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家此事,最终以曾翀求到张华音跟前为结束。
“父亲!您怎么可以这样轻松放过她啊?她害的葵舅舅那样惨,简直没把我们谢家放在眼里!必得叫她付出代价才是!”
“让她付出什么代价?叫她死吗?然后呢?”张华音瞧了她一眼,很是淡定地说,“我做主,让曾翀和你葵舅舅和离了。”
谢和雍有些焦急,还要说什么,却听张华音继续说,“另外,作为现任曾家家主,曾翀掌着曾家八成的生意。虽比不得咱们谢家,但在整个勐南隗是够看的。我替谢之葵要了她手中一半,又以我的名义,收了两成的好处,这些我都不要,全给谢之葵,算作他今后生活的保障了!”
“!!!”
张华音推了推眼前一个不小的盒子,“里头是契书,我让周谨去查过了,够数儿。你拿去给谢之葵吧。”
“这......我们就这么替葵舅舅做主了?”谢和雍拧眉,虽是拿到了一笔不菲的赔偿,但她总觉得这样处理不妥当。
张华音诧异地反问,“不然他还想怎么样?”
许是觉得这样和孩子说话太生硬了,张华音又耐着性子给她解释道,“我私下找人问过了,这些年,曾家也不曾亏待过他,而他却是封闭了自己的内心,把自己关在小院子里,从未尽到曾家主君的职责。你当人家曾家是白养人的?”
“......”谢和雍有点蔫蔫的,她想问,难道这些年凭空流逝的青春和那人带给谢之葵的痛苦,是可以这么清算的么?可她却不知道从何向父亲开口。
“这不公平......”那狗东西骗婚啊!
“宁儿,你劝他想开些,往前看吧。这事儿......闹大了没有好处的。即便是状告曾翀,又能如何呢?退一万步来说,即便曾翀并非磨镜,她就是单纯地将谢之葵厌弃不管,又能如何呢?想想谢之菱和谢之萱吧,他们又有什么别的选择?好歹,谢之葵还衣食无忧呢。”
谢和雍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张华音这里,走到门外时,忽闻里边传来一声,“哪有什么立场谈公平?男子一生困于后宅,为女子之附属,命运皆由女子所定,便是无尊严可言的了。”
这话,姜容也是几日后从谢和雍口中听闻。环境如此,他并未说些什么,但却笃信未来自己将与楚赢拯救千千万万的男子。
早前,他曾向楚赢抱怨,“为何谢家如此重利,竟不顾自家儿子死活,将人嫁给这些品行不端的亲家?”
那时候,楚赢说,“所以要使劲爬,将昔日践踏吾辈之人俱踩在足下!”
姜容也不知道他说的究竟是对是错,但他确切知道的是,楚赢一直在为了这样的将来而努力。
......
意想不到的是,谢之葵十分平静地接受了这样的结果,可事情也没有完全了结。
谢和雍越想越气,后带着裴岫她们把曾翀和那个少女带到小巷子,套了麻袋一通老拳。
不仅如此,楚赢听闻后,又偷偷叫人去请了少女的父亲,也就是在这场事件中的另一位受害者,把少女和曾翀告到衙门去,将事情闹了开来。在群众的舆论下,谢澜不严加惩治都说不过去!
由此,几人明里暗里地趁着曾家产业大幅度缩水,曾家自己人尚且还在向曾翀发难之时,痛打落水狗,才算是解了气!
半月之后,谢文惠进了京,张诚敬夫妇返了乡。
原本张维一家也要跟回淅州,只不过张则瑜却认为他们理应留京,去开辟出一条新路。孩子有这份野心,也愿意为之去搏,做父母的又有什么理由退缩呢?
留在家的这些时日,谢和雍一夕惊觉姜容和张华音似乎变了不少,总觉得二人多了许多秘密,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变得复杂且矛盾。
所有这些人命运的线缠绕在一起,互相捆绑,互相牵扯,但总有一根是为其中之关键,轻轻一拉,或许疙瘩就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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