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有时间跟我回家一趟呗,爸妈也想你了。”
在两人之间气氛有点僵持时,耳边突然想起一个公鸭嗓的声音,打断了苏南和程一海的这种你问我答的僵持。、
苏南皱着眉朝发声处看过去,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把向思雨堵在了宾馆门口,原本被苏南怼了脸色有些白的向思雨,此刻脸色更白了。
镇定一下之后,向思雨直起腰,似乎对这个男人还是挺熟悉的,只是刚开始慌了神。
她还是那副姿态很高地样子,不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我住在这里挺不错的,没必要回去。”
“姐,这俗话说得好啊,子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咱们家虽然穷,但你也不能攀上领导之后就连自己的亲人也不要了啊,你是嫌咱爸妈给你丢人了?”
男人抽了一口烟,吊儿郎当地看着向思雨。
苏南皱起眉头,她之前不了解向思雨的家庭条件,看眼前这个人也是有点儿下三滥的那种,向思雨和他估计是姐弟关系。
会不会向思雨的这个弟弟,和程一平还有田守成那些人有关系呢?
听了男人的话,向思雨很生气,“我从小到大你们管过我什么吗?我连一顿饭钱我都是自己挣得,后来你娶媳妇儿要钱我也给了,爸妈养老钱我每个月都按时打,
向小强,咱们是兄妹,你是个人不是扒我身上的吸血虫,该给的钱我给了,你再贪得无厌我是一分钱也没有的,没什么事儿你就赶紧走吧,不要总是来找我,谢谢你。”
“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啊,咱们是一家人,你挣那么多钱干啥用的,不就是给我给咱爸妈用的吗?你多给一点怎么了?让你回家去看看爸妈你也不愿意,你这分明是看不起我们啊。”
向思雨的弟弟向小强拦着向思雨不让她走。
隔着一段距离,苏南也非常明显的看到向思雨整张脸都红了,被周围的人注视着她是非常不好意思的。
最后还是向思雨抵挡不住心里的压力,挥了挥手说,“行了行了,你不烦我还烦呢,你再烦我我连生活费都不打了,你赶紧走吧,想要钱我明天想想办法。”
苏南闻言,嘴角的幅度淡下去了许多。
她原本还以为向思雨是个厉害角色,能够脱离自己的家庭呢,没想到这么喜欢惹事儿的一人,实际上就是个外强中干的,不仅说不过她和陆向国,就连她哥这样的吸血虫也对付不了。
被他们这么一打断,苏南想要开口好好和程一海询问程一平的算盘也只能落空了。
苏南只好和程一海道谢,然后告别。
带着孩子们路过宾馆门口,也路过向思雨和向小强身边的时候,向小强飞快地看了苏南还有她手里头牵着的苏牧洲一眼。
那眼神闪动的非常快,看完双手插兜,转身就走了。
苏南锐利地回头去看,只能看到向小强离开的背影,至于那个眼神,就像是错觉一样。
之前十几个战友一起给陆向国的肉票,最后还剩下的那几张,陆向国已经想好了用处,他让苏南把这段时间攒的一些餐票全都拿出来,放到一起,去京市的国营饭店定一桌。
在所有陆向国的战友中,他负责的事情是最关键的,所以相当于一个大哥的感觉。
聚在一起,他们需要请吃个饭,所以最后会议完结表演的前一天中午,陆向国要到京市国营饭店请他们吃饭。
一大早的,陆向国又去开会了,苏南和孩子们定好位子之后,一起呆在宾馆里面,只等着中午来临。
突然有人过来敲门,苏南拉开门一看,对方竟然是许久不见的齐润。
“苏南同志,好久不见,你别误会这次过来我是想给你送东西来着。”齐润很有礼貌地和苏南打了招呼,手里提这个公文包,看起来彬彬有礼的样子。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还是一个有权有势的公子哥。
苏南朝着齐润笑了笑,“我也觉得很久没见你了,齐润同志,最近都在忙什么呢,怎么这段时间都没听说你的消息。”
“你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这是我专门给你挑选的。”齐润拿了一个牛皮纸袋子递给苏南。
苏南也没矫情,伸出手去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一看,居然是一条淡蓝色的布拉吉,长袖翻领,腰间还别着一根细细的皮带。
该说不说,有些事实苏南还是要承认,那就是齐润的眼光还挺好的。
这次齐润拿过来的裙子比陆向国之前选的那条要好看多了,陆向国那条太过于大胆,齐润这条就很合适,是这个时代流行的风格之一,穿在身上非常洋气。
“这个裙子在京市也是只有女老师女教授才能穿得起的,统一都是由最好的服装厂生产,每条裙子的产量都不多,这份礼物我送的你还算喜欢吗?”
齐润在旁边观察着苏南的神色,问。
苏南不露声色,把东西放回袋子里,“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想到来送我礼物?”
“现在程一海想要和袁恬离婚还得找个新靠山,就追着向思雨的后面拍马屁,康馨他哥康白可是向思雨从前的老师,从前向思雨总喜欢往康白家里窜,这事儿要是让康馨知道了多尴尬。”
“那这事儿和我有什么关系?”
“听说这段时间,向思雨来找你麻烦了?还被你闹了个没脸?干得好啊苏南同志,我以你为荣!”
苏南算是听明白了,原来齐润是给康馨抱不平的来了,“齐润同志,我觉得你在革委会干不太合适,真的,你适合当妇联主任,你对女同志的事情格外体贴。”
就这事儿,也就是向思雨惹到她的头上来了,所以苏南才下向思雨的面子。
苏南觉得这不该受齐润一条布拉吉,她把裙子递回去,“无功不受禄,好端端的,请恕我不能接受你的礼物,而且我好歹也是一干部,这布拉吉我穿不出去,你还是拿回去吧。”
“别呀,我实话跟你说了吧,康白和我是好哥们,现在向思雨找了新的靠山摆了康白一道,我挺替他鸣不平的,还有就是……”
齐润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说,“我现在新谈了一个对象,她和向思雨也不对付,向思雨不止一次的在我对象面前耀武耀威的,她嘴皮子笨总吃瘪,现在终于看到有人能让向思雨吃瘪了,她高兴得很,这条布拉吉就是她出钱买了送你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苏南不由得有些鄙视齐润,一个大男人跟个女人似的这么在乎口舌之争。
这向思雨啊,要是吃瘪了,他第一个欢天喜地的。
像陆团就和他不一样,不管什么时候都是那么沉稳淡定,不鸣则已,一鸣那就要把人给踩着。
不过听说了向思雨、康家还有齐润之间的那些关系,苏南心里突然之间有个很损的想法,打算着向思雨要是再来她面前蹦跶就用上。
于是苏南没有再推诿,转手给了齐润二十块钱,说,“既然这样,那这条裙子就算是我买的,中午我们家陆团在国营饭店请吃饭,你也一定要过来啊。”
吃完饭第二天就是文艺团表演的时间了,这就意味着陆维梦境中的危险也即将要到来。
陆向国介绍了警察局的人给苏南认识,苏南决定吃饭之前先去警察局问问他们,跟了人那么久,有没有查出点儿什么来。
恰好,管警察局的人正是康馨的哥哥康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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