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第二日,症状还没有好转。
谢和雍请了郎中给大家伙开了药方,喝过药才算是有了些起色。
原本就胃口不好,加之这武雩隗的吃食做的实在粗糙,也不合他们的口味,所以众人这阵子又得清减几分。除了......姜容。
他从小缺衣少食,很少有吃饱的时候,所以也没有那挑食的习惯,有什么就吃什么。好吃的还能多吃点,不好吃也要吃饱了。
谢和雍看他吃的好,也坚持吃了半碗。
主子们都这样忍耐了,底下的人自然也不会如何矫情了。吃!
这边地界离他们所在的勐南隗还不算远,基本上是挨着边的。
出来这些时日,每晚睡前,谢和雍都会提笔在先前买来的空白册子上记了一些白日里的所见所闻,一来是以后会用得着,二来也是想回去说给家中人听。
姜容跟在谢和雍身后,二人就在这邬州地界闲逛。
邬州的女子大都粗狂豪爽,行走如风,说话也是嗓门高亢,来往间不拘小节,一举一动都十分随性。可不同的是,这里的男子都非常质朴,性格也是低顺内敛的,奇的是街上都不多见到男子走动。
“妻主,为何邬州街上男子这么少?”
谢和雍思索了一番,摇摇头,没有在脑中寻到答案。啧,读书少果然不行。先前在祖母的书房也只看了些史书,旁的都没来得及涉猎呢。对于洛台以外的事情,她所知甚少。
“风尚,你可知邬州街上男子为何这么少?”
护卫队的队长,名字叫风尚。
“回小姐的话,小的听说武雩这地界十分保守,男子一般情况是不许随意抛头露面的。妻家大多规矩严,所以很少有外来男子嫁到这边。”
听她这话,谢和雍和姜容忍不住蹙了蹙眉。
谢和雍想的是,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风俗,虽然她很不赞同。在这朝代,若是不出门,真的连获取外界信息的渠道都没有了。一辈子被困在四四方方的空间里,守着家里那么些繁杂琐碎,那会是什么样的日子?
姜容与她不同,身为男子,他更能深切体会到被困在后院的心酸。
原本在家中时,他每日要做活,但偶尔也能偷跑出门去打听消息,否则真的是没活路了。
后来嫁到谢家,虽然日子轻松了,却变得无所事事,好像每天睁开眼就是眼前这么点天地,一辈子都望到尽头了。也是遇到了妻主,让自己读书,带自己出门四处逛......
可若是他生在武雩隗,他真的没办法想,自己要如何打发这困顿中的漫长岁月呢。
若是出身好一些,嫁得好些,那还能读书习字,尽风雅事。若是生在贫寒之家,每日做不尽的活,周围有无数的糟心事,再嫁个如何不好的女子,可真是如同囚牢一般的日子。
这么一寻思,姜容心情又变差了。
好像自从他记事起,看见的男子大都有各自的不幸,这些不幸又往往来源于某个或某些女性。这回出远门,他更是见识到了深刻的、猛烈的苦难。
心中似有什么东西破壳而出,只是一时间姜容没能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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