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正是前洼村的张氏,她大叫了一声救命,不过是秋后的蚂蚱,接着便又晕厥过去,这次是完全不省人事了。
前面马车里,林妹妹手按在胸口处,紧紧攥手帕,听到一声尖叫,更加紧张了。
“姑娘,没事的,三少爷和琏二爷都在呢。”紫鹃赶忙握着她的手安慰,其实她的心里也十分害怕,刚才她掀开帘子看了,也不知道此人遭受了怎样凄惨的经过,大概是鬼蜮才有的场景吧。
这时候缎面车帘被掀开,贾珏露出温和的笑,声音和煦如春风:“颦儿别害怕,不过小小土匪,说句狂妄的话,来千百个也不惧的,不过是土鸡瓦狗而已,你们两个在车里好好呆着,我到后面瞧瞧去。”
“好,你,你快去吧,有紫鹃陪着我就好了。”林妹妹听了这话心里大安,手中的劲道低了些,被张氏身上的血吓的发白的玉容也恢复几分色彩。
“昭儿,你过来看着车。”贾珏叫来昭儿让他守在马车边,也让林妹妹多些安全感。
其他几个小厮早已经分散在马车四周,神情紧张,注视着周围的风吹草动。周围一片凋零杨树林,树上沟壑纵横,地面尽是埋人的枯草,说不定就有人隐藏在哪一块石头后面。
“二哥,怎么样?”贾珏问站在后面马车旁边的贾琏。
“看样子是又昏迷过去了,正在包扎,咱们出来的匆忙,没有止血药物,需要赶快到郎中,现在只有加紧到青县去,沿途若遇到庄子,也可以问问。”
“灵明,这些悍匪杀人不眨眼,我们还是赶快离开此地,往青县去吧,报给县衙就行了。”贾琏并不是怀疑贾珏的水平,只是如此一耽搁,恐怕要耽搁许多时日,林姑夫也不知道如何了。
“二哥说的是,不过这妇人还活着,显然住的地方距离这里不远,不如寻找血迹去看看,若还有人活着,也好救一救,你说呢?”贾珏虽然不想杀人,可是能够救一人,还是要救一人的。
“这……”贾琏犹豫不决。
“也不用全去,这样,让昭儿带两个人去摸摸情况,若是发现土匪,立刻跑回来,咱们再去,没有的话就去看看还有人活着吗,没有咱们立刻就走。”贾珏也知道此举不妥,万一土匪来个出其不意的袭击,他们又分散,还是会有人受伤的。
贾琏听了叫好,这计划周到,也就不再反驳,叫来昭儿和刘全、刘二。
贾珏想了想,临时教育三人:“你们三个机灵点,顺着这妇人来的方向去看看,记住,动作要轻,别制造额外的声音,若是发现土匪,立刻就跑回来,不要惊动,若是没有,小心点去村子里看看有活人没有,先从院子边听声音,再扔石头,没反应再敲门,记住,一定要先听声音再行动。”
昭儿有点后悔出来,哪里有遇到土匪往上凑的,他们这些凡夫俗子,遇上这些血手人屠的刁匪,还能活着吗?
“也不叫你们去送死,给你们点福利。”贾珏从右手袖子里拿出来一张符,不过有些舍不得,这一张是他画的最成功的一道符。
在没有法力之前,他只能画基础符箓,威力很小,都不知道能不能跟妖精对打。
比如那道外奇门遁符,施展之后,最大的范围不过十米,所定的八卦位置无法操控,定了生门和死门,就只能够从生门进,从死门出,或者死门进,生门出。
上次他就以自己为生门,其他卦象为死门,这是目前最灵活的一种用法,也有些作弊,因为一般人不会这么用,属于耍赖行为,杀不了别人,别人也杀不了你,符的效果一到,凉凉。因为自己是心盘,那就能够有八个死门,只要冲不破符阵,那人就永远够不到自己。
这玩意儿大概也就能用来对付凡夫俗子。
等有了法力,再用奇门符,除了布下阵眼当符阵之外,他就能够把它当法术使用,尽管自己实际上没有修成奇门遁法,把符贴在自己身上,也能够随意操纵奇门遁,以心盘拨动各门,变换生死,杀人无形。若是使用外奇门遁,那就乐了,除了懂得奇门遁的和法力超高的强行破阵之外,能把人困死磨死。
这一张符是他画的最好的一张符,用了一滴他的血,名叫飞沙走石符,使用之后,范围由二十米提升道方圆六十米,持续时间也比普通的长了两倍。
贾珏把黄符给昭儿,告诉他说:“要是真的跑不了,立刻把这张符点了,然后转身跑,肯定能够活命。”
昭儿躬身接过符,听说东府里有一位修道的大老爷,难道这三少爷也是一个?一道黄符顶个屁的用啊。但是碍于三少爷的淫威,宝宝苦,宝宝不说!
随即昭儿带着两人离开,循着张氏走过的痕迹进入枯草丛林中,偶尔草上还有沾染的血迹,他们越过一个小丘后便消失不见。
车里王嬷嬷正在忙活,她让麝月和碧云分别在两边轻轻抬起张氏,雪雁抬着头部,她用撕开的寝衣裹住张氏的腰部,伤口虽然长,但好在不深,说不定能够活下来。只是布裹上了去,血遍依旧缓慢殷红了白布。
王嬷嬷轻掀开帘子,对着贾珏和贾琏说:“还在流血,怎么办?”
“麝月,咱们出来车里准备针线了吗?”贾珏问车里的麝月。
麝月不知何意,只是回答:“有的,三少爷要做什么?”
“用针线给她的伤口缝合了再裹住,能够起到止血的作用。”贾珏一并说了些细节,比如让他们用酒冲洗针线,针要吹燃火折子烧红之类的,说完,他就回到前面马车去陪林妹妹了。
王嬷嬷听了一愣,这是什么方法?只是一想有理,用针线缝过,跟划破了的衣服缝合一样,肉自然就贴合在一起,血就流的少了。她立刻让雪雁取针线,她们的马车上也带的有,外出旅行,除了干粮钱财之外,针线是必备的,不然衣服破了,人前多难为情。
“灵明,你那符有效果吗?也给我来两张,好去去晦气。”贾琏以为是庙里那种求好运的符,上来讨要
“有啊。”贾珏呼啦从胸口掏出来厚厚一塌子,给贾琏介绍:“这是护身符,防止鬼怪侵害,这是镇煞符,能够消匿煞气……”
“没有平安符吗?那就来两张护身符吧,也算是个好意头。”贾琏接过符箓,看看贾珏说:“这可别让二老爷知道,不然屁股开花的就不是宝玉,变成你了,另外,要银子吗?”
“不用,不用。”贾珏忙说,这是把自己当作卖狗皮膏药,四处招摇撞骗的撇脚道士了咋地。
那边昭儿和刘全、刘二番过一个小丘,不久后就有了小路,他们顺着来的反方向选择路,走了三四百米后,果然在一片湿洼地旁发现了村子。三人面面相觑,躲在石更后面远远看着,刘全小声说:“咱们真的要去吗?遇到土匪还不见阎王了,不如回去说什么也没发现,人都死了的好,反正少爷们没来,也不知道。”
“闭嘴,明少爷那是什么人,你们难道没有听李贵、茗烟和东府里的人说吗,不想活了别连累我。”昭儿给了刘全脑袋一巴掌,刘全痛呼,昭儿赶紧捂住他的嘴巴。瞪了他一眼示意安静。
就在这时,一把明晃晃的东西架在昭儿的脖子上,一个汉子的粗犷声音响起:“你们三个,哪里来的?”
昭儿三人一惊,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这乌鸦嘴,可真是灵验。只见两个衣衫陈旧的大汉绕到他们旁边,手上两把明晃晃的大刀在闪烁冰冷的感觉和脖子上炙热的血管形成冰火两重天,昭儿还好些,只是忘了胸口的符。而怕死的刘全和刘二吓的满头冷汗,接着连连求饶。
村边的一处院子里,三十多个土匪正在狂欢,桌子上摆满酒肉,屋子里传来凄惨叫声,可是突然间声音戛然而止。
一个彪形大汉从里面出来,身型极为魁梧,胡子长满半脸去,大冷的天里,他却袒露胸膛,嘈杂的毛发浓密,胸口皮肤发红,他抱怨说:“这些小娘们,太不中了,这还没几下呢,老二,还有吗?”
另外走出来的还有一个汉子,身型小些,眼睛里有些精光,他殷勤的回答:“大哥,没了,这五个是最好的了,兄弟们也要喝口汤不是,先前跑了一个身段好的,不过老四说被他砍死在野地里了。”
“哦?老四,确定死了吗?”土匪头子问正在喝酒划拳的一个瘦削男子。
他脸上有好几条疤痕,一双穷凶极恶的剪刀眼,邪气笑到:“大哥,你还不放心我吗,肯定死了我才回来的。”
“大哥,时间不早了,咱们该走了,虽然这个村子距离其他村子远,但是说不定有人发现呢,还是早些走的好,虽然不怕县衙,但是就怕请来强兵。”老二看了眼杂乱的院子,有些已经喝的站不住了,是时候该走了,东征西讨的计策就是这样,打一枪换个地方,他们此行就是为了吸引县衙的注意,到时候县衙找来,他们早就越过运河到东边去了。
“好,那就准备准备,咱们上路吧。”土匪头子身上布满献血,因为身材高大,他没办法穿那些村民的衣服,只能将就着到了新的地方找人做了,他对着其他土匪一吼:“收拾收拾,咱们去东边找一个新家。”
土匪们立刻收拾东西,打包桌子上的鸡鸭揣进怀里,一个土匪在石磨旁的桌子边,他的身后还躺着三个人,他们分别是这个院子的主人老徐,以及两个小徐,身上都被砍了好几刀,衣服都被血浸透了。另外还有老徐的女儿,她脸上全是惊恐,眼睛睁得老大,胸口衣服被撕开。
土匪头子走到她身边,先是摸了摸她的脸,然后拧了一把柔软的大团子,叹息说:“太可惜了,太可惜了,早就听说老徐的女儿是十里八乡的美芽子,哎。”
那样子,感觉要留下泪来,情绪与他充满凶光血煞的脸完全不符合。老徐的女儿有老徐一半彪悍,见到拖进屋里的两个嫂子的惨状,立刻咬舌自尽,不给土匪机会。
“哈哈,这老徐还以为大哥真是外乡走亲戚的屠夫呢。”老四哈哈大笑,十分得意,原来他们早就踩好了点,村子里的事情知道个八九不离十。土匪头子打听到前洼村有个十里八村的美人,正到了出嫁的年纪,媒人踏破门槛,还有城里的老爷想要娶她做小妾,于是便扮作走亲戚的屠夫来喝碗水,见老徐的女儿徐小娘果然长的不错,就回去带着兄弟们来了。
可惜的是咬舌自尽了。
“大哥,抓三个探子。”这时候院子门被打开,两个提着刀的汉子押着三个穿着整齐干净的人进来。
土匪头子打量了昭儿三人,看模样像是县衙的使唤,可是又跟见过穿着不一样,他走到三人身前,个子比昭儿高出一头多,加上身材魁梧健硕,凶厉气势惊人,像一座无形的大山笼罩在三人心中。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刘全、刘二跪下喊道。
土匪头子蔑视的看了两人一眼,见昭儿竟然不求饶害怕,略作惊异,喝问:“你们是哪里来的,后面还有没有人,若是说了实话,说不定爷爷我绕你们一命。”
“你们两个怂货,怕什么,三少爷会给我们报仇的。”昭儿腿有些发抖,可是作为荣府的家仆,不允许他在这些破烂土匪的面前失了面子,强行装逼。
“原来是大户人家的少爷经过,正好瞧瞧去,正好借点盘缠。”老二是个精明的人,走到刘全和刘二身边,俯下身露出亲近的笑:“你们的三少爷是谁,现在哪里?说出来,绕你们一命。”
“二当家的,何必问他,我看着像是从大城县方向过来,鬼鬼祟祟也不知道干什么呢,还是杀了的好。”刘二身边的土匪说。
大城县?老四眼睛睁大了一点,却并没有出声,那娘们不就是被自己砍死在那个方向吗,他的眼睛闪烁了两下。
“饶命啊,好汉饶命啊,我们是从京城来的,三少爷叫贾诀,力大无穷,神通广大,还有十一个人,有二爷……”刘全是真的怕死,见脖子上的刀动了下,赶紧伏地求饶。
刘二看着自己这个完全不成样子的大哥,心里有些不屑,原本也求饶的他突然不告饶了,安静下来,也不说话,似乎在等待即将带来的死亡。
“哦?那些小娘子长得如何?身量如何?”土匪头子来了兴致,忙问刘全。
可惜刘全刚要描述,刘二呵斥他道:“闭嘴,姑娘们也是你能议论的吗?”
“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渣子,杀这些山野村夫有什么好猖狂的,我们三少爷就在那边官道上,有本事的就去,别让我看不起你们。”刘二一脸我不要命了样子,说完对着土匪头子的脸就是一口浓痰,看的昭儿十分解气。反正又跑不了,不如死的体面些。
一边的刘全懵了,这弟弟竟然敢吼他,这是要造反的节奏吧。
土匪头子大怒,脸色剧变,像来自地狱的魔王,涨红了脸,抡起大刀就朝着刘二砍去,大刀抡起,一寸寸快速接近,刘二感觉到死亡将近,便闭上眼睛。
突然,两道寒光闪过,“刷刷”两把匕首划过土匪头子的脸射在地上,两个球状物射在地面,扬起浓烟,一个蒙面的黑衣男子倏然而出,从白雾里捞出来两个人,然后夺门而去。
尼玛,这三个废物,贾珏刚从后面上了房顶,看到对面被刀架在脖子上的三人,便暗骂一声,飞沙走石符白给了,小知识白教了。
刚才三人离开的时候贾珏就不放心,便在马车前后留下几道外奇门遁符,外奇门遁是遁阵,在四周形成奇门防御,形成屏障挡住来人。他用阳火点燃,使用咒符,能够持续一个时辰的时间。
他知道贾琏不相信他的水平,以为他跟东府的贾敬一个水平,于是用了定神符在贾琏身上,让他相信自己。
贾珏刚才到的时候就发现另外一间屋子上藏了人,只是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没想到是个好人,把昭儿和刘二就走了。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追。”见人跑了,自己还受到了偷袭,土匪头子大吼一声,院子里的土匪立刻出去找人,并让人去官道打探打探消息。
可惜的是,这些出去的七八个土匪,自始至终没有回来,连带着的还有四当家,三当家。不多时,一个受伤的土匪跑进来,大叫:“大当家的,不好了,有两个强人,三当家和四当家他们都被杀了。”
“他们被杀了,你为何活着?”土匪头子原本是州兵,知道逃兵一说,便问起来。
原来杀他们的是一个蒙面人,就是刚才就走人的那个,到了他的时候,正好蒙面人的朋友来了。他们两个竟然不管他,独自聊天起来。
“不好,快走,是厉害的游侠。”二当家听了描述惊呼,接着土匪头子一刀砍了刘全,然后带人出了院子往东窜去。一般的侠客他们自然不怕,可是厉害的游侠不同,他们有传承,不仅身手高绝,传说还会些旁门左道,有的用毒可杀人于无形,所以宁愿得罪官府,土匪也不会去得罪厉害的游侠。
话说蒙面人抱着昭儿和刘二离开,贾珏也跟上了上去,这俩小厮不赖,可不能任由被人抓走。他紧紧赶了两步,便在村子外两百米处拦住蒙面人。他刚要问蒙面人是谁,蒙面人却自己摘下了面筋,竟然是以前放走的那个刺客,他抱拳恭敬说:“神仙,早知您在,我就不多余了,如今我已经改邪归正,四海为家,铲除路上所见到的不平事,你看,可否饶我姓名?”
当初贾珏说别让自己再在顺天府看到刺客,意思很明显,再见就杀死刺客。
“行了,如今你也救了两个我家的小厮,上次你也没有下场杀人,就算过去了,你怎么在这里?”贾珏问,他确实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刺客。
这刺客叫孟章,自从离开京城,四处躲藏,因为怕严嵩找他,多是在穷乡僻壤里居住,最近那一段时间在青县流浪,听说出了一伙匪徒,竟然屠灭村子,实在是罪大恶极。他一个习武多年的,硬拼可能不太行,毕竟土匪人多,下毒还是可以的。
接着他四处找土匪的窝,经过一番周折终于在南边一片山里找到了,可惜是空的,一个人没有,于是他凭着自己的经验寻找,果然在这里追上了,可惜,全村已经没了。贾珏自然也知道没活人了,先见到那院子里四个人和屋内女人的惨状,又听了村子各处的动静,确定没有呼吸声存在。
“孟章,帮我个忙,这群土匪向东去了,你跟着他们,晚上我会在青县北城门等你。”贾珏决定在青县耽搁一天,明日再赶路,处理了这伙土匪。
“贾神仙放心,这是我的强项。”孟章抱拳一礼,快速往东而去。
中午贾珏和林妹妹等便到了青县,他们在一处客栈休息,找来郎中医治所救妇人,原来她被刺中的位置奇妙,没有伤及内脏,因此活了命。贾珏听了暗道是,好像是有这么一说,他没检查,毕竟是个女人,又有林妹妹、麝月等在,他不好冒失。
晚上,贾珏一个人在北城门的门楼侧躺着,因为是阴影,也没有发现他,原本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一个影子在城墙偏僻的地方窜上城楼,他立刻赶过去。
“贾神仙,那伙人现在在正北方向二十里处的一个破庙里,要我替您把他们杀了吗?”孟章看出来贾珏是要解决这些人的,心道果然是仙人,慈悲为怀,要替天行道了。
贾神仙你妹,贾珏感觉自己青筋暴起,可是又不好发作,谁让自己姓贾,要是还行周,自然是周神仙了。他实在忍不了这怎么个谐音梗,就说,:“别总是神仙神仙的,我距离还远着呢。”
“哦,那贾公子?需要小的出手吗?”孟章谁。
贾珏无奈,便挥手让他跟着,两人下了城墙到城外,贾珏在一处树后拿出来齐全的东西,一张八卦大旗,铜制古朴香炉,两根红烛,祭品三样,香一封,还有其它物品。
找到土匪休息的庙,贾珏在另外一处空旷地摆上祭坛,燃烧香表与请冬神雪部的黄符,不多时,北风便起来了,天空下起了大雪,不到半个时辰,狂风呼啸,雪花漫天,整个青县都被雪笼罩在白色里。
贾珏用两滴血画了四季神符,结果不错,没浪费。土匪所在的破山神庙附近三四里地雪下的更大,低温降的很低,第五天才有人经过这破庙休息,发现破庙中间塌了。
进来的人吓了一跳,只见庙里二三十人,大多数人都拿着大刀,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他们一个个脸上冰气未去,竟然都是冻死的,他立刻去报官。
后来,这人才知道,这些死的人都是土匪,有人便说是他们屠村招来天怒,被上天惩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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