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登上了山顶,站在高处,风还是满大的。回望远处的城市,星光点点。
康光杰弯着腰在那里喘着粗气,安沐锦拍拍他的肩:“小伙子,缺乏锻炼啊。”
康光杰:“累坏了,真累坏了。总算爬上来了。”
安沐锦逗他:“还要下山呢。”
康光杰:“还要下山?这可怎么下去啊。”
安沐锦:“飞下去啊。”
成鱼儿也在轻轻喘息着。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下得了山。
毕弘文和齐芳霏好像体力上一点没受影响,两人相拥地站着,对潘杜林说:“潘导,给我们照张合影。”
潘杜林:“黑乎乎的,能照出什么?”
齐芳霏:“开开闪光灯,就要这个意境。”
安沐锦:“给我和康光杰也来一张。”
潘杜林又给他们来了一张。
齐芳霏:“我给你们也来一张。”齐芳霏是指潘杜林与成鱼儿。
成鱼儿说:“给潘经理单独来一张吧,我不喜欢照相。”
听成鱼儿这么说,潘杜林就说:“我黑不溜秋的,不上相。下山吧。”
齐芳霏想,大晚上的,黑不溜秋的也能照出来?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但一行人,下山的速度还是很快的,没用多少工夫就下到了山底。
潘杜林看大家凯旋而归的兴奋劲,就笑着说:“别高兴的太早了。不知你们身上留下伤痕没有。”上下山,有些横七竖八的枝子,难免会在身上留个“记号”。
齐芳霏:“哈哈,我们不是披荆斩棘了吗。一点划痕奈我何?”
到了宿营地,看见刚才锅里吃剩的东西,被什么动过了,锅内锅外一片狼藉。
齐芳霏:“这是什么东西光顾了,看看没到我们帐篷里去睡觉吧。”
毕弘文:“一定是狐仙来了,要交桃花运了。”
话刚没完,被齐芳霏在背后推了一把:“想什么美事呢。”
潘杜林打着手电,逐个帐篷查看着,没有异常。
成鱼儿又问:“不会是狼吧?”
潘杜林:“有狼倒好了。狼在我们这里早就绝迹了。你看这爪子,是狐狸。你看这爪印像一朵梅花。”
成鱼儿从小就怕狼、狗之类的,听说是狐狸,倒不是很害怕。但想起狐,狐狸精又害怕了起来。但没有声张。静悄悄地钻进了潘杜林给她搭的帐篷。
潘杜林也钻进帐篷。成鱼儿刚躺下,潘杜林掀开成鱼儿的帐篷门,成鱼儿猛得坐起来,惊觉地:“你干什么?”
潘杜林:“刚才,忘烟熏了,我给你熏熏帐篷,防虫子。”
成鱼儿穿上外套爬出了帐篷。潘杜林用一个小瓦罐点燃了艾草、梧桐树皮,上面扔上了几片柑桔皮,一会,里面就散发出特有的香味。
潘杜林夹着瓦罐出来了:“好了,放心睡吧。”
成鱼儿想,人的爱好就是不一样,好好的床不睡,跑到这野外,搞宿营。可能,人就是靠这不一样的感觉来丰富自己的生活吧。
躺在帐篷里,成鱼儿睡不着。听着外面的风刮着,风也吹动着帐篷。
隔着帐篷,潘杜林:“睡着了吗。”
成鱼儿装作睡着了,没吱声。
潘杜林又问了一句:“睡着了吗?”
成鱼儿说:“还没。”声音幽幽的,像从远处传来。
潘杜林:“没睡着。我们就说说话吧。”
成鱼儿想说:“明天还上班呢。睡吧。”
山上传来不知什么鸟的叫声。成鱼儿想,鸟和人一样,也有睡不着的时候。
潘杜林:“我喜欢你,你知道吗?”
成鱼儿没说话。没想到,这个铁汉说出这样的话。
潘杜林:“我这人不太会表达,也没真正谈过朋友。自从见到你,就喜欢上了。”
成鱼儿:“别说了。”她心潮澎湃。她想,求你,别再说了,再说,连普通朋友都做不成了。别为这,成了路人。
潘杜林:“认识是一种缘份。我从来没对一个女孩这么上心过。你过去的同事孙洋洋……,算了,不说她了。”
成鱼儿多少知道,潘杜林与孙洋洋之间的事,潘杜林曾把喝醉酒的孙洋洋扛上楼。
成鱼儿:“睡吧。明天还上班呢。”
成鱼儿愈是这样,潘杜林愈是不想放弃。成鱼儿听到潘杜林出帐篷的声音,接着,人就在她的帐篷外了。
成鱼儿心跳的厉害,听着外面的动静。
一个声音传来:“我可以进去吗?只是躺在一起说说话。”
时间仿佛停止了。成鱼儿:“天下女人那么多,你找我干什么,我们不是一路人。”
潘杜林说:“不行。我不能放弃。”
成鱼儿就爬出帐篷,把潘杜林拥到了怀里,紧紧地:“放弃吧。你能跟我做个普通朋友,我就满足了。”
风还在轻轻吹着,天慢慢地发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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