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早上,医院病房。
“喂喂,起床了,都几点了,还睡?”
小江用被子捂头,转身, 撅屁股,惯性三连刚要施展完毕,突地想起什么,随即来了一个侧转,外加鲤鱼打挺式。
此时,刘倩右手已经成爪状,距离小江身体还有0.01公分。
小江擦了擦臆想之中的汗水,佯装好奇问道:“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我大舅哥呢?”
“什么大舅哥?还没登记呢,不要乱叫好不好,”刘倩通红着脸,斥道。
俩人口中的大舅哥,当然是刘倩的亲哥哥刘伟啦,按照惯例,轧钢厂里有工人因公受伤,厂里会安排一个人过来,24小时脱岗,照料病号。
因为长时间不着家,刘倩的妈妈有些想念,就过来探望小江,呃,不,是探望刘倩, 顺带探望小江。
小江还没去拜会老泰水呢,反倒是被老泰水拜访了,老江老赵知道后,这还得了,当即去刘家回访一趟,等小江知道时,两家都订好日子了,等小江出院后,就登记结婚。
老泰水心疼闺女,还时不时地打发刘伟过来替班,就算小江察觉婚事进展有些快速,也晚了。
“对了,阎大爷家现在进展的怎么样了?”吃过早饭,小江问道。
“进展?还是老样子呗,阎老头一心要钱,于莉姐铁心不给,除了回家过夜,一天三顿都在娘家吃,两人就耗上了呗。”
上周,老阎家大战,都闹到儿媳妇要离婚的地步了,小江帮着出了个主意, 先让阎解成把工资全部上交家里,然后,让于莉有样学样,把她的工资也交到娘家,美其名曰--男女平等,并且,于莉的钱粮票都拿回娘家,学起了古人伯邑叔齐,不食阎粟。
阎埠贵何等人物啊,断不能忍儿媳妇的这种行径,老阎不停指责于莉吃里扒外,一心想着娘家,眼见没有作用,几次三番去于莉娘家闹事,奈何,于莉、阎解成早就与于莉娘家达成共识,誓要跟老阎抗争到底。
是以,这段时间,老阎家精彩不断,阎家的消息也都通过于莉——于海棠——刘倩这条线,最后,传到小江耳中。
小江想了想,笑道:“这次阎大爷怕是黔驴技穷啦,这种事情,只要顶住了第一波,往后就没什么可怕的。”
刘倩悠悠道:“话虽如此,于家的名声也是毁了,外面都传老于家的闺女娶不的,一心想着娘家,于海棠跟她对象也为此经常争吵。”
小江暗道世情若此,时人或许会看不惯阎埠贵吸血成家的儿子儿媳,但,他们更不会认同于莉的行为。
【咳咳】
“哎呦,二大爷,您怎么过来了?”小江跟刘倩正说话呢,却没注意老阎蹑手蹑脚地进来,被吓了一跳。
老阎冷笑道:“我怎么来了?这不得问您嘛,还有,大军啊,可当不起您一声二大爷,我是过来跟您赔罪的。”
“二大爷,您这不是折煞我吗?我一小辈可担当不起啊,咱爷俩怕不是有什么误会,”小江作势就要站起,然后,腿脚无力,又坐倒在床上。
“误会?你t我说误会,你暗中挑拨我儿媳妇闹事,闹的我全家不得安宁,你说这是误会?”
小江快速在心里回想刚才他跟刘倩说过的话,没有错漏啊。
那只可能是阎解成或者于莉于海棠姐妹漏的底了,相比于氏姐妹,小江更是怀疑阎解成,毕竟,阎埠贵一家的骨头,一向不怎么硬。
小江暗骂阎解成废柴,但,眼下这关还是要过的,要么赔礼道歉,要么抵死不认喽。
小江也干脆撕破脸皮,冷笑道:“二大爷,有话咱们还是好好说得好,刚才的脏活,我权当没听过。”
老阎恨恨看向小江,却不料,小江的眼神更是冷厉,让他迅速恢复理智。
“大军,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待会我还要上班呢,就问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
小江厌倦了院里的勾心斗角,想要构建一个和谐四合院,行不行啊?
第一步,小江团结一切进步力量,包括刘海忠、阎埠贵、许大茂等社会贤达,另立四合院大会。
第二步,小江背后推动大家,消灭了一个以易中海为首,以聋老太、何雨柱、秦淮茹、贾张氏为骨干的灰暗势力团伙。
第三步,小江费心费力做了这么多事,可不是为刘海忠或者阎埠贵之流做嫁衣裳的,而是要打造一个稳定的大后方,杜绝剧情里,刘海忠升官、许大茂举报,许大茂升官、傻柱使绊子的一系列内耗行径。
可惜,这些话,小江没法说,即便说了,阎埠贵也不会相信,他只会相信自己看到的、理解的。
阎埠贵虽然是个语文老师,大概率读过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却怎么也不会想到,在向来被他鄙视不学无术的江大军眼里,他自己就是一只燕雀。
“老阎啊,这么叫你没问题吧,我就直说了,不管你从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我是一概不认的,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阎埠贵暗道失算,江大军这混小子连声大爷都不叫了,这是摆明谈不拢,就开战啊。
现在的年轻人啊,是越来越不讲武德了。
老阎心里有些退缩,也不敢再追究什么前事了,强笑道:“那个大军啊,既然你都承认这事与你无关,我希望你以后也不要掺和了,大家都是邻里邻居,没不要闹得这么不愉快不是。”
小江嗤笑一声,老阎还是不了解他啊,对于江大军这种人来说,弱者是没有发言权的,越是强横,反而能赢得他的看重。
阎埠贵要是选择硬顶,小江说不得为了院里的团结,给他个面子,阎解成于莉日子过得再苦,跟他有什么关系。
问题是,连老阎自己都认怂了,把面子丢泥里了,哪来的脸皮让小江给他面子?
“老阎,你说让我不掺和,我就不掺和,真要听了你的,你的面子倒是有了,我的面子找谁要去?”
“那你还想怎滴?”
“怎滴?当然是你不让我掺和,我偏要掺和啊,要不然,岂不是坐实了你嘴里的谣言。”
阎埠贵冷冷看了小江一眼,连句狠话也不放,转身离开。
“你这么硬怼阎老头,没事吗?”刘倩有些担忧地问道。
“阎埠贵有家有业的,怕什么?何况,一个还记挂着上班要迟到的人,能做出什么事啊,”小江安慰道。
“呃,也是,对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出院啊?”
小江打量了刘倩一眼,玩笑道:“怎么,就这么想着早点嫁给我啊。”
刘倩习惯了小江的惫懒,平静道:“整天想什么呢,是厂办的人昨天找我了,问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可以回厂上班?”
“那你是怎么答复的?”
“我又不是医生,我怎么知道?”
小江楞了一下,随即醒悟,刘倩这是话里有话啊,这句话既可以理解为对厂里人的答复,也可以看做自己有些不满,怪他没病装病。
小江沉思片刻,叹道:“你以为我不想早点出院啊,整天闷在医院里,人都快荒废了,只是厂里面明显没安什么好心,让我回去上班,去哪里上班,还不是学校,你看现在咱们厂那个学校,谁敢去当校长,这是让我挡枪呢。”
刘倩顿时明了,“你怎么不早说,我还以为……”
小江白了一眼刘倩,抢话道:“以为什么,你好歹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在医院里有吃有喝的住着,工资照拿,不好吗?”
“再说,我是因公受伤,就这么没牌面回去,这顿打不是白挨了吗?”
“那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什么时候,当然是条件成熟的时候了,诸葛亮等刘备三顾茅庐的时候,急了吗?咱们安心养病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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