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邹夏不能真实感受到多少情绪,但是事实证明那么多年他并没有白活,把别人的心理把握掌控的可以说不差毫厘。
虽然他对曲寐的那些交代都是发自肺腑,他也确实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又遇上那个女人,将自己深陷在危险当中。
但是事情并没有他所表现的那么危及。
他很清楚,自己假死的把戏,至少能蒙骗那个女人一段时间。
自己与她并不会那么迅速的再次相遇。
可这些是曲寐所不知道的,所以在曲寐耳朵里,听着邹夏的那番嘱托,就仿佛是一个将死之人在发表遗言一样。
所以她害怕了。
前面的那些埋怨,现在都不作数了。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邹夏的这一招,不可谓不高明。
当然,如果让曲寐知道了,他那些真心话里,还是蕴含了一些小算计在里面的,估计俩人就不会像现在那么和平的相处了。
甚至曲寐在吃完东西以后,还真的收拾了行李,老老实实的跟着邹夏搬回了庄园里居住。
那个地方,是她小时候的乐园。
她可以肆意的装扮庄园里的每一寸领域,用童趣让那处荒无人烟的住所变得不再那么没有温度。
但是随着慢慢长大,那个地方,就成了她非必要不靠近的地方。
因为庄园很大,周围很空,就像她自己说的,有时出门,从网上约车,可能司机师傅连打几遍电话,都找不到地方,或者说找不到庄园的正门。
她清楚的知道,那个地方是她的家,但是那里远没有她自己,在市里租的几十平米的两室一厅住着舒服。
再次回到这里,而且是带着行李的久住。
曲寐心里感慨良多。
“你的房间还在那里,我没有动过,应该能立马入住。”
这座庄园,有它自己的保洁系统。
平时肉眼可见的小垃圾,邹夏自己都能顺势处理掉。
但是那么大的庄园,可以说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垃圾,都是平日里注意不到的。
所以邹夏早就与一家保洁公司签下了长期合同,每隔一周,都会有保洁团队定期对这里进行清理。
范围就是整个庄园,大到四周院子里植被的修剪,小到每个房间被褥的晾晒,这些都用不着邹夏操心,不然,可能他也不会想在这里常住。
别的不说,光是保持卫生,每次都能把人累到半死。
与其住在这样的房子里,真还不如就跟曲寐一样,住进市区里呢。
在繁忙的生活,总有平静下来的时候。
这两天就是这样。
离开苗疆,邹夏可以不用去思考世界意识,那么高深的问题。
除掉了那些与鬼间会有关联的人员,他也不用烦恼,万一仪式的秘密泄露出去的下场。
黑无常他们也回到了阴间待命,阴间那堆乱七八糟的烦心事才多呢,不过好在,有那位坐镇,用不着他去帮忙。
所以这两天,曲寐有课,他就去送,没课,他就去接。
像正常的家长一样,看着曲寐常常皱着眉头,抱着个笔记本,盘起修长的双腿,坐在沙发上与自己的研究论文斗智斗勇。
他还抽空把自己前院池塘里的水换了一下,买了很多条能吃的鲤鱼,闲着没事就坐在外面钓鱼,钓上了就炖汤,钓不上就当消磨时间。
小日子过的别提多慵懒了。
不过,这种不被打扰的日子,实际上只维持了三天就被打破了,原因是丁博一家人忽然到访。
丁博的父亲,名叫丁恺卿,年纪约50上下,就属于那种电视上经常能看见的,中年成功人士。
身上披着裁剪合身的浅灰色西装,脚上踩着精心养护过的黑色皮鞋,鞋面被擦拭的锃亮,就连右手腕上,某知名品牌定制的名表,都显得那样奢华又低调,上面甚至瞧不见一颗钻石。
更让人难以相信的是,这一套看着几百上下就能置办下来的行头,实则几百的后面还要再加上个单位——万!
价值百万的行头,真正贵的地方不在别的,就是那个朴实无华的表盘,据悉这个表盘,是丁恺卿专门出国,找该品牌的首席设计师,量身定制的。
就是说,全世界独一无二,仅此一颗。
光表盘就过了半个千万,配备的肯定不会比表盘差到哪去的表带,以及一身低调的看不出品牌的定制西装,这身打扮,保守估计几百万已经是很低很低的价格了。
实际上,这一身就算是七位数,也是无限接近八位数的七位数。
丁博的母亲,薛秋雨女士,倒是没有多少可说的。
四十过五的年龄,顶着三十出头的容貌,合身的天蓝色旗袍,将姣好的身姿衬托的更加凹凸有致,那是多少年轻女孩都羡慕不来的。
手腕上的玉镯,脖子上的宝石挂饰,耳朵上略显夸张又不失典雅的耳饰......
总而言之,她这一身,贵的都贵在了表面。
但气质又不止流于表面,单单是那举手投足间散发出的成熟女人的韵味,就足以让很多有着特殊癖好的男人,丧失理智了。
虽然丁博的表现总不成熟,但是不得不说,在这样的父母的影响下,他确实是那种富家公子哥的标配,出色的容貌,优越的气势,不管走到哪里都有底气的出身......
或许也只有在这样的双亲的培养下,才会有今天的丁博,而不是跟那些普通的公子哥一样,整天游手好闲,混迹在各家夜店之间,早就被美色掏空了身子。
虽然在丁博父母眼里,他也是整天游手好闲,在邹夏眼里,他身边也美色不断,但是丁博并没有真正被这些虚无的东西迷了眼睛,最起码那么多年,邹夏几乎没看见过,他纵欲过度,把肾虚的体现写在脸上过。
这或许跟他修道有关,但更多的,应该还是他在背后付出的自制力起到的作用。
“你们一家子可是有些年头,没有整整齐齐的到访过我这寒舍了。”
邹夏开着玩笑,把他们领进客厅里。
转身让曲寐去准备茶水。
“小博,去帮帮你曲姐姐。”丁恺卿见状,立马支走了身边杵着的丁博。
然后看着邹夏说道:“要是连您这块宝地都成了寒舍,那我们岂不是跟成天住在大桥底下的乞丐没有分别了?”
“少贫,那么多年咱们谁不了解谁啊?”
“你老丁要是没有事儿,除非是昨儿做梦,被我收拾了,不然绝对想不起来,到我家里来看我一眼。”邹夏笑着道:“更别说,是一家人盛装出场,那么隆重的扮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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