放了吧。我们还要赶路。”
“我不能放他走。有人报案,我们就要处理。”
孙洋洋:“真服了,你当警察的还这个样子。”
“这是规定。”
赵田博:“我不让你为难,我和你一块回去。”
就在赵田博准备和警察一块往回走时,那家人迎面走了过来。当然,他想走是不可能的。
赵田博挺挺腰板,迎着他们走过去。他这种无畏无惧的样子,可能对他们有种压迫感。那家人,在原地站住了。
天还是明亮着,在这里黑天还早呢,晚八点,天还是亮的,给人一种错觉,仿佛一天刚刚开始。
赵田博往前走,一直走到那家人眼前,那支队伍人更多了,又来了一帮亲戚。
当赵田博走到近处时,队伍把他包成个半圈。警察警惕地看着他们,防止他们有过急行为。
那中年妇女这次哭哭啼啼的,一改刚才的蛮横。
赵田博从他们的头顶望过去,远处是群山。最高处的地方有一片白,那是冰雪。现在的天还热,高处却白雪皑皑。真是高处不胜寒。
警察:“你们回去吧。既然你们报警了,我要把他带回派出所做笔录。有结果后,我告诉你们。”
中年妇女止住哭:“我们也要去。”
警察:“那你们就派个代表,两个也行。”
高山上的冰雪闪着亮光,是被即将落山的夕阳映照的。
赵田博想,如果爬上山顶,一定会耀眼,也一定特别的漂亮。如果没有这档子事,自己会说服孙洋洋把车开到近处,即使孙洋洋不想开,他也会雇个车,开过去看看。说不定野骆驼就在那里。
在这种情况下,赵田博还有点分神,不得不佩服他的定力。其实,他的内心特别的愤怒,只是想通过分散注意力,来化解自己的不平罢了。现在的他就像那雪山,阳光照到的表面是亮的,但内心就像没有照到的一面是黑糊糊的。
他被这揣摩不到的人性剥蚀着,仿佛有一只手把崇高和善良一点点从他身上撕下来,把皮肉弄得生痛。
赵田博说:“你们再考虑一下,是不是撤回对我的指控。”
队伍中有人说:“不可能。除非……。”
“降非什么。”
“降非你给我们做出赔偿。”
人命关天,自己又没错,为什么赔,怎么赔。赔起来,有头绪吗?这都是未知数。
赵田博沉默不语。
队伍中又一人:“你为什么不说话,心虚了吧?”
赵田博:“我跟你走,我以警察的认定为准。但我提醒你们一句,如果警察认为我没罪,你们要向我赔礼道歉。”
这时,孙洋洋补充了一句:“你们要赔偿我们的精神损失费。”
一帮人就又向前聚拢了一步,有人说:“你们还威胁我们。”
赵田博:“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
“我们不改变主意。”
“杀人者偿命。”
“让他付出代价。”
你一句我一句,越来赵离谱了。
赵田博对警察说:“走吧。”
警察对赵田博说:“你上我的车。”
赵田博就跟着警察上了车。
孙洋洋刚上了自己的车,就有两个人跟了过来拉开车门,想上她的车。
孙洋洋怒斥道:“不能上,闪开。”
人没了,确实让人痛心,让人同情,但这个样子,这种做法,实在让人寒心。赵田博坐在警车上,对警察说:“这件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一定是看我是外地的,想赖我一把。不然,他们不缠着你们救援队呢。”
警察知道遇到了不好办的主,这件事,他不处理,下一步就一定会找到他们救援队,他这个领头的,也脱不了干系。这倒没什么,但被缠上,实在是太伤脑筋了。自己从警这么多年,遇到这样的事,还少吗。
车开进了派出所,那一帮人也跟着来了,他们坐着出盘车来的。
赵田博进了派出所里边,孙洋洋没有下车。她合上浓密的睫毛,那一对黑紧眸子看起来好像是半睁着的。
她不想进去,警察也不用她进去。她试图在脑海里找出有什么熟人,找人通融一下,但徒然。自己做生意时,倒认识几个,但平时,她把利看得太重,大都是一锤子买卖,做过了,就几乎成路人了。
派出所院子不大,只有三层楼。除了刚才来的这一帮,进进出出的人也不多。
天色有点暗了,但没有黑。孙洋洋想,这一折腾还不知道要到几点。算了,还是养精蓄锐,等着吧。
她又合上的眼睛。竟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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