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涂尔复杂看着她说:“你既明白本殿下对你的恩赐,还想着逃跑欺骗本殿下?”

    “如果殿下落在我手里朝不保夕,可愿意背叛自己的母国留在凤阳?”见他回答不上来,她就了然说:“你瞧,殿下也是不愿意的,所以又何必强迫别人。”

    “你来就是想对我说这些的么?”朵涂尔心情又低了下去,想赶人了,起身往床那边去:“如果是这样,那你就回去吧,我这里除了暖床的也不缺下人。”

    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将他拉住。他心一动,没回头。

    手腕上一股大力将他扯下,天旋地转,反应过来时已经在她的怀里,对上那双深邃的眸光,他有些沉迷。

    凤凌凝视他神色认真:“我不是故意想欺骗殿下的,其实有些话是我的真心话,殿下的确很特别,甚至让我有点心动。我原先不愿意留在这里,也是不想继续伤害殿下,走之前我留了一封信解释,但殿下应该是没看到的。”

    两人靠的极近,朵涂尔脸突然有点热,尽管他方才还那么强势要强迫她,但这会儿反过来被喜欢的人主动拉入怀中,还是有些不知所措的。

    他移开视线,不自然说:“哪有信,我没看到,不是欺骗我的吧?”

    他移开视线的时候,凤凌往门口出看去,唐诗对她比了个ok,她轻挑唇角,将朵涂尔脸托过来与自己正对着:“如果殿下不信,我现在便可去拿来,只是殿下可会原谅我这一次?”

    “我说过会给你机会,如果以后安安分分呆在本殿下的身边……”

    朵涂尔还未说完,眼前一黑,嘴就被堵住,唇瓣相贴,将他接下来的话隔绝在喉咙处往回咽。

    噗通,噗通,心跳如鼓,脑子一片空白,反应和情绪什么都忘记了。

    凤凌手在他看不到的位置缓缓攀上他的后脖颈,指缝间夹着一根浸了药的银针,对准裸露的皮肤往下扎。

    然而针尖还未进入皮肉,目标就已经头一沉无力耷拉在了怀中,昏迷不醒。

    她愣了一下,往他后脖子看,明明手中的针还在,他脖子上就已经多了一根没入一半在皮肉内。

    这时候门口守着的唐诗和司竹走进来,她有所感扫了司竹一眼,他对她露了个乖巧的笑容,并无异常。

    唐诗一解放嘴就说个不停:“我的天!你这牺牲也太大了吧,要不是竹子出手,你们俩这是要深入一步了是不是?为了这三个黑球清白都没了,不值哇不值。”

    她拿起三个炸弹打包好带走。

    凤凌忍了许久终于表露出痛苦的表情,“你能先过来罢身上这位扛走吗,我腿被压得要二次断裂了。”

    “我来吧。”

    司竹过来将朵涂尔拉起来,扶到床边然后撒手,直接摔在被褥上,在看不到的角度下,他神不知鬼不觉将一颗药丸放入朵涂尔嘴里,然后面色如常离去,只是眼角的凉薄出卖了他。

    这一切凤凌没看到,只顾着揉腿了,这朵涂尔还真不轻,压的时候差点绷不住表情。

    收拾好后几人快速关门离去,院子里的人均意被解决,木铭然在外面放风,见几人出来立即往既定的路线走。

    其实巡逻的人是不难避开的,因为没有什么技术水平,只要有点隐藏能力就能轻松来回。她们几个人很快出了山庄,而山庄外显然人少了许多。

    逃跑的路线都是提前规划好的,张宝璇几人也来了,在城门一个隐蔽的地方挖了个狗洞守着,看到这个狗洞凤凌哭笑不得,还以为有多高明的法子,原来是这个。

    穿过狗洞后不远有个地方还有个人候着,手中牵着几匹马,那人走近对她们说:“只能找到这五匹了,几位姐姐就共乘一匹吧?”

    凤凌看清牵马少女的模样后惊讶。

    唐诗摆摆手说:“五匹就五匹,赶紧离开这里就行,别废话了,赶紧上马走,否则追过来就不好了。”

    凤凌问司竹:“你的药性能坚持多久?”

    司竹笑笑说:“放心吧,他醒不过来的。”

    看着他的笑,凤凌隐隐觉得有别的什么东西,但也没在意,点点头,开始分配各自的马匹。

    骑在回东旭与凤阳交界的路上,初阳渐渐从天际边摸上来,眼中的景色有了光亮,大好河山尽在眼前。

    同骑一匹的唐诗和张宝璇二人别扭得很,一路在斗嘴。

    现在速度慢下来,凤凌就和张庭妍聊天,木铭然话少怕尬聊就没找她。

    张庭妍告诉了她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原来在那日俞城一战时,不止她们在努力奋斗,暗处的后方的均在准备就绪。凤凌掉下城墙的时候看到的凤阳军正是堂姐那拨人,如她所猜测的一般,堂姐她们两千人是从底下水系和岩石通道挖过去的,直接到了北门处。

    而此同时,凤阳军的主力正巧赶到南门支援,俞城的人质成功被救下后,主力军便一路往北门方向进攻,但遗憾的是,凤凌那时候趁乱被带走了,东旭人离开后,战场上只留下一地尸体和几个大土坑。

    听到这里凤凌才算是觉得这一切通顺,难怪上头要让堂姐带人冒险去就人质。一是相信她的作战能力,二是借这次机会给堂姐送个大功。

    两千人当然抵不过几万人了,所以在搞出点名堂的时候主力军悠悠前来,这一战就稳了,重要的是牺牲降到最小,岂不是大功一件?

    但千算万算,谁也想不到她“陈凌”横插一脚闹出了更大的动静,还生死不明。

    她就问其他人知不知道她活着的消息,张庭妍说本来是不知道的,后来一场求雨事件不知怎的传到了凤阳去了,她们才知道凤凌还活着,且在东旭混的风生水起,然后几个人就计划着请命来营救了。

    什么风生水起,明明是如板上的鱼肉朝不保夕好不?

    “我还以为你们是私自行动的呢,这事是谁允的?”

    张庭妍就说:“你造出那样的武器来,又在东旭祈雨成功,凤阳怎么可能会放任你落在敌人营中为她们效力。我们自请来带你回来,上级很快就同意了,这件事是陛下亲允的。”

    这时候唐诗驾着马与两人齐驱,不屑说:“能不同意么,上面的人都怕你死不了反替东旭打自己人呢。”

    凤凌心里猛地一沉,很快明白了她话中意思,“所以,上级的意思是,如果我真的反叛了,你们就必须就地格杀?”

    几人都沉默了,意思很明显。

    “是谁的意思?”凤凌问。

    张庭妍回道:“是陛下的口谕,不是正式的圣旨,但也不得违抗。”

    搞什么鬼,不是拉拢她了吗,还要杀她,看来,男皇还是不信任她。幸好这几个都是偏向自己的,否则随便安个罪名先斩后奏谁也不知道真相。

    她问:“过了半个多月了你们还在这里,大军可还在渭州?”

    张庭妍说从皇城来的军队修整好后已经几日前出发回程,留下几个州的援兵暂时驻扎一阵子,以防东旭再次突袭。五六万的军足够抵挡东旭的残兵,倒也没什么问题。

    而陈娟娟也随军回程了,据说是陛下召回封赏。听到这个消息凤凌发自内心的开心,只要陈家有一人得到重用回归朝廷,那么便相当于是起死回生重新站起来了。

    只是这一切都来得太顺利了,仿佛这背后有一只手在推动,究竟是好还是坏有无藏着阴谋还不可测,所以行事要更加地小心。

    进入俞城边境后,她们停留下来休息。

    司竹给凤凌腿上固定的板子检查一番,唐诗说早知道把轮椅也扛走了,凤凌就吐槽逃命谁来抗,然后几人都笑了。

    “恩公,喝口水。”眼前闯入一袋水。

    凤凌看向这个新加入的女孩,大概十三四岁的模样,关键是她一眼就看出这人是上次从奴隶贩主手中买下的那个奴隶,这一路上都没问她的事,这会正好有机会问。

    她接过水道了声谢,问女孩:“我不是放你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还这副打扮?”

    唐诗就呵呵笑了,说:“这丫头片子哪是男娃娃,机灵的很呢,要不是咱们竹子眼尖,还真被她给蒙过去了。”

    然后被后面的张宝璇打了一脑瓜,不满纠正:“什么叫你们竹子,别占便宜,小竹可不是你们的。”

    “诶我就说说哪占便宜了,就知道动手打人,这么粗鲁小心以后嫁不出去。”唐诗又不能动手打回去,只能捂着脑袋嚷嚷。

    张宝璇气噎:“我嫁不出去管你什么事?管好你自己吧,流里流气的哪家的世家公子愿意嫁给你!”

    萧瑟瑟这些日子似乎更融入这个团队了,还会打趣别人了,说:“你们一个嫁不出去一个娶不到,干脆凑一对得了,好事成双,到时候给你们俩包个大礼啊。”

    似乎是知道自己惹到两人的后果,说完这句话她撒腿就跑。

    张宝璇:“上!”

    两人立马包抄追人,唐诗嘴里骂道:“有种别跑啊你这怂货!”

    萧瑟瑟回头:“不跑当我蠢啊。”

    唐诗:“被我抓到你就死定了!”

    看着三个人的动静,倒也成为了路上的一道欢乐,渲染了氛围,让这旅途变得更轻松。

    凤凌默默看着这几个人,面上的神情与在朵涂尔面前相差甚远,她想对几人说声感谢,然而还是选择没有说出口。谢谢这个词说多了反而会让人觉得陌生,因为这两个字太轻飘飘了,说了之后呢,就完了吗?那又有什么意义。

    在她的交友观里,用行动回报才是最有价值最真诚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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