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澜冷冷扫了眼张氏离去的方向,垂下眸子盯着那个“局”字。
张家现在......不一定同谢家是一条心了。张氏,倒还不至于傻到害自己的女儿,但他的心机还不足以和张诚敬斗上一斗,难免被有心利用,那可就不妙了。
信。
谢澜拆开瞧了瞧。
这个老狐狸,真是好算计!信中只说为修两家之好,却只字未提张家凭什么再继续与谢家修好,看来她对京城那条线护的很严实。如此,只能说明内里有鬼!她谢澜、他们谢家没少替张诚敬办事,那些个见不得光的也有不少,两家早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到底有什么说不得的?
尤其,现在谢家有了两张王牌。
张家既想通过谢家搭上这条线沾这好处,又不想坦白自己手里的筹码,哪有这样好的事儿?
现在,张诚敬既知谢家的这两张牌都过了明路,来信却仍然如此草草了事、绝口不提,当真是没把谢家放在眼里,还是因其背后的势力同宜安王、闵家有所冲突而忌惮?
不论如何来说,这门亲事肯定是不能答应,而张家的人也别想再嫁进谢家!他们两家私底下本就有一大堆污糟事情纠缠不清,现在又互相猜疑算计,形势变得扑朔迷离。这水已经够浑的了,绝不能再搅和了!
至于现在,她就以不变应万变,端看对方下一步作何反应了。
张氏回到屋里,越想越觉得气闷,发了狠将案几上的账册一股脑地推到地上,如此发泄一通脾气,半晌才止住怒火,拿了信纸,写起家书来。他必得同母亲说明此事,叫母亲想办法!
足足写了三页纸,送到张诚敬手里已经是几天后。
“呵,谢澜真是长本事了!”张诚敬一目十行越过张华音那些牢骚话,筛选出自己该看的内容,罢了,冷笑一声。
身旁,张诚敬的心腹看着她,“大人,可是谢家有异?”
张诚敬将手中的信递了过去,一边分析道,“如此看来,谢家是决计不会叫张家人进后院去了。若是硬着来,怕是适得其反。自从华音嫁到谢家这些年,全凭我一手提拔她,否则她能有今日?得鱼忘笙啊。”
“大人,谢家如今背靠宜安王与闵家,我们还真奈何不了她。上边交代了,拉拢为上,必要时刻,可以透露一些信息。”
“我得好好想想。谢澜此人非常棘手,心细如发、直觉敏锐,稍微一丁点事情,她都能从中推测、挖掘出许多信息,一叶知秋、见微知著说的便是她了。”张诚敬吐了口浊气,再三斟酌语言,才落笔又回了两封信去。
......
“婆母,女婿已经给家中回了信,母亲说不成也无妨,不必苛求。不过,母亲还给您又带了一封信,说是兹事体大,特叫了身边亲信送了来,叫我一定亲自交到您手里。”张华音小心递过信封,随后便行了礼,“女婿就先告退了。”
该回避的时候,他还是有点眼色的。
母亲劝他,不要再强求这亲事,还是小心一些,自保为上,再惹恼了婆母,家里还真不一定能为他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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