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长廊里,头顶的灯光忽明忽暗,邹夏奋力甩开张嘉良双亲的控制,左臂一大块皮肉被两个老人狠狠撕下,森森白骨暴露在空气当中。
邹夏全然感觉不到疼一样。
抓住自己面前那老东西的脖子,狠狠往前推。
俩人瞬移一样,迅速闪到走廊尽头。
“彭!!!”
老头狠狠被邹夏推在墙上。
仿佛整个医院都跟着震了一下。
其他玩家在主世界,会受到各种限制,几乎发挥不出在游戏世界里的全部实力。
但是邹夏正相反,他太长寿了,比起主世界,反倒游戏世界对他的限制更多,所以主世界里,邹夏的力量反倒是被无限拔高的。
“我说过,今天你带不走他!”
“我要留的人,就算地狱判官亲临,也绝无可能将其带离这里!”
邹夏歪着脑袋,笑嘻嘻说道。
“你要借着他的尸体还魂?”
老头用力掰开邹夏的手掌,明明无人能看见他,他倒是很在乎形象似的整理了下皱巴巴的领口。
“你不能这样......不能总这样.......你这样早晚有天会遭报应的!那绝对是你无法承受之痛!”
“这话你从几百年前就总说,那你看,我像是受过报应的样子吗?”
邹夏冷笑。
老头儿看了他一会儿,眼中的情绪说不出是怜悯还是退缩,“报应早已应验,需要我帮你回忆吗?......还记得文君吗?......她的死只是个开始,如果你再执迷不悟,文君的惨剧早晚有天会在你面前重演!那个叫曲寐的小姑娘......”
“彭!”
老头儿话没说完,邹夏立马就又冲了上来,整个人像暴怒的公牛一样,抓着老头儿,把他狠狠的从楼梯上丢了下去。
看着老头儿顺着楼梯往下滚,他也快步跟上,
阴沉的气势如滔天巨浪扑来,他抓起老头儿狠怼在楼道的窗户上,
“不能提她......你不能提她......你没有资格!”
“文君是无辜的,她一直都是无辜的!”
“是你,是我,是我们把她卷进来的!”
“......过去的过去了,我不想追究,但是如果你敢对曲寐怎么样,我警告你,我会亲手把你和你背后的地狱判官,全部打烂!用刀把你们剁的稀碎!然后再扔到你们打造的地狱最深层,永远永远,别想再翻身!”
老头儿盯着邹夏的表情看了半响。
突兀的裂开嘴笑了一下。
非但不觉得害怕,还有种滑稽在里面。
莫名问了一句:“你......是在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这些的?文君的丈夫?曲寐的养父?还是那个从无名深渊,从恶鬼堆里爬出来,祸害人间的大妖?”
“你,......真的感觉很愤怒吗?”
“愤怒的......心跳不变,脉搏不变,鲜血流动的声音,速度也平静的犹如一滩死水吗......”
“彭!!!”
邹夏迅速收敛起脸上的狰狞,表情平静的吓人,抬起拳头,猛地捶打在老头儿脸上,老头儿的脑袋像裂开的西瓜一样,骨骼碎裂,刺透皮肤,整个脑袋都变了形。
但是嘴里的话,还没有停:
“150年前,是我从你身边带走了文君,哈哈......但是,但是你记不得了吗?文君是被你亲手打死的!在我找到文君的时候,她的尸体都已经碎了,你知道吗碎的像......没有骨头的玩偶一样,浑身任何部位都能肆意弯折......”
“噗噗!”
吐了两口血,老头儿死盯着邹夏道:“你不用非装的那么愤怒,你天生就没有感情,怪物,再装的怎么像人,都始终是头怪物!”
邹夏抿着嘴,
像偏执症一样,把老头儿的脑袋一下下砸扁。
是真正意义上的扁,脑仁儿,骨头,肌肉,皮肤,牙齿......全部混在一起。
像坨肉馅儿。
然后舔着嘴角溅的血,站起身,怔怔的往后退了两步,看着消失的老头儿,面无表情的道:“文君是无辜的,是无辜的......”
回到手术室外面的时候,
恍惚间,
仿佛看到了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在阳光下翩翩起舞,妙曼的身段,姣好的容貌,温柔,婉约,绝色......
但是她要离开,
要在阳光下消失,
不行,
她不能离开,
离开就会死!!!
他想把她留住,让她像只漂亮的蝴蝶一样,在自己面前跳着轻快的舞蹈,直到永远。
但是这不是她想要的......
她指着自己,
痛骂自己,
然后......
然后发生了什么呢......
他只记得,眼前一片血色,女人还是倒在了阳光下,浑身像爆开了一样,已经看不出人样了,而自己手里,......手里好像拿着什么......是什么呢......
哦对,那好像是把很沉很沉的锤子。
锤子上全是血,好像还粘着碎肉和碎骨头......
那些,是谁的呢?......
邹夏沉默的靠墙蹲下,眼前一阵眩晕,然后......然后他感觉自己,好像睡了一觉,很是漫长的一觉。
在梦里,
女人又迎着阳光翩翩舞蹈,很享受似的,嘴角带着一丝微笑。
然后自己也很高兴,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喝着一种淡黄色的酒水,欣赏着眼前的这幕。
可紧接着,
画面就被一阵阴暗代替,看景色,好像就在自己的庄园里,自己打开了一扇地下室的门。
房间里,暗暗的,里面挂着一套被鲜血染红的旗袍,还有......
......一具像腌肉一样,挂在半空的女尸。
“邹叔!邹叔!......”
他想走近过去,看看女尸的样貌,但是地下室上面,好像有什么人在喊自己。
他只得皱眉离开。
与阴暗的地下室形成强烈对比,炽白的阳光,让他下意识眨了眨眼睛。
第一眼,看见的是雪白的天花板,
然后自己穿着蓝白色病号服,躺在白色的病床上,旁边站着满脸焦急的院长。
“怎么回事......”
邹夏开口问道,嗓子意外的沙哑,干的好像吞咽了几公斤沙子。
“你在手术室门口昏倒了,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我耽误的时间太长了呢。”
院长深深呼出一口气,看样子是轻松了不少,这家医院,自成立以来,邹夏所有的载体都是在这里选的,从未出过什么乱子,要是在自己手里出了事儿,以后自己死了,往下埋的时候,都不知道怎么跟列祖列宗交代。
“张嘉良呢?”
“在太平间,我带你过去?”
邹夏不做声,算默认了,跟在院长后面,很快来到了太平间里。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