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鱼儿从派出所被放出来,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有人说前段时间到外地了,有的说,在深山民俗村看见了她。
不管怎么说,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她在市区露面了。成鱼儿还那身打扮,束脚裤,陆战靴……。只是皮肤比原先稍黑了一点。
成鱼儿出现,首先要解决生活问题。过去,有几个和她有来往的,听说她又回来了,曾联系过她。被她拒绝了。她要干点正经工作。
成鱼儿找到了她初中同学白晓梅。白晓梅像躲瘟神似的躲着她,仿佛怕沾上什么似的。毕竟是同学,又不能做得太过了。问她有什么事。
成鱼儿:“你能不能跟于总说一声,让我到你们公司来上班。”
白晓梅面有难色,不情愿给于小惠说,也不情愿跟她在一起工作。你想,看到她,就想起那事,心里还是不舒服。
成鱼儿:“看在同学份上,你就给说说。于总若不同意,我也没得说。”
“那好吧。我跟你说说看。说不成,你可别埋怨我。”
成鱼儿微微一笑。白晓梅看成鱼儿笑起来,还是挺好看的,就是嘴大点。
白晓梅敲开于小惠的门,进门先给于小惠倒水。
于小惠:“有事?”
白晓梅:“你怎么知道。”
于小惠:“你那点小心思还能瞒得过我。”
白晓梅:“您高明。真有事。我一个初中同学,想到我们公司上班,让我过来问问。”
于小惠:“现在公司规模小,不能用太多的人。”
白晓梅:“我也是这么想的。”
于小惠奇怪地看着她:“你这个人是来说情的,还是来破局的。”
白晓梅:“这个吗,我这个同学……。”
于小惠:“你什么时候变得吞吞吐吐的了。”
白晓梅:“她干那事,被拘留过。”
于小惠:“那你还找我打招呼。”
于小惠转念一想,不能一棍子把人打死。人家想走正道,是好事。就说:“你问问她,愿不愿意卖酒。我可以批给她,看在你们同学的面子上,我可以给她优惠点。”
白晓梅:“好,我问问她。”
白晓梅一问成鱼儿,成鱼儿很高兴。
卖酒要有自己的门头,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但她没经营过,谁知道,她在卖酒。再说,她在角落旮旯里卖酒,还以为挂着羊头卖狗肉呢。
当下需要解决的是门头房问题。自己租一处好的位置,价格高,她没那么多钱。碰巧有一家卖酒的,因效益不好,把原来的房子一分为二,一间自己经营,另一间出租。成鱼儿就租了下来。这租户不是别人,就是在于小惠办公室装窃听器的那一位。
成鱼儿在这里卖酒,租户时不时过来,坐在那里,与成鱼儿聊天,总盯着成鱼儿看。
一次,他对成鱼儿说:“如果你能和我好,我可以免你一半房租。”
成鱼儿心里训斥道:也不撒撒泼尿自己照照。
成鱼儿就把他晾在一边,整理起酒。
那人:“我就是想跟你做个朋友,至于吗。”
成鱼儿:“朋友?”她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就放下手中的活,上下打量着他,直看的那人发毛。
那人,这丫头真厉害。他赶紧走了,怕再不走,她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
成鱼儿是真的改邪归正了。把店打理的井井有条。她精打细算,精心经营,连倒下的酒箱子,也不浪费,全都理成一摞一摞的,卖给收废品的。
成鱼儿就是这样一点一点挣着辛苦钱。
那人还是时不时过来,成鱼儿一看到他来,极大的不屑:切,又来了。懒得答理他。
成鱼儿与他签的一年租赁合同,钱已经交了。只能在这里干着。
那人:“跟你商量个事,你能不能打听一下惠达那边是从哪里进的货。我们如果自己能直接进货,哪不就可以大赚一笔了吗。”
那人把“我们”说的重重的。成鱼儿:谁和你是我们。
成鱼儿正踩着梯子摆货架上的酒,不理会他。
见成鱼儿不理会,就说:“你要是这样,我就不租给你房子了。”
成鱼儿一扭身,差点从梯子上掉下来:“不租,你就交违约金,我立马搬走。”
那人:“那行吧,你厉害。”
从那天起,忽然间到成鱼儿店里买酒的少了。来店里买酒的人少了,闲杂人员却多了。到了店里,就盯着成鱼儿看,目光恨不得扎到成鱼儿肉里边。成鱼儿纳闷,不知所以然。
原来,那人逢人就暗示,成鱼儿之前是干那个的。
这样下去,成鱼儿觉着生意就没法做了。不得已找到白晓梅打听惠达公司的进货渠道。
白晓梅看成鱼儿老半晌,直看得成鱼儿要冒汗。
成鱼儿:“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白晓梅:“是不是感到这样挣钱来的太慢了。”
成鱼儿:“你污蔑,你血口喷人,你这样说你就不得……。”成鱼儿想说出更狠的话,打住了。白晓梅伶牙俐齿,成鱼儿与白晓梅比,就嘴这方面,是小巫见大巫,成鱼儿绝不是白晓梅的对手。
白晓梅见成鱼儿急了,知道是冤枉她了。又看她抽抽噎噎起来。感到不同寻常。
白晓梅印象中的成鱼儿哪曾有这个样子。上初中时,尽管她个子小,与男生打架都不怕。一次,隔一排的前排男生,与成鱼儿吵架,说成鱼儿个子小,没发育全。成鱼儿猛得站起来,从凳子到桌子,又逾过一排桌子,飞到了男生面前,照着男生的后脑勺就是一阵小拳头,直接把那男生打蒙了。从那时,人们又给她起了个外号叫“小飞鱼。”
想到这里。白晓梅:“哭什么哭。有什么麻烦,我帮你解决。”
成鱼儿就把自己遇到的事情给白晓梅说了。
白晓梅:“如果我于总要是出面,非把他踢碎了不可。”白晓梅见识过,于小惠练功。末了,又说:“这事,她也不能出面。”
成鱼儿闪着泪眼,心说:你这不是等于没说吗。就回到自己店里。
没想到,一会白晓梅来了:“走,和我过去,教训教训那老小子。”忘了介绍了,那人和成鱼儿她们根本不是一个年代的。
成鱼儿:“我不去,他可恶心了,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我可招架不住。”
白晓梅:“过去的成鱼儿哪去了,走!这事摆不平,你就没法做生意。”
成鱼儿就跟在白晓梅的后边,到了隔壁店里。
那人见一下子进来两大美女,(成鱼儿除了个头小点,人很美),眼睛顿时色迷迷的。
白晓梅:“就是你时不时地调戏成鱼儿、还逼她打听惠达的商业秘密吧?”
那人:“你胡说八道。”
白晓梅从口袋里拿出一支录音笔,在他面前扬着:“知道这是什么吧,你所说的每一句话,成鱼儿都录下来了。要不要听听?要不要交给公安?”
那人因上次窃听的事,被公安抓去过,心里形成了阴影。见白晓梅这么说,像泄了气皮球,一点脾气没有了,说:“我再也不敢了,你们千万别把录音交给公安。”
白晓梅眼一瞪:“好,就放过你这一次。如果再图谋不轨,我们绝不客气。”
从那店里出来,白晓梅感到里边的内衣都湿透了。如果那人要听录音,还真不好收场。因为录音笔里,什么声音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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