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亨自然不信曹冲的本领可以退百万曹军,更不信曹冲能攻占下江夏。
“行,你敢去攻打,我就敢给你当先锋。”
太史亨不屑地说完,指向许褚等人,道:“他们是谁?”
曹冲继续胡诌道:“我大哥每个月都往家里打钱,二哥更是坑了刘大耳不少的钱财,我拿着它们去请几百护卫,这难道有错?”
于情于理,似乎都说的通。
太史亨果然没了下文,气势上消解了许多。
曹冲见机从怀中取出江夏的地图,道:“你且看,这里就是江夏,离咱们不足二十里......”
可太史亨眼珠子几乎裂开,直勾勾盯着一个“曹”字发呆。
曹冲也不禁叫苦,招呼道:“虎侯......”
听到“虎侯”这两字,太史亨更是皱眉。
曹冲呵呵赔笑道:“这张地图是我护卫从虎侯身上夺来的,是吧?”
许褚黑着脸点了点头。
太史亨这才疑心渐消。
又行了一段路程,曹冲忽然叫来许褚密议,两人交头接耳越谈兴致越高,最后曹冲更是以指作笔在地上刻画着什么。
许褚似是听懂了一般,虎目圆睁,笑道:“妙计呀!”
曹冲咳了咳,示意这里还有个二傻子,他可是这次出使江东谈和的重要人物,可不能先让他起疑。
依着曹冲惯用的伎俩,最怕你服气,只要你不服,那么剩下的事情都好办。
起先,许褚还以为曹冲只是说一说,并不会傻到拿五百人攻取江夏,可现在听到他里应外合的妙计,不由竖起拇指:“某家这就去安排。”
太史亨看不惯曹冲的傲娇嘴脸,自认为这是曹冲在故弄玄虚,道:“装神弄鬼,又想做什么坏事?”
曹冲比划了下他们两人,摇摇头:“我们都是孩子呀,小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了?”
......
再行五里,贾诩带两名水手,自行下船离开。
大船却停在江心,许久不见行走动静。
太史亨暗觉不妙,心道:这人莫不是曹操一派?他在此停歇,难道是要害我性命?
不,恩公大仇未报,我绝不能死!
得想些办法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船家,还有酒吗?”
他想趁着说话的时候,进一步向船家打听清楚。
但船家根本不带理会他的。
一连好几声,这才让照顾魏武卒的船家转过头:“酒有的是,但现在是那位公子的,我没有。”
太史亨听他说话古怪,啐道:“有就有,没就没,是不是他强迫你了?”
太史亨也是个打抱不平的急脾气,刚才没能制伏曹冲,是因为有个大汉将自己一脚踢飞,可现在那大汉一个劲趴在船头呕吐,正是下手的时机。
“不是,那位公子他买下了我所有的酒。”
船家一边悉心照顾魏武卒,一边不情愿地解释。
太史亨好酒,每每出去江上游玩,都是被人抬回来的,如他所说,凭江饮酒更有一番风味。
可现在,酒全尼玛被那小子买走了,小爷我喝啥?
越想克制酒虫作祟,最后越是嘴馋难当。
罢了!
不就是低个头吗?
小爷我低了再抬更高就是了。
太史亨下舱找到曹冲,见曹冲一边饮酒一边赋诗,心中不免错愕:难道他真的是诸葛均?
不应该啊!
据说诸葛三兄弟,最厉害的是孔明。
那诸葛瑾在江东就没个啥本事,不过他有个儿子还挺出众的。
至于诸葛均,难道会超越诸葛亮,或者与诸葛亮本事并肩?
还是等他拿下江夏再说吧!
比起曹冲的沉稳,太史亨完全就是个孩子心性。
“想喝酒?你堂堂江东大将太史慈之子,也要靠偷吗?”
曹冲故意想激太史亨。
太史亨直接上当,怒气冲冲质问道:“你休要辱及家父,否则我一拳砸爆你脑袋!”
曹冲啧啧称奇,道:“我请来的这些护卫,都是些旱鸭子,不识水性。你既然是虎将之后,想来胆识非凡,敢一个人去江夏门口搦战吗?”
太史亨原本有点胆怯,后想了想以前不是常在主公面前抬不起头嘛,大都督他们又不给机会让自己立功,如今天赐良机在眼前,何不让这诸葛均看看自己的本事?
“给我这个!”
虽然心里底气够足,但是见到曹冲,他那些底气瞬间全无。
曹冲摆了摆手,头也没回,“都拿走!”
太史亨不禁感慨,这人倘若真是诸葛均,来日攻下江夏,定要给他赔罪,如此率性有为的读书人这年头可难得一见了。
......
许褚鬼鬼祟祟进门,见曹冲丢给自己一瓶酒,立马笑眯眯说道:“公子,还是你懂某家,假装吐了这半晌,渴死某家了!”
曹冲呵呵笑道:“我让那贾诩前去冒充荆州报丧之人,进江夏晓以利害,又让他说破刘备的心机,再让贾诩声明蔡夫人要如何惩治刘琦,想那刘琦性格懦弱,必会离开江夏。然而,见到醉酒叫嚣的太史亨又定要返回,此时,我们便可以拿下太史亨,装作荆州军堂而皇之进入江夏......”
许褚抿了口酒,大赞:“好酒!这酒里有烧酒的味道,公子你给某家兑了私货了吗?”
说完,便牛饮起来,狂放不可言语。
曹冲无语一笑,果真把重大作战计划说给此人听,完全就是对牛弹琴。
黄昏时分,太史亨独自乘船大笑而归。
到了曹冲面前种种吹嘘自己的实力,正起劲间,忽听曹冲冷冷一笑:“将此人绑了,我们去见刘琦!”
太史亨前一刻心里无比感激曹冲给自己证明实力的机会,可下一秒就傻在当场,只一味朝着曹冲怒吼道:“小爷早就知道你们不是什么好人,亏小爷还把你当成兄弟看,你转眼就要卖小爷,不怕遭天谴吗?”
等他骂到头晕眼花的时候,曹冲等一行人也快到了江夏。
曹冲面带笑意在他口中塞了一个包子。
“吃点东西,回头继续骂!”
太史亨手脚被绑,唯一能动的嘴巴也被塞住,忙咬了口包子,将剩下的使劲呸了出去:“我太史亨就算饿死,也不吃你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不对!
这什么呀这是?
怎么这么好吃?
不,我要全吃了。
他说得对,吃饱了才有力气骂他。
太史亨狗爬过去,将剩下的半个包子吃完,意犹未尽砸吧嘴巴,望着船头神气十足的曹冲不禁流下了泪水。
为什么同样是孩子,他就可以处处占尽上风,而我......
他不是来自曹家,不是诸葛均,好像也不是荆州军,天啊,他到底是谁?谁能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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