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宛清听着自己院里的小厮禀告完张宛洲的死讯,随意挥挥手,面上不露丝毫的哀伤,甚至神情十分冷漠。
小厮们对此全无异样,似乎觉得并无不妥,只因他们认知里,宛清公子便是如此一个人,他们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的冷血。
张宛清亲自执了一块墨,倒了清水入砚台,缓缓研磨。待磨好墨汁,他提笔给张宛渊写起了书信。
阿渊哥哥,事情我已办妥,张宛洲已经病死,无一人怀疑......
没错,张宛洲此人的死,正是张宛清的手笔。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在张宛渊的示意下,张宛清办成的。
先前张宛洲给谢和雍下药一事刚出,这边张宛清立马写了信传给了远在勐南隗谢家的张宛渊。
张宛渊那会儿正在研习其父留下的遗物中的手札,不想打开书信一瞧,远在京城的宁表姐竟发生了这样的事。
“张宛洲,你敢动宁表姐,便休怪我要你的命!”张宛渊沉着脸呢喃道,随后写了一封回信,加急送到张宛清手上。
张宛清是如何轻易得手的呢?
自然是动用了张宛渊留在张家的棋子之一——府医。
当时张宛洲等人受了责罚,他们这些娇养在后院的男子身娇体弱的,哪里能承受的住这等皮肉之苦。所以,每每回去后,第一件事便是请府医。
于是,府医便借此在药中动了手脚。本就是虚弱之人,别说是下毒了,单单是药效削弱,都可能会要了他们半条命去。
因此,张宛洲在府医的“特别关照”下,便是越治身体越差。到了挨完这些责罚,将要离府去庄子上之前,府医直接下了重手。最后一记药,保管不留活口!待人刚出了京城便咽了气。
只不过,他是犯错之人,没有人会在意他到底是病的如何,死的又是否有什么蹊跷。他死后,这个秘密便被埋葬,随着时间的沉淀,永远不会被别人知晓了......
张宛清有些畅快地给张宛渊写着信。他难得能替阿渊哥哥办一件事,这事办的如此成功,他自然是喜不自胜。至于死的人是他的表哥张宛洲,他才不在乎呢!
不仅不在乎,他还会高兴。
幼时,二房的人时时欺负他,如今总算是遭了报应了!
待张宛渊收到信后,这才总算出了口恶气。
凭张宛洲这等蠢笨如猪的男子,也敢肖想宁表姐!这该死的臭虫,竟给宁表姐下药,还伤了宁表姐的身子,实在该死!若是他在张家,定然将其三刀六个洞才算了却心头之恨!
张宛渊看着张宛清这轻快又激动的语气,心中隐隐有些不喜。
这孩子是很听他的话,也确实很乖,可他心里扭曲阴暗,实在让人瘆得慌。有时候,他甚至觉得,对方就像是一条毒蛇,缠绕在自己周围,让他颇为忌惮,却又不敢反应过激,惊了对方。
他们二人走到一起的契机,便是幼时他亲眼目睹,年幼的对方活活砸死了一只宠物兔子......
那只可怜的兔子,本是张宛清的爱宠,只因二房想借去玩两天,他那恐怖病态的占有欲便驱使他亲手了结了自己最珍爱的小伙伴。
他看着年幼的张宛清满脸满手的血迹,眼中却是猩红嗜血的兴奋,只觉得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一幕。
当时,他实在是吓坏了,只强撑着胆子,镇定地夸赞对方做得对。
如若不这样说,当时的张宛清一定会杀了他!
最终,便是他完美的伪装骗过了对方,张宛清以为他们是同类,所以便和他分外亲近......直至现在。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