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容冷静过来,在原地站定,转过身沉声道,“姜容自知资质平庸,但也轮不到诸位来过问。我好歹也是谢家人,你们这是在训斥我,还是在打谢家的颜面?”
“就凭你?也敢自称是谢家的颜面?真是笑话。”先前一人冷哼一声,斜睨着姜容。
姜容却也不恼了,幽幽一句话便惹起了众怒,他说,“谁让谢小姐的后院独我一个呢?”
“你只不过是个冲喜的贱侍,算什么东西,竟也敢这般同我等叫嚣?”那位脾性直白,有些骄纵跋扈的公子指着他的鼻子便骂。
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什么时候一个小跳蚤也能充人数了?”
“屋里便是没有铜镜,也总有水吧?难道不清楚自己长什么模样?”
“区区一个贱侍,竟如此猖狂。”
......
姜容干脆理了理身上稍有褶皱的衣衫,大大方方坐了下来,朗声道,“若是想名正言顺地管教我,好歹也得先进的了谢家门,成为正儿八经的主君,才算师出有名。如今这般指指点点,会否太过越俎代庖?”
菜肴陆续上了桌,席面却显得有些僵持,气氛冷下来。
众人本打算再分辨几句,就见张宛渊站了出来,“好了,姜小侍好歹是为宁表姐冲喜的有功之臣,虽是性子莽直了些,但还请大家不看僧面看佛面,莫要与他计较。”
此话一出,这些个公子们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张家和谢家的面子还是得给的。
这人......怎么他张宛渊这会儿忽然跳出来替自己说话了?姜容正觉可疑,果不其然,下一秒谢和雍忽然出现在他身旁。
姜容有些诧异,“妻主?”
她不应该在前院吗?怎么来这里了?难道是长辈们有意让她相看这些公子?
谢和雍只说,“过来陪你吃饭。”
上次宴会的时候,姜容就被人欺负,所以避免事件重演,谢和雍觉得自己还是来看看吧。
众人都忍不住盯着出现在这里的女子瞧。真的好看,看了一眼还忍不住看第二眼,那容颜、那气度,叫人忍不住心生倾慕。
姜容也注意到周围人一个个都眉目含情地偷瞄自家妻主,心中腹诽:这群人真是人前人后两张面皮,刚才还跟黑白无常似的,这会儿倒是面红如霞了。
这会儿姜容也难免偷偷打量谢和雍的衣着。女子穿着一身雪青色衣衫,腰带与象牙白稍接近,他也具体辨不出是什么颜色,她项间佩着一只简简单单的紫玉珠子,雅致华美......
谢和雍见他巴巴地盯着自己脖子上的挂坠,直接取下来给他挂上了。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忍不住眨了眨眼睛,再三确认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出现了幻觉。谢小姐为什么会把自己的珠子给他啊?
姜容一愣,低头看了看脖子上的珠子,再看看对面一脸坦然的妻主。
“我见你一直看着它,不如摘下来给你戴着,这样看的更仔细些。”
“......”姜容有些无奈,不过他心思一转,故意说,“多谢妻主!幸好妻主来了,不然奴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妻主觉得奴这身衣裳如何?”
听他这么问,谢和雍还特地看了看,这才一脸认真地回答,“尚可。”
虽然依旧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但此刻却是格外地中听。
“妻主不觉得很难看?那为何这些公子们说,奴穿了这衣裳是污了他们的眼呢?”姜容装作难过的模样,别过脸去,用帕子稍稍拭了拭眼角并不存在的泪。
周围的人一直关注着这边,自然也都听到了这段对话。
原本他们听姜容问这话的时候,只觉他是自讨没趣,甚至都忍不住看向谢和雍,想听听她会如何说,却不想对方竟然觉得这妆扮尚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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