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赤金一行随着百夜斩突围而出,一路有惊无险的从郑家屯抵达七色国王城,对乌赤金来说,这并不是一个最好的选择,却是一个不得已而为之的选择。
因为他必须留在这里吸引敌人的注意,一旦敌人失去自己的踪迹,他们便会将注意力全数转向灵蛇与洛小园的身上,只有自己的存在,敌人才会竭尽所能的追逐他的身影。
除此之外,七色国也是布满富满墩眼线的地方,王城里的六大家族更是富满墩的禁脔,藏身于此,随时会招来杀身之祸。
但是乌赤金不能离开这个属于他的战场,因为富满墩一定会回到七色国来重振旗鼓,只有待在富满墩身边,才有机会给他致命的一击,这也是乌赤金必须来到七色国的原因。
更让乌赤金忧心忡忡是这一路诡异的风平浪静虽,然得以有惊无险地突破对手重重包围,却没遇上真正有威胁性的对手。
乌赤金知道这不该是富满墩对付自己该有的作法,若不是富满墩还留有后手,就那个真正的威胁中途转而盯上灵蛇与洛小园,至少,此刻那群巨狼并未盯上自己。
因此,乌赤金必须主动的弄出点动静,让富满墩知道自己就在这里,让富满墩重新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直到确定灵蛇与洛小园彻底脱险。
除此之外,他必须静下心来思忖每一个细节,为什么自己的行踪会被富满墩彻底掌握为什么才一落脚郑家屯,不到三个时辰,大批追兵便尾随而至?为什么追兵一到,扶摇队就能那么及时的出现
选择在竹林草庐落脚是云从龙与自己临时起意,做完决定后便立即启程,中途未有任何耽搁,也未与任何外界联系,为什么那么多人知道自己来到郑家屯
就算身边有人通风报信,也不可能自己前脚才到,他们后脚就跟上。尤其在郑家屯遭遇上的是鲲鹏国的士兵,这些士兵可不是江湖高手,他们可不会轻功能飞天凌水,富满墩是如何做到在那么短时间便调集那么多人手来到郑家屯呢
乌赤金可以确定一定是有人通风报信,在自己刚决定前往郑家屯的同时,消息便已经发给富满墩,关键是谁将这个消息透露给富满墩?毫无疑问,只有自己身边的这些人能做得到。
灵蛇与洛小园一行人当然可优先排除。天问阁力战而亡的三十六地鼠也断无可能,难道会是奈吉或天地兄弟倘若如此,此时将灵蛇与洛小园托付给云从龙,岂非是羊入虎口
另一方面,最让乌赤担心的还是扶摇队。东牙军向来军令如山,一旦笃敬严令隐蔽潜伏的任务,即便是亲眼目睹福利生或自己遇险,东牙军都不能擅自违抗军令。
乌赤金当年还特别为了这件事对笃敬再三提醒,眼下百夜斩不旦违抗军令,还暴露了昆仑轰就在他手上的秘密,这无疑让东牙军陷入极为凶险的处境。
到底是长期的隐蔽潜伏导致东牙军的军纪松弛,还是百夜斩不顾军令刻意为之呢不管是哪一个情况,都代表东牙军不再是铜墙铁壁,这才是乌赤金心中最大的忧虑。
更重要的是扶摇队又是怎么知道自己被困在郑家屯?如果富满墩知道自己的行踪是有人通风报信,那么又是谁去对扶摇队通风报信呢?
就连自己对扶摇队的行踪都一无所知,又有谁能随时将消息传送给扶摇队这自然也代表扶摇队的行踪已经被人彻底掌握,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提醒自己现况远比自己想象得更加恶劣。
此时百夜斩刚好取来一袋饮水,对着乌赤金说道:“师弟,先喝点水,马上就能吃饭了。师兄陪你吃完这顿饭,就得带着扶摇队继续去隐蔽,接下来师弟可千万小心保重自己。”
“你们这就走了不等到我跟师父他们会合”乌赤金旁敲侧击的问着。
“别开玩笑了,这次扶摇队在那么多人面前露脸,可得花上好些功夫才能再次彻底隐蔽,要是继续陪你到处晃悠,这消息马上就能传遍万山诸国,笃阁主那还不扒了我的皮”百夜斩笑着说道。
“既然笃阁主有令在先,百夜师兄不也是违抗军令吗又何必在意多违抗一次两次呢”乌赤金貌似开玩笑的问着。
百夜斩面有难色的犹豫不答,顾左右而言他的说道:“这次幸好是我们及时赶到,否则后果还真不堪设想,笃阁主会谅解我们的。”
“百夜师兄,我问的是你怎能公然带着扶摇队违抗军令呢难道你不知道隐蔽东牙军的重要性吗”乌赤金锲而不舍的问着。
“乌阁主你别急,扶摇队会这么做,自然是奉命行事,我可不敢违抗军令,这是要杀头的。”百夜斩尴尬的说着。
“百夜师兄奉的是谁的命?”乌赤金继续追问着。
“这…,待会你自然会知道我奉的是谁的命,现在我不好说。”百夜斩为难的说着。
乌赤金听着百夜斩这么说,想来此事另有隐情,既然百夜斩说待会就能知道,眼下姑且先搁一搁。
接着继续问道:“师哥又是怎么知道我们被困在郑家屯你们几乎是跟我们前后脚去到郑家屯,这来的也太快了吧。”
百夜斩笑着说道:“敌人在我们这边藏有卧底,我们在敌人那边也藏有卧底,一旦敌人掌握到你的相关消息,我们当然也就跟着掌握到你的消息了。
虽说我们毕竟还是比鲲鹏国的前锋部队慢了几步,至少还是在大军集结前赶到,要是再晚一步,只怕就得多花一番工夫了。”
乌赤金半信半疑地问着:“百夜师兄知道他们在扶摇队里埋有卧底?他们是谁?卧底又是谁?”
百夜斩摇着头说道:“这件事我不方便说,时候到了,自人会有适合的人来跟你说。”
乌赤金明显不耐的说道:“百夜师兄,你这也不可以说,那也不方便说,我到底该不该对你有所怀疑呢?”
百夜斩无奈地说道:“是该怀疑。我这么说吧,你们那群人里确定有人通风报信,据我所知,是透过天问阁的管道传出来的。
你也知道天问阁对情报的传递向来有它独到的功夫,所以当你们一决定要出发前往郑家屯时,敌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就知道这件事了。
至于通风报信的人是谁,这我是真不知道。这个消息到了敌人那边,我们的卧底就立刻又把消息传到扶摇队来,所以扶摇队几乎也是在第一时间就出发赶往郑家屯。
至于是谁下令让扶摇队赶来协助师弟脱身的,反正会有人来对师弟解释,你得体谅军令如山,师兄这也是有口难言。”
百夜斩这番话听得乌赤金啼笑皆非,连笃敬下令隐藏东牙军这么重大的命令都能违抗,居然还有更为难的军令可以让百夜斩不敢违抗?
乌赤金接着问道:“好,这些就先搁下。我再请教师兄,为何昆仑轰会在你的手上?这个神器不是应该在笃阁主手上吗?”
百夜斩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轻松地说道:“终于有一件事是我能够说的。这昆仑轰打从乐阁主在世的时候,就一直是由我来保管,因为乐阁主觉得随时随地要惦记着昆仑轰太麻烦了,所以就把昆仑轰交了给我。
后来笃阁主接任擎天阁后,他也萧规曹随的让我继续保管昆仑轰,就像你现在看到的这样。
也幸好这把昆仑轰是在我手上,否则今天就麻烦了,你跟师父布下的那座封印,要不是有昆仑轰估计谁都破解不了。
倘若如此,不只是你们,包括扶摇队可能现在还被困在郑家屯,毕竟你们藏身封印里,肯定不会知道我们来了,所以你们也不可能会解除封印。
而我们虽然破解不了封印,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被几千几万人围困住,只好继续留在郑家屯跟敌人纠缠,这不是让全天下都知道东牙军扶摇队就在七色国郑家屯吗?
既然郑家屯又有乌赤金,又有扶摇队,你说敌人会不会倾巢而出来包围郑家屯?要是那样,才真是最大的糟糕,所以我才会二话不说,拿起昆仑轰就砸起封印。”
百夜斩终于碰上可以畅所欲言的问题,立刻毫无保留的讲个清楚,就怕乌赤金对自己越来越怀疑。
乌赤金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师兄刚刚说到敌人有卧底埋在扶摇队里,如果你现在不方便告诉我这个卧底是谁,能不能告诉我这个卧底现在是跟师父他们那行人在一起,还是跟我们在一起?”
乌赤金这问题一问完,他身后突然传来声音说道:“你就别难为百夜队长了,有问题就来问我吧。”
乌赤金让身后这声音给吓了一跳,怎么有人在自己身后听了这么许久的话,自己却毫无知悉,自己没发现就算了,怎么连武功高深的百夜斩也没警觉到
乌赤金定神一看,只见一个身着短打衣衫的东牙军站在眼前,因为头上戴着盔甲与面具,一时无法清楚辨识此人。
“让扶摇队去救你的是我,埋伏在敌人那边的内奸也是我,知道谁是敌人埋在扶摇队里的内奸还是我,就连三十六地鼠通风报信的对象也是我,你不是就想找我好问个究竟吗?”面具男狂妄而挑衅的说着。
乌赤金听此人口出狂言,百夜斩竟然站在一旁不发一语,这让乌赤金甚是讶异,是什么人能让东牙军总教头,扶摇队队长百夜斩如此的谦卑顺从?
“阁下既然现身了,咱们就开门见山的坦诚相见吧。”乌赤金被动地说着。
没想到面具人居然对乌赤金说道:“只怕不能如你所愿。就算我想跟你坦诚相见,我相信你也断然不会同意。”
这句话怼的乌赤金有点不知怎么反应,对方前一句话才说得嚣张自信,后一句却尽显无赖泼皮,乌赤金看了一下百夜斩的表情,只见他紧咬着嘴唇,脸上肌肉不由自主地抽搐,既像是受了什么折磨,又像是正在强忍笑意。
“以前那个雄辩滔滔的乌赤金,怎么突然变成哑巴了这可不是我所认识的乌赤金。”面具人不留余地的调侃着乌赤金。
乌赤金听此人所言对自己并无恶意,但言语间又极尽揶揄之能事,这等轻佻言语就算是福利生也不曾对自己有过。
乌赤金在脑海中快速走过无数场景,想着是哪个人竟会如此对待自己,模糊中一张熟悉的脸似乎逐渐浮现在自己的脑海中了。
如果乌赤金没猜错,眼前这个戴着面具的人,应该就是当年被临时赶鸭子上架,让福利生委以重任的百寿国六合国主,也就是现在真正掌握东牙国实权的天涯令主。
只有他能视笃敬的军令于无物,再加上他的神秘身分,难怪百夜斩只能含糊其词,毕竟天涯令主贵为东牙军最高机密,就算是对乌赤金也不能有丝毫泄露。
乌赤金立即回过神来,开口说道:“堂表叔,好久不见,您老怎么会跑到这个地方”
乌赤金既不能对他以天涯令主相认,更不能以六合国主相称,只好以外人都不知道的叔侄关系来彼此称呼。
天涯令主没好气的说道:“不来这里,你让我去哪里难道就把我当成一只宠物,用只笼子把我关在里头吗
你们这个也要隐蔽,那个也要保密,我除了挖个地洞躲起来,还能去哪呢”
乌赤金愧疚的说道:“是侄儿们无能,让堂表叔受累了。但此地非但是个是非之地,还是个凶险之地,堂表叔您怎能亲自涉险呢”
天涯令主佯作不悦的说道:“难道这个地方就许你来,不许我来我告诉你,这地方我可是千辛万苦才打听出来的,我花了多少钱才找到这个大家公认是最凶险的地方,怎么可能不来呢?”
乌赤金不解的问着:“堂表叔打听哪个地方最凶险要做什么”
天涯令主说道:“当然是要找你啊。自从我们在百寿国天牢一别,你就从此了无音讯,我问了好些人你到底跑哪儿去了,没有一个人能告诉我答案,但是他们都说你一定是跑去了最危险的地方,不管笃敬、茂名或任何人都是同样的说法。
所以我只好继续去向各方打听眼下哪个地方最是凶险,经过多方比对后,这才选定了七色国这个地方,现在看来我果然没选错。”
乌赤金尴尬地说道:“堂表叔这不是瞎折腾吗侄儿又不是偷着享乐不干事,您何必盯哨盯到这个地方来”
天涯令主苦笑着说道:“我还真希望你是去偷懒享乐,我也就不用那么担心你的安危了。我不是早告诉过你,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军奋战吗”
乌赤金说道:“但是七色国龙蛇混杂,各方势力纠结,堂表叔实在不适合以身犯险,更何况我们俩同时都出现在这个地方,要是一起有个三长两短,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天涯令主说道:“你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整天玩命似的在刀尖上讨生活,我无时无刻不得帮你捏把冷汗,你问问百夜斩,我们每天都得念叨你多少回,我能放心的离开这儿吗”
乌赤金低着头说道:“让堂表叔担心了,侄儿会注意自身安全的。”
天涯令主不舍的说道:“我哪能放得下心,多少次对手几乎已经把刀子架在你脖子上,要不是百夜斩他们去的及时,我现在该称呼你乌公赤金了。”
乌赤金回应说道:“堂表叔言重了,侄儿也许或有大意,还不至于经常落入敌人手里吧?”
天涯令主略带责备的说道:“许多时候你根本连自己的对手是谁都搞不清楚,又从何注意起自己的安全呢
你就说你是不是还以为自己的对手是荒野重错了,荒野重三年前早死了,你的对手早就不是荒野重了。
你以为是谁派人去郑家屯追杀你的是富满墩吗还是错!富满墩的任务不过是把你引诱出来,当你全神贯注盯着富满墩的一举一动时,正有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盯着你呢!
再跟你说件热腾腾的消息,这是刚刚才出炉的,富满墩已经功德圆满的金盆洗手了,而你现在还沉溺在富满墩是怎么知道你落脚郑家屯?又是谁去通报的富满墩?都错了,大错特错!你说我不来帮你,谁来帮你?”
乌赤金被天涯令主这一番话怼得无言以对,果然荒野重又一次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
前几天自己还志得意满的认为已经成功盯上了荒野重的钱袋子,只要再加一把劲,就能断了荒野重的命脉,哪知在云从龙一番说明之下,才知道荒野重的钱袋子另有其人,而今天在天涯令主的说明之下,才知道富满墩不过就是个诱饵,一个把自己钓出来的诱饵。
乌赤金惊讶的问道:“富满墩金盆洗手了前几天我们才和他交过手,怎么说金盆洗手就金盆洗手呢?一点征兆都没有。”
天涯令主说道:“那可不!这家伙的手洗得可快了,今天发消息,两天后就正式隐退,连大业粮行上下都搞不清楚状况,更别说那些鲲鹏国王子们的莫名其妙了,这就是荒野重厉害的地方。
就说你让霍西亭帮星月搞的那出戏吧,看起来确实精彩,但现在不也是白演了
已经死了三年的荒野重真是技高一筹,每一步棋都走在我们前面,在你费尽千辛万苦盯上富满墩的同时,立刻安排富满墩隐退,让你折腾个半天,最后就折腾出个寂寞。”
乌赤金点头说道:“领教了,果然高招,我还一直防着别让富满墩的人盯上我,原来盯我的另有其人,难怪防不胜防。不知盯上我的又是何方神圣?”
天涯令主说道:“一个你怎么也想象不到的人,那就是五圣教的大师姐,雷娘子。”
若不是云从龙早已将赤烟七子的背景大致介绍了一遍,乌赤金此刻一定会被天涯令主的答案给惊出一身冷汗。
这个雷娘子不过就是个神棍头子,居然也搅和在荒野重的复仇计划里,这就算了,她还是负责追杀自己的幕后操盘者,要不是此刻先被告知,自己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那个一看就像个神婆的雷娘子,竟然会是个危及自己生命最大的对手。
乌赤金好奇的问道:“堂表叔,你又是怎么打听到这些的”
乌赤金对天涯令主的神通广大颇为好奇,想那天涯令主过去向来深居百寿国,几乎是与世隔绝,怎么能对这些江湖门道如此熟悉呢
即便是自己,也是才从天问阁云从龙那边得知一二,天涯令主又是从何得知这些秘辛呢
天涯令主神秘的说道:“套句你常说的话,猫有猫道,狗有狗道,我自然有我自己的门道。”
乌赤金认真的对天涯令主说道:“堂表叔,侄儿可不是在跟您开玩笑,刚刚您提的这些都不是简单的小事,侄儿得拿来好好的抽丝剥茧一番。
您知道的这些消息,肯定是从对方内部释放出来的,若不是他们别有居心,想借此来混淆我们的判断,就是他们内部也出现叛徒,若是后者,我们可得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天涯令主静静地端详了乌赤金好些时间,然后说道:“我打探这些消息本就是为了帮你,你就算不问,我还是会告诉你。
但是你得知道,每个消息来源都有它的凶险,我就是怕你老是铤而走险,这才拿不定主意该怎么跟你说。”
乌赤金说道:“那是当然,轻松简单的事肯定不会落到我身上呢该注意的事我自然会留意的,堂表叔大可放心,还是请堂表叔赐告吧。”
天涯令主说道:“唉,我就先把我知道的告诉你,反正这些都是你该知道的。我知道拦不住你去冒险,不过,你也别想要拦我,咱们俩各干各的,反正大家是殊途同归。”
乌赤金说道:“堂表叔是天涯令主,眼下一切都是由堂表叔说了算,侄儿自然是言听计从。”
天涯令主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的门道其实很简单。首先,也是最基本的,就是花钱买消息,这个不用我多说,你一定知道天问阁是是干什么的,只要花钱,而且是花很多钱,天问阁就会把你想知道的东西都告诉你。
说实话,贵真是贵,不过这钱花得值,要不是我舍得花点钱一窥究竟,光就荒野重这布局与心思,这个局还真是滴水不漏,根本让人无从下手,此人真是人才,了不起。”
乌赤金笑着说道:“让堂表叔破费了,日后我会让福利生堂哥一一补上的。至于这个荒野重,我也算是领教过了,可惜他此刻已死,否则我真想跟他交个朋友。”
天涯令主摇头说道:“你这就以为领教过了还差得远呢!今天我们所遭遇的一切,都是荒野重几十年前就布下的局,我们现在不过是在跟几十年前的荒野重交手。
关于这赤烟七子,目前你不过才遇上了富满墩,就已经脱掉几层皮了,后面雷娘子和百草回生的手段我们可还没领教过,更别说还有另外四个人在酝酿些什么,我们更是一点都不知道,这才是荒野重厉害的地方。”
乌赤金不以为然的说道:“堂表叔,也不必如此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荒野重毕竟早我们几十年下手布局,又是躲在暗处算计,一开始我们吃点亏自是难免,但是这局棋谁输谁赢,还是得走到最后才见分晓,谁能笑到最后还在未定之天。”
天涯令主说道:“那是当然,我只是提醒你这些对手个个非同小可,千万不可等闲视之。”
乌赤金说道:“多谢堂表叔提醒。说实话,这段时间我已经学到够多的教训,自是不敢小觑荒野重,您老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堂表叔还是再说说您那些消息来源。”
天涯令主继续说道:“再来还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了天问阁给的消息,接下来就是分别打进他们的内部,这里我更是花了不少钱和不少力气,好不容易才在他们内部买通了一些线人。”
乌赤金问道:“他们内部堂表叔指的他们是谁”
天涯令主得意的说道:“那可多了,说出来还得吓你一跳。大业粮行肯定是有的,还有虎头帮、鬼眼帮、断水流帮、风沙帮等一堆黑道帮派,以及奎松当铺、镇远钱庄、瑞祥银号、金宝钱庄等这些钱袋子,就连天问阁里都有我的线人。”
乌赤金听天涯令主这么一连串的说出,心中不免暗自心惊,原来荒野重的布局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些消息用钱就能买得到,看来自己过去真是大意了,要是能及早多花点钱或是去找云从龙,自己也不用绕那么大一圈,浪费那么多时间。
天涯令主接着说道:“你可别以为这些消息花钱就能买到,要不是对荒野重的布局略有所知,这零零星星的消息你还真凑不起来,更不知去哪凑这些消息。
话又说回来,他们的消息封锁的确实严实,每个人对别人在做些什么根本就一无所知,自己在做些什么也不会让别人知道,每个人能接触到的都是支离破碎的片段。”
乌赤金继续问道:“您又是怎么知道负责对我动手的是雷娘子刚刚您可没说您在五圣教也有线人。”
天涯令主说道:“这五圣教的人不是用钱就能买到情报的,那得拿命去换。”
乌赤金不解的问道:“拿命去换”
天涯令主得意的说着:“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要是生意人,肯定能干得比富满墩好,你瞧就这短短三年,什么门道我都能拎的一清二楚。
我刚刚不是说了五圣教的雷娘子就是个神棍,我这可不是随便说说的,雷娘子就是货真价实的一根大神棍,而这个五圣教主更是如假包换的邪魔歪道。”
乌赤金听天涯令主说的义愤填膺,一时颇觉好笑,却也不敢太过溢于言表,是以问道:“怎么堂表叔吃过五圣教的亏吗”
天涯令主讪讪的说道:“谈不上吃亏,我本来就是抱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心态一试,哪知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乌赤金知道这位堂表叔行事总是出人意表,此时听他说出这番话,肯定又是干了什么令人咋舌的事。
乌赤金笑着说:“不过就是个坑蒙拐骗的神棍,堂表叔这是让雷娘子骗了财,还是劫了色”
天涯令主摇头说道:“不管是敛财还是劫色,这些我心里都有所准备,哪知这五圣教既不敛财,也不劫色,它只骗人。”
乌赤金不解的问着:“只骗人”
天涯令主说道:“对,就只骗人。它不要你任何东西,它只想把你骗的晕头转向,让你对它死心塌地。”
乌赤金继续问着:“此话怎讲把人迷的死心塌地之后呢它图什么”
天涯令主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的低下头好一阵沉默,接着对乌赤金说道:“你随我来,我让你看点东西。”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