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者离去,众人不由露出几分钦佩,天下似他这般潇洒者,又能有几人。
众人这才恍然,似乎老者摆局数个时辰,居然未有人向他询问姓名,到此刻想起,却也晚了。
月汐瑶望着老者离去的方向,缓缓收回目光,向着杨灵走去。
然而却有一人阻碍在前。
“姑娘留步,周某得见姑娘精绝棋艺,叹为天人,可否有幸结交一番?”
众人闻言看去,见是之前的那位贵公子。
月汐瑶秀眉微颦,有些不愿,但见对方衣着甚是华贵,气质卓然,自有一股临威之度,不似寻常人,也不敢贸然得罪,只好欠身一礼,婉拒道:“公子谬赞,得老先生承让,巧胜两目而已,算不得什么。”
她没有直面回答对方的话,便是无意与他结交。
贵公子心领神会,淡然一笑:“是周某孟浪了,希望日后能与姑娘有再见之时!”
月汐瑶微微颔首,没有答话。
哪怕极力掩饰,但这位姓周的公子还是不由露出一抹惋惜,毕竟如此绝色,天下难寻,再加上今日所展示的才情,可谓是才色双绝,试问谁又能不动心。
只是碍于身份,他也做不出那般强人所难之事,只能后觉,兀自叹息。
见那贵公子没有纠缠之意,月汐瑶不禁松了口气,随后来到杨灵等人身边。
杨灵意外道:“想不到月姑娘棋艺如此之好,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他虽看不懂,但能把棋下这么久,也足以说明对方厉害了,而且旁人的惊叹他皆看在眼中,这是决计做不了假的。
月汐瑶听闻,暗自窃喜,脸上却不骄不躁,轻笑道:“杨少侠也懂棋艺,不如改日你我互相探讨切磋一番?”
她心里暗暗想到,以杨少侠的武功卓绝,将时间放在下棋的功夫自是极少的,应是下不过我,届时我多让他几子,装作一副势均力敌的样子,他便会多于我交流对弈,如此一来二去,相处的机会不知甚多。
然而杨灵的下一句话却直接将她怔在了原地。
“哈哈,我不懂什么下棋,光看着就头晕啦,定是下不过你的。”
杨灵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哈哈笑道。
就连温青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也是不懂棋艺,因此在一旁从未插嘴,此刻美人相邀,显然是别有用心,也偏得师叔这个闷葫芦,不解女儿家的心思,白白辜负了人家姑娘的盛情,属实可惜。
试问月汐瑶这般仙姿容貌,又有谁人不爱,就是他看了也难免心神摇曳,生出几分倾慕之情,但自从知道她喜欢的是自家师叔后,温青便绝了这个念想,开始心无旁骛的追寻剑道。
而这也使得他剑道越发精进。
据杨灵和丁千夜所说,他离剑道入微之境只差一个契机,只要契机一到,便可顺势突破。
至于何为契机,关于这点,就连他二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因为月汐瑶的美貌,周围许多人都不禁看痴了,一些自认为有几分才气,还算相貌堂堂的登徒子便如赶鸭子般的蜂拥而来,想要搏得美人青睐。
月汐瑶不不由向后退了退。
青鸾见状,赶忙将她护在身后,宛如一只发怒的小老虎般,怒视着众人。
然而这还远远不足以抵挡众人的痴狂。
直到杨灵一道剑罡斩出,在地上落下一道数丈长的剑痕后,众人才害怕的退去。
但这也不妨碍他们远远跟在身后,只觉能多看一眼,便是好的。
对此,杨灵几人也十分无奈,最后,只能兴趣索然的回到了清平客栈中。
待回到房间,月汐瑶面带薄怒,暗自跺了跺脚,心中大为不悦。
本来期望着能与杨灵多相处一会,却被这群好事者坏了兴趣,当真可恨。
似乎看出了自家小姐的恼怒,青鸾不由笑道:“小姐可是想多与杨大哥亲近会儿?”
月汐瑶刚要回答,却立时反应过来,俏脸微红,笑骂道:“死丫头,说什么胡话!”
“嘻嘻,小姐的心思,青鸾最清楚啦!”
私下里,青鸾一点也不怕对方的责骂,双手插着小蛮腰,一副我也很聪明的样子。
“你懂什么,这话可莫要乱说,若让人听了去,你叫我怎么活,知道了吗?”
月汐瑶强压下心中的旖旎,当即嘱咐道。
青鸾连连点头:“知道知道,我是小姐的人,断然不会出卖小姐哒,就算要说,也只会当着杨大哥面说,好叫他知晓你的心意。”
“好啊你,反了天不成!”
月汐瑶又羞又怒,在放肆丫头的翘臀上用力一拍,那柔然的弹性反倒震得自己手心微疼,但她还是十分硬气的娇声道:“叫你乱说话,打死你!”
青鸾连忙捂住臀儿,脸颊红的好似一块美玉,气鼓鼓道:“小姐欺负人!”
“叫你还乱说。”
月汐瑶俏脸微扬,拉过放肆丫头,便嬉笑打闹在一起,没一会,就在这狭窄的闺房中,传来阵阵如银铃般悦耳摇曳的娇笑声,引人遐想。
……
入夜。
太室山,胜观峰,嵩山派。
本是星火点点的门派中,此刻却燃起熊熊火光,乍一看,还以为是山上临了大火,待走进才发现,原来是近千名嵩山派的弟子,正在举着火把,四处巡视。
此刻与后山带队的是嵩山派的九代弟子冯宾,他与当今掌门夜白衣乃是同辈,在嵩山派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今日就连他也外出巡视,由此可见,嵩山派中必定是出了大事。
“师叔,并未发现可疑之人。”
一名嵩山派的弟子来报。
冯宾冷哼一声:“继续搜,但凡有血迹的地方,立即上报!”
“是!”
众弟子齐声应喝,随即举着火把开始大肆搜查起来。
冯宾冷峻的看着火光攒动的山峰,眼中隐隐有着凶光闪烁。
这时,一道白衣飞身掠来,落到了他的身边。
嵩山派弟子皆是身着红衣,除掌门人如其名,身着白衣外,就连这些老弟子在门派中也得穿着嵩山派的红袍。
“掌门师兄!”
冯宾见到对方,赶忙躬身行礼。
来人正是统领五岳剑派长达十二年之久的夜白衣,一袭白衣如皎月般明澈,气质冷傲绝世,面容清俊,仅是站在那,就让人感到一股寒气袭来,周围的温度骤降。
虽已年近四十,但他的相貌却宛如十七八岁的少年般,丝毫不见老态。
与他几乎同时入门的冯宾早已两鬓生白,满脸纹生,与之站在一起,犹如父子。
“可寻到踪迹?”
夜白衣淡淡的问道。
“已经发动所有弟子巡山搜查,盗宝神偷被掌门的寒冰真气所伤,必是难以远行。”
冯宾恭敬的说道。
“盗宝神偷,果然名不虚传!”
夜白衣神色冷冽,脚下轻轻一踏,整个人消失在了原地。
冯宾猛然抬头,见他去的方向竟是五岳其余四派的住所,心中大惊,赶忙追寻而去。
自从掌门师兄神功大成后,便再不将其余四派的人放在眼中,气势汹汹的前去,怕是要出大事。
但面对神功无敌的夜白衣,他又如何追赶的上,等到达其余四派的住所时,两方已经对峙起来。
夜白衣以一人之力镇压其余四派数百余人,居然丝毫不弱下风,反倒是其余四派的人,尽是一副屈辱之色,敢怒不敢言。
冯宾暗道不妙,面带苦色。
五岳合并乃是先辈为了得保生息,联手共抗魔教才达成的盟约,万不可因为掌门师兄的缘故,而导致五岳剑派不合,甚至分崩离析,否则等他日终了,还有何颜面去面对九泉之下的历代掌门。
只听四派中有人开口道。
“夜掌门想要对付我等,何必找借口污蔑?”
说话的正是泰山派掌门玄悲道长。
恒山派掌门静尘师太乃是出家人,但也不喜夜白衣这咄咄逼人的态度,出言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华山、衡山两派的掌门未说话,但四派并立,便已说明了态度。
面对二人的质问,夜白衣浑不在意,淡淡道:“是与不是,待我派弟子搜查后,本座自有定夺。”
“搜!”
随着夜白衣的话音落下,在他身后的嵩山派弟子开始向着四派的居所靠近。
面对如此羞辱,四派掌门除了萧遥生还能保持淡定外,其余三派的掌门早已气得满面通红,愤而怒喝道:“我看谁敢!”
说着,玄悲道长便一跃上前,双掌向前一推,深厚的内力直接将嵩山派弟子震得向后跌退。
夜白衣脸色不变,身形一闪,眨眼便出现在玄悲道长面前,右手负于身后,左手聚爪,向着他的右肩抓去,迅捷无比。
玄悲道长见他只用左手对付自己,心中大感屈辱,挥臂震开对方的左手,旋即反手一拳击出。
拳风呼啸而来,夜白衣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左掌向上一翻,一股冰寒之气顿时迎面扑来,只见他双目冷视,掌心的寒冰真气几乎凝为实质,挥击而出。
玄悲道长顿觉寒意透体,身形滞结,一身内力竟使将不出,被对方的掌力拍在胸口,整个人倒飞了出去,跌落在地上。
待泰山派弟子伸手去扶时,只感觉自己手中所触碰的是块千年寒冰,不禁打了个寒颤。
夜白衣傲视群雄,冷喝一声:“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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