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唐自然不知道张康警长的真实想法,此刻默默跟在齐元身后,一路上了3楼。
齐元对这里显得很熟悉,明显知道叛徒住的病房。因为从三楼开始,齐元就走在了最前面,两名黑衣大汉此刻仿佛透明人一样,远远坠在后边。
308病房,行动队的两个特务守在门口,没有了之前的趾高气扬,一个个垂头丧气,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一个个难逃责罚!
齐元冷哼一声走了进去,行动队科一队队长周文科快步迎了上来,齐元没有看见行动科科长赵志安,脸上不快,面无表情的问:“你们科长呢?”
“齐科长,我们赵科长刚才打来电话,说一切由您做主。有什么需要兄弟们配合的,一定服从。”
齐元却不搭腔,径直走到病床边,看上床上躺着的汪涌的尸体,默然无声。
周文科此刻尴尬的想抠脚趾头,却不敢说一句话。
本来好好的一个人,昨晚自己出去吃晚饭之前还看过,这个红党特务,当时躺在床上,死鱼一样的眼睛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天花板发呆。
吃了晚饭,看守到半夜三点,也没有所谓的红党来解救或者锄奸,周文科交代属下几句。
自己在隔壁的床上眯了一会,谁知道就睡过头了。
这才刚过几个小时就出事了,他奶奶的真是倒霉到家了。
本来还想把这事诬赖到杨三金身上,不料情报科科长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李唐看了一眼狼狈的周文科,有些开心,毕竟叛徒被清除了,此刻心情舒畅,不过还是假装关心问:“法医怎么说?”
“法医?法医还在来的路上。”下意识的解释一句,周文科才注意到李唐。
心想你个废物软蛋哪来这么多废话,今天真够倒霉的,让一个废物看着自己笑话,改天一定要找回场子。
齐元面无表情,从裤兜里面拿出一双白色手套,仔细检查尸体的每一处细节,最后将目光落在输液的玻璃瓶上,皱了皱眉,问道:“换下来的瓶子呢?”
“啊,啊?”周文科彻底凌乱,反应过来急忙说道:“齐科长,是护士早上换药的时候发现病人死了,之前的瓶子被护士收走了。”
“废物。”齐元咬牙切齿的蹦出两个字。
“废物,还不去找。”
“啊,是是是。”周文科面红耳赤的跑出去,外面一阵鸡飞狗跳。
片刻过去,周文科才提着两个玻璃瓶进来,后面跟着两人,押着一个满脸委屈的小护士,小护士哭得满脸全是泪水,白皙的脸蛋上红肿一片,几个手指印记清晰可见。
看着周文科递过来的玻璃瓶,齐元却不接,而是阴测测的问道:“确定是这两个,没有弄错?”
周文科一愣,看了一眼小护士,说道:“齐科长,确定。”
齐元这才接过瓶子,将上面的盖子拔掉,用鼻子嗅了又嗅,眯眼说道:“氰化钾。”
说完看着哭花脸蛋的小护士,缓缓的走了过来。
小护士看着靠近自己的男人,挣扎着向后面退去,可是押解他的是两个训练有素的大汉,她怎么挣扎的掉。
齐元看着哭的稀里哗啦的小护士,带着白手套的右手轻轻摸过小护士的脸颊,笑容满面的问道:“可惜了这么年轻的生命,说说吧,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病人死了的,是谁给病人的输液瓶里面注射了氰化钾,如果你说不出第二个人来,那我只能当作是你干的了。”
说完这几句话的齐元骤然变脸,厉声呵斥道:“你是红党?是不是!”
小护士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只感觉浑身发颤,身体不自觉的抖动,要不是身后的两个特务搀扶,早就摔倒在地。
齐元却不管这些,看了看旁边的李唐,吩咐道:“交给你了,你去查,我要知道谁给病人注射的氰化钾,然后把他带过来。”
“是,科长。”李唐敬礼应答,让人将护士押解到旁边的病房,开始审讯。
309室,病床早就被移到了墙角,窗户关闭,窗帘也落了下来。
随着大门关闭,头顶的白光灯光韵照射下来,有些破旧的风扇在头顶沙沙作响。
被手铐控制双手的小护士,坐在椅子上,如坐针毡。
小护士不由自主的瑟瑟发抖,平时熟悉的病房顷刻间仿佛变成了人间地狱。
坐在自己对面椅子上的青年,尽管面色白皙,笑容满面,唇红齿白,可在小护士眼中你,这人分明就是个地狱恶魔,对,恶魔,这是小护士瞬间想到的词语,这个人比自己偷偷看的那些鬼故事主角还要可怕。。。。。
李唐眯眼面前瑟瑟发抖的小护士,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自己同志,不管是不是,哪怕是个平头老百姓,也不能忍受如此的折磨和侮辱。
那些革命前辈抛头颅洒热血,为的是什么?还不是让自己的亲人、同胞过上有尊严的日子,可是这样的理想,这样的愿望在此刻竟然是如此的渺茫,如此的荒谬。
不过看着小护士身后两个面无表情的特工,李唐内心叹息一声,目光瞬间变得冰冷无情。
从上衣口袋掏出自己的证件,让小护士看了一眼。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唐,特务处情报科组长,不管你知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下面的话你记清楚了。”
“我只说一遍,如果今天我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你不可能从这里活着走出去。”说着从身后拔出手枪,迅速的挂档上膛。
“记住了,我再说一遍,你只有一次机会,下面是问答环节,我问你答,如果你撒谎了,我会立刻开枪打死你。懂吗?”
小护士浑身颤抖,咬着嘴唇让自己不哭出声,脸上的泪水还是顺着脸颊滴在衣服上。
“姓名?”
“唐。。。唐小糖。”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病人死了的?”
“我。。。。我早上七点换班前,去给病人输液,可是。。。可是这家伙胳膊垂在床下,我根本无法扎针,我拉他,可是太沉了,根本拉不动,推了他几次,没有反应,旁边的。。。。你们的人察觉到不对,才发现人已经死了。”
“很好,也就是说你给病人输液前,病人已经死了对吗?”
“对,对对对,真的和我没有关系。”
“哦,那上一次输液是谁给病人扎针的,又是谁给病人拔的针?”
“我。。。昨晚是我值班,是我输的液。。。可是你们检查过的啊,确定没有问题,我才扎针的。。。拔针的是苏医生,当时她看我太困了,帮我去拔针的。。。。”
“哦,那苏医生呢?他人现在在哪里?”
“在她办公室吧,本来应该下班回家的,可是病人死了,警察不让我们走,呜呜呜。。。”
李唐皱着眉头,如果这个叫唐小糖的小护士所说不假,那么目前最大的嫌疑人就是这位苏医生了。是那个苏医生吗?
“苏医生叫什么名字?”李唐继续问。
“苏。。。苏雅文。”
这么巧?李唐哑然,这个苏医生就是猴子嘴里说的苏小姐,也是李唐上次住院的主治医生,陆军医院外科一枝花。李唐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优雅知性,美丽却又清冷的女子。
对小护士身后的两人挥挥手,李唐说道:“把这个人带下去看好,将苏雅文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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