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念一走的太突然,  萧瑶游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

    温淮瑜听闻这个回答,眼皮都没动一下,只是道:“哦,  记得早点回来。”

    萧瑶游满脸震惊地看着温淮瑜淡定的样子,  震惊于他完全都不打算阻拦一下。

    然后连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对祁念一急声说:

    “你没看慕晚说的?苍术谷底蕴深厚,  对不少当世大能都有救命之恩,  哪怕是现在也有很多人在苍术谷内养病,  你就这样只身一人贸然闯过去?”

    祁念一径直往山下走着,  闻言瞥了她一眼:“我不是只身一人啊。”

    萧瑶游气急:“你的剑灵不算!”

    非白刚想说话,  被她噎了回去,不服道:“剑灵怎么就不算人了?”

    萧瑶游没搭理他,盯着祁念一的侧脸。

    祁念一却,奇特地看着她,  说道:“不算非白,你难道不去?”

    她用眼神示意了下,萧瑶游都已经从陨星峰跟到沧寰山门了。

    “难不成你跟我走到这,  是为了送我一程?”祁念一十分讨打地说,“送行就不必了,  这里是我自己家,我挺熟的。”

    萧瑶游:“……我当然去啊!那、那也不能只有我们两个吧!”

    她正说着,就见祁念一引燃一张传音符,不知联系上了谁,  然后浑不在意地对她说:“这不是正在找帮手呢吗。”

    一个时辰后,  萧瑶游看着面前抱剑而立的楚斯年,  指着她难以置信地问道:“这就是你找来的帮手?就他一个?”

    楚斯年微微扬眉:“就我一个,  有问题?”

    三人在前往苍术谷的路上,  祁念一解释道:“如今的情况,不适合去太多人。”

    “无论怎样,苍术谷也是闻名大陆的老牌宗门,在眼下全大陆齐心协力抗击深渊的关头,若我们带太多人,势必会牵连到宗门,引得沧寰、青莲和苍术谷这几个大宗门之间反目,这就得不偿失了。”

    祁念一垂眸,淡声道:“因此,我们只能以慕晚和云珏友人的名义,私下前往,而且要越隐蔽越好,得低调行事。”

    她说着,看向楚斯年:“他们两人好好在青莲剑派待着,是为何会消失的?”

    先前见面时,楚斯年已经解释过了,他先前没有收到她寄去的请帖,就是在带人找慕晚和云珏的下落。

    楚斯年脸色有些沉,衬着他冷峻深邃的轮廓,显得格外有压迫感。

    他拧眉道:“深渊大战那日,云大夫说要去春溪山采一味灵药,慕大夫陪同他去。

    春溪山就在青莲剑派境内,我们都觉得,应该无人敢擅闯剑派,就放心让他去了,没想到我们从深渊回来后,也没见他们的人影。”

    楚斯年低声说:“这两天我们找遍了春溪山,也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确定他们应该是出事了,正好这时你联系上了我。”

    青莲剑派的其他人还在四处搜寻,他接到念念的传音符后,就一个人出来见她了。

    祁念一沉静抬眸,和楚斯年四目相对。

    他也知道,无论是什么人下的手,背后一定是苍术谷,慕晚和云珏此刻肯定在苍术谷中。

    但此事不宜宣扬,若让剑派那群战斗疯子知晓,一定是坚持要跟过来的。

    祁念一想起慕晚那封信,问道:“你和剑尊将他们二人从苍术谷的追杀中救下来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楚斯年回忆起那日的事情,沉声道:“其实我也并没有看得很清楚。我和师尊是在东洲遇到他们两人的,当时他们正在被一群人追杀,来者不止有苍术谷,还有各路散修,应当是收到了苍术谷委托的人。”

    那日的画面在楚斯年眼前重现,他缓缓道:“他们似乎还带了另一个人一起逃走,但我们碰到的时候,正好看见他们被追上,他们带着的另一个人被苍术谷抢了回去。

    师尊在苍术谷要下杀手的时候将他们救了下来,看在师尊的面子上,苍术谷并没有再追究,但是让他们二人都立了个心魔誓,让他们以道心起誓,不能将这个秘密说出去。”

    这就能对上了。

    慕晚在传音符上下了两道封印,第一道被她解开了,里面是一封信。

    第二道封印之后才是关于慕晚和云珏要隐瞒的那个秘密,除非慕晚身死,否则封印不会解开。

    慕晚对自己的道心纯粹看得极重,若是以道心起誓,哪怕是遇到生命危险,她也一定不会违背的。

    但她仍有担心,所以才留了这么一手,将底牌保存在自己这里。

    “如此说来,苍术谷真正想要的,是跟他们二人一同逃出来的那个人,所以在那个人抢回去之后,碍于剑尊的威势,并没有对他们二人下杀手。”

    三个人将这件事情捋清楚后,用最快的速度向苍术谷奔去。

    萧瑶游心里有些打鼓:“我们真的要三个人去闯苍术谷吗?要不要细细谋划一下?”

    祁念一淡声道:“我有计划了,不用太担心。”

    她安慰道:“慕晚劝我不要和苍术谷起正面冲突时,还不知道我已经见龙门了,但现在嘛……谁还不是个当世大能了呢。”

    看她信心满满的样子,萧瑶游终于放下了心。

    无论平日里如何,祁念一在大事上从来没掉过链子。

    于是她放下心来,跟着祁念一一路飞驰前往苍术谷。

    ……

    苍术谷中,正是一派和谐景象。

    “大师兄,前些日子天泽山人送上拜帖,称今日会前来问诊,本应是谷主的病人,但谷主眼下不知在何处。”小药童一溜烟跑过来,对傅崇山说,“还请大师兄暂时代为看诊。”

    傅崇山从药田中起身,眉头微皱:“谷主又找不到人?”

    小药童尴尬道:“可不是吗,以往谷主基本上不是在问心阁看诊,就是在后山闭关修炼,这些日子不知怎的,谷中四处都找不到人,一问都说谷主有事离谷了,但没半天就又回来了,行踪很是有些诡异。”

    傅崇山净了手,换下侍弄草药的粗衣,穿上了苍术谷的医修法袍,正欲前往问心阁给小药童说的天泽山人问诊。

    正在这时,就见另一个小药童匆忙跑来,穿着粗气道:“傅师兄,施群师兄说天泽山人这样的贵客,还是让他这个未来谷主去代为问诊,就不劳傅师兄您去了。”

    这个后来的小药童语气颇为骄傲,像是不太看得起傅崇山的样子。

    说完,药童就离开了,留下傅崇山和原先的药童。

    被如此冷遇,傅崇山也没什么别的表示,只是默默重新换上粗衣,接着给田里的草药除草除虫。

    先前跟他说话的那药童很是愧疚:“大师兄,对不住,是我……”

    傅崇山淡声道:“和你有什么关系,捧高踩低,人心如此。自我从少谷主的位置下来之后,这谷中不知有多少人这样对我,我难道要一一气过来?”

    小药童愤懑道:“哪怕不是您,也还有云珏师兄,哪能轮到施群那个小人。”

    说到云珏,药童声音低落下来:“云珏师兄那么好的人,为什么会叛谷啊。”

    “也不知那年谷中关于少谷主的门派大比,究竟发生了什么,您自请辞去少谷主之位,云珏师兄叛谷,倒让施群那个小人得了势,真是老天无眼。”

    药童难过地看着他:“侍弄草药,这本是最低级的杂役弟子干的活。”

    傅崇山淡瞥他一眼:“慎言,施群不是什么心胸宽阔之人,谷中人多耳杂,切勿再提。况且,和草药为伴,我落个安心。”

    小药童不知道他口中的安心是什么意思,只能悻悻告辞。

    留下傅崇山在原地,目光幽深。

    那年门派大比后,他成为少谷主。

    但在那之后,谷主唤进入门派大比最后一轮的五人一道去往后山禁地,说要将苍术谷真正的功法传承给他们五人。

    在那之前,为了保密起见,他们须得签下一纸取半缕命魂为引的契书。

    只要透露关于苍术谷的传承半点消息,他们都会魂飞魄散。

    念及往事,傅崇山眸光深沉。

    他思忖着,觉得谷主近来的动向,似乎有些奇怪。

    傅崇山眉头微皱,眼中怀疑渐深。

    他看向后山禁地的方向。

    能让谷主如此不安之事,难道……是逃走的那两人,抓回来了?

    此时,苍术谷后山禁地。

    药童遍寻不得的谷主云一沣正在此处。

    暗无天日的密室中,放置了一座遍布荆棘的囚笼。

    囚笼相当逼仄,无法容纳一个成年人的身型,笼中人只能用一个十分难受的姿势佝偻着。

    囚笼外的荆棘上泛着令人心惊的幽绿色,一看就知道是用药浸泡过。

    这种药,苍术谷中人都知道,是迷心散。

    并不是什么毒药,但是中药之后,会呈现出意识被人所控的状态,被迫说出一些不能说出的事情。

    不止苍术谷,很多门派逼供都是靠这种药。

    囚笼中的人,正是慕晚。

    她眼眸半阖,眼神茫然失焦,水牢的水位正压在她的口鼻下方一点的位置,只要她稍微有动作,水面波动之下,就会灌入她的口鼻之中。

    云一沣端坐在她面前,狭长的眼眸冷淡扫过慕晚狼狈的样子,又问了一遍:“告诉我,你究竟将写有此事的东西,交给了谁?”

    慕晚在逼仄的囚笼中艰难地环抱着自己,意识不清中发出低喘,她声音很轻,僵持了很久后终于道:“她、她…”

    云一沣眉头动了下,终于纡尊降贵地起身,靠近了些侧耳听去。

    慕晚说到一半,却又停住了,意识有些昏沉。

    只要她动一下,浮到口鼻之下刺骨的凉水都会灌入她口鼻之中,囚笼上缠绕的荆棘也会刺入她的皮肤,让她中迷心散的程度更深。

    被关到现在,她身上已经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血点。

    云一沣扬眉,讶异道:“中了迷心散,嘴还能这么硬?”

    他双目微眯,审视般的看着慕晚:“你根本就不可能联系到大陆上各大势力的掌门,若是你之前真有此举,早在几个月前我应该就能收到消息了,但没有,这说明你确实留了底,但你留信的人,是某个特定的人,而并非你口中那些。”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慕晚,冷淡道:“别挣扎了,你已经中了迷心散,不可能再抵制住我的问话,还是早些交代那人是谁,你会死的轻松些,如今这般,对你来说只是折磨而已。”

    他看着慕晚的眼神,像在看一只落入他的手心,奋力挣扎也无法逃脱的小虫子,轻慢而冷淡。

    见慕晚迟迟不答,云一沣嗤笑一声。

    那日在春溪山行事太过仓促,又是在青莲剑派的境地,一时没有深想,竟真被这丫头唬住了,直到昨日才回过神来。

    云一沣淡觑了慕晚一眼,慢条斯理地说:“也罢,你现在不说,总有一日也会说的,我还没见过有谁能抵抗住迷心散的药效。”

    正巧这时,密室外传来一阵响动,云一沣起身离开,将密室的阵法又加固了一层。

    密室外求见的人是施群,他眉头紧锁,对云一沣道:“天泽山人的情况不好,乌烟虬毒入肺腑,寻常手段无法医治,也没什么能针对乌烟虬的灵药可用。”

    乌烟虬是大陆之上毒性最烈的植株之一,它令所有医修都棘手的就在于,乌烟虬的毒很难彻底从体内彻底清除,它和灵力共生共存,想要将乌烟虬的毒素逼退,除了自废一身修为外,别无他法。

    施群低声道:“谷主,如此情形,应当能用‘忘忧’了吧?”

    忘忧,是苍术谷世代相传的灵药配方。

    亦是苍术谷能横行医修界,无可取代的立足之本。

    苍术谷的灵药忘忧,能解世间百毒,令腐朽之物重焕生机。

    若是健康之人服用,也能祛除体内杂质,没有任何代价的精进修为,曾有传言,有一凡人服用忘忧,竟活了三四百岁不老。

    世人相传,一盏忘忧,如登蓬莱。

    是以,苍术谷的忘忧,极为珍贵,千金不换。

    因病情太重非求药不可的,也得用自己最珍贵的东西来换,才能勉强得一盏。

    施群低声道:“天泽山人是凌霄宗的大长老,在凌霄宗内的地位非同一般,他承诺,若能治好他,他任苍术谷差遣十年,谷主您看……”

    云一沣瞥了他一眼:“去取吧。”

    施群脸上终于浮现喜色,他连忙躬身道:“谢过谷主,弟子这就去为天泽山人制药。”

    他拜别云一沣,一路从密室处走到后山中一处颇为幽深的地带。

    这里,哪怕是日照正当空时,也没有阳光照射。

    走出一道偏僻的小径,路的尽头,是一个比关押慕晚的密室结构还要更加隐秘的地方。

    这里与其说是一个屋子,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牢笼。

    牢笼里里外外用足足三十六个阵法封锁,连一丝气息都透不出来,整间屋子没有一扇窗,也没有门,四面封闭,密不透风。

    唯一可以出入的地方,是一个阵法,只有掌握阵法秘钥的人才能出入。

    因为常年不见光,这里显得格外阴冷。

    苍术谷很多人都不知道,后山禁地之中,竟然还有这种地方。

    施群默念法诀,四面封闭的牢笼豁然洞开。

    牢笼之中,有一个纤瘦的少女。

    她额上有一对羊角似的双角,在两侧顶起两个小鼓包,看着不像个人类。

    或许因为常年不见光的关系,她皮肤非常苍白,身体也削瘦,此时正独自坐在牢笼中的阵盘里,不得而出。

    这被三十六道阵法重重封锁的囚笼内部,竟然还有着繁复的阵法。

    她听到动静,抬头一看,而后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施群哥哥,是你啊。”

    施群似乎和她颇为相熟,笑着说:“忘忧,最近怎么样?”

    被唤作忘忧的女孩撇撇嘴:“有点无聊。”

    她期待地看着施群:“你是来陪我的吗?”

    施群在阵法之外俯下身,含笑道:“等我先去给人治病,再来陪你好不好?”

    他说着,终于露出了自己的本意:“这次又要忘忧来制药了。”

    而后,施群解开阵法,递给她一柄细长的小刀和一盏玉杯。

    忘忧爽快地点点头:“好吧,那你要说话算话。”

    她说完,接过小刀,将自己的手臂划开,赤金色的血液顺着苍白的手臂淌下,被她用玉杯接住。

    玉杯中接了小半杯血,她又在自己手臂上剜下一小片肉,同样滑入玉杯中。

    她的动作很熟练,像是已经做过了无数次,剜下来的那片肉薄如蝉翼,没什么血丝纹理,看着晶莹剔透的。

    施群紧紧盯着她,看着她做完这一系列事情后,手臂上的伤口又恢复如初。

    他目露贪婪。

    无论看多少次,他总会惊异于世间还有如此怪人存在。

    接过玉杯后,施群对忘忧笑了笑,象征性地关心道:“疼不疼?”

    忘忧思考了下,说道:“总有人问我疼不疼,施群哥哥,疼是什么意思啊?”

    施群停顿了下,心中暗啐,这才想起来。

    谷主根本就没有让忘忧接触过正常人的生活,她不知道疼是什么,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从有意识开始就被养在谷中,当他们的药人。

    “没什么意思,不是重要的东西,忘忧不用知道。”

    施群笑了笑,转而道:“这次,又辛苦你了。”

    忘忧抬头,对他说:“不辛苦,我不就是为了制药而存在的吗?”

    她懵懂道:“我就是药啊。”

    施群紧握着玉杯,眼神在忘忧身上一扫而过。

    还好,这样的怪物,是他们苍术谷的。

    施群拿着玉杯,去到后山暗室中,将那片肉研磨成泥,倒入赤金色的血液中,又往杯中加了些去除味道的药物,将血腥味彻底掩盖,直到看不出任何端倪。

    他满意地看着这名为“忘忧”的神药,将它放入一盏精致的白玉碗中,带着药正要去和天泽山人再谈些条件。

    而云一沣,又回到了密室中。

    这时,慕晚已经无力再支撑自己这佝偻着的怪异姿态,脱力靠在了囚笼边,囚笼上的荆棘狠狠扎进她的身体。

    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她太过顽强的意志力。

    慕晚竟然在一片混沌中,慢慢找到了自己的意识。

    她艰难地睁开眼睛,云一沣见状,还以为她彻底迷失在迷心散之下,丧失了意志,满意问道:“你究竟将东西交给了谁?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慕晚脸上的疤痕早就好了,素净清丽的脸上没甚血色,干净清冷的眉宇间总有些冷淡。

    她眼眸半睁,看了云一沣片刻,竟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哑声说:“谷主不用猜了,总之,是你开罪不起的人。”

    云一沣脸色有些难看:“是不是青莲剑派的人?”

    这个丫头和云珏一道在青莲剑派住了那么久,他趁剑尊离山时,提前做了一番布置,才不声不响地将他们两人抓回来。

    慕晚露出一个畅快的笑容:“猜对了。”

    她轻声道:“谷主现在,是不是在想,那个人会是青莲剑派的谁?”

    云一沣脸色阴晴不定,看着慕晚嘴唇微动,说出了他最不想听到的答案:“是剑尊啊。”

    慕晚笑了起来:“我可不想连累其他人,除了剑尊,还有谁能逃开您的毒手呢?”

    云一沣死死地盯着她:“剑尊那等人物,还会理会你一个剑侍的私事?”

    慕晚扯了扯嘴角:“那你觉得,剑尊为何要救我和师兄呢?”

    云一沣沉沉舒了一口气,站起身。

    他这时看向慕晚的眼神,已经相当于在看一个死人。

    他慢条斯理地取出一根长针,向着慕晚走去。

    如果真的是剑尊知道了,那留她亦无用了。

    正欲动手时,云一沣突然听到苍术谷外传来一声巨响。

    准备接着动手时,后山突然一阵地动山摇,云一沣险些站不稳。

    他眼神冷了下来,狠狠看了慕晚一眼,甩袖离开密室,径直向着谷外传来动静的方向走去。

    不止是云一沣,苍术谷内所有人都被这声巨响所惊动,纷纷抬头望去,甚至有不少人都已经向谷外的方向过去。

    紧接着,他们看到一道惊天的剑气凭空出现,狠狠斩下。

    一时间,苍术谷地动山摇,所有人都目露惊骇。

    刚将忘忧神药送到天泽山人,施群就被这动静激起,连忙冲出去。

    他在一片慌乱中厉声道:“还不快去看看,是什么人敢擅闯我苍术谷!”

    苍术谷外,并排站着三个人和一个剑灵。

    祁念一,萧瑶游和楚斯年三人望着谷外,刻有“苍术谷”三个大字的巨石。

    这块巨石,是苍术谷入谷之处,相当于是苍术谷的大门。

    萧瑶游看向祁念一:“所以,你的计划是什么?”

    祁念一提着剑,向前走了几步,瞥了眼那参天的巨石,而后将长剑高举,分明是一个起剑的姿态。

    非白已经猜到她要做什么了,在她身侧露出一个无奈却又在意料之中的笑容。

    看着她的动作,萧瑶游心中生出些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祁念一身侧,惊天的剑气冲天而起。

    无数黑白二色的剑影出现,而后汇聚成一把比那参天巨石还要大的黑白巨剑。

    黑白巨剑向着苍术谷门口的巨石,狠狠斩下。

    几乎瞬间,巨石碎裂成齑粉,这动静响彻天际。

    这还不够,祁念一向前走了两步,每一步,都是一剑。

    黑白巨剑在苍术谷入谷的必经通道上连斩两剑,山石轰隆落下,堵住了入口的必经通道。

    她全然不加收敛,在做完这些后,提着剑径直往苍术谷中走去。

    就差把“我今天就是来砸谷”这句话写在身上了。

    萧瑶游在她身后,绝望道:“这就是你说的低调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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