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的间隙,我站在走廊上眺望着园区内那忙碌装卸的同事。深秋的燥热总让人浑身不适,从两边吹进来的风都带着灼肤的热量,我用手托着下巴,脑海中反复出现雪儿内心那种绝望和不甘而表露出来的神色。
法律是不应被亵渎的,而雪儿面对的竟是一个完全无缺的陷井,而她在庭审的现场,自导自演的如此逼真,以致于骗过了所有的眼睛,法律是民众保护自己的工具,她却用这个工具亲手将自己送进了监狱。
尽管她觉得万般屈辱,但也有她作茧自缚的成份,我限入了深深的沉思中,对身边相伴的同学的遭遇除了同情与不安,脑海里多次问着她们到底怎么啦?
生活的真貌不应该是平凡而欢快的吗?为什么会如此多元?而看似身边最亲、最爱的人却是抽筋扒皮的刽子手。
同事看着我静站在过道里,叫了我几声见我没有反应,便轻轻拍了我的肩膀。
“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叫你几声都没有听见。”我一脸错鄂的看着她,
“想着那个琼瑶剧里的情节,想着想着就入迷了。”
“哈哈你比我还花痴了,赶紧去工作,领导看你两回了。”
“谢了,
“我轻挥着手,大方的回到了办公桌前。我心不在焉的喝了一口水,手指在键盘上胡乱的敲击着。堆在眼前的文件,完全无心阅读,手机短讯的铃声频繁的响起。指尖在键盘上轻飞一会后,忍不住的摸着手机偷瞄了两眼。
“淼淼,我从庭审的判决书里找到了受害人的联系电话,我给对方打了电话了。”我顿时像触电了一样,所有的思维都停顿了下来,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不敢想象叔叔听到这个晴天霹雳会有什么样的反映?时隔几年了,这种沉痛的伤都已被老人隐藏了起来,他们在想着粉饰着这层藏在心底沟壑,而雪儿的电话,无凝给叔叔的生活投入了核级的武器,这种二次伤害足以让他们疯狂。
我开始坐立不安,一个行尸走肉靠着仇恨支撑肉体及灵魂的人,以她的立场,在复仇的路上,所有路径都变得如此的合情合理,哪怕这条路径足以直接或间接导致生命的陨没也在所不惜。
这种反复折腾的心理成本、及对心理的二次冲击无凝是致命的内伤,它重又扼杀着老人内心仅存的善良和爱,而这么多年植根于叔叔内心对法律那份敬意也将土崩瓦解。
我静坐了一动不动,下班的铃声响起,小汪见我神色异常轻推了我一把。
“下班了。”我连忙收纳好桌上的文件,检查了电脑内已存的资料,魂不守舍的拖着沉重的步子,缓缓的走向宿舍。
我将门反锁了起来,挪到墙角蹲了下去,将头埋在双膝上,无奈又无助的细想着,观人锗已,锗已观人,而在这种事非曲直的面前,传统观念性的黑白是非,似乎在现实的面前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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