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车间
“大家伙都给评评理,哪有称呼邻居家媳妇叫秦姐的,不应该称呼嫂子吗?”
“单是这个,也还罢了,还拜托秦寡妇为师傅,轧钢厂男人都死干净了,要找个女人当师傅, 还是个一级工,何雨柱,你也别在那装死,自己说说,这日子还过不过啦?”
隔着老远,小江就听到牛美丽的哀嚎, 没想到平时挺娴静的一个女人,发起飙来,竟然如此狂怒。
他是准备离开时, 被老李叫住的,毕竟,事是他挑拨的,老李也不想让他太闲。
“怎么回事?你们保卫处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随意让一群外人,冲进厂里来,轧钢厂的脸,都让你们给丢尽了。”
老李远远地看了眼,现场冲突基本上已经被控制,只剩吵闹,便没有急着过去,吩咐小江把现场负责秩序的保卫处处长给唤来。
“李厂长, 这是突发事件,也不能全怪保卫处啊,再加上,还有熟知咱们厂内情的退休老工人打掩护,这些人就混进来了, ”老孙自知罪责难逃,但,霸道惯了,还是忍不住辩解道。
老李见孙建刚非但没有给他面子,还敢回嘴,也有些生气。
“你的意思就是说,要是这次过来闹事的是敌特分子,你也可以把责任推到他们身上,不是我们不努力,而是敌人太狡猾喽,”老李嘲讽道。
老孙被怼得哑口无言,只得低头认错。
老李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主,关键是,现在大家目标一致,还不是内讧的时候。
“算了,还是先说说吧,具体是怎么回事?”
老孙哭丧着脸, 陈述道:“上午十时左右, 何雨柱的媳妇牛美丽,就领着一大帮子人冲进来, 要抓何雨柱跟秦淮茹的瓜,进入车间,她们就按住秦淮茹,给她扒衣服,剃阴阳头,等车间的人反应过来,拉开她们时,秦淮茹头发已经被剪的差不多了,衣服……”
“混蛋,谁让你说这个了,还有江大军,你往那边瞅什么,没见过娘们吗?”老李看着老孙跟小江拉垮表现,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
小江可以嘿嘿不说话,老孙不能够啊,只得拣重点说道:“我们赶过来的时候,秦淮茹已经被送到值班室了,就何雨柱那小子还被她们人按在那里,挨骂呢。”
“那你们就在一旁,眼铮铮地看着自己厂的工人被骂?”
老孙不满道:“我们也尽力了,劝过几次,问题是,那些老娘们不听指挥啊,李厂长,您看我脸色还有手上这几道血痕,都是被他们手指甲抓的。”
老李彻底无语,再想批保卫处吧,人家大处长都亲自出马了,还为此负了伤。
虽然,他们表现无能点了点,但,人家确实认真做事了,不能再批了,再批下去,就会寒了保卫处同志们的心呐。
老李掏出华子,一人散了一根,以示安抚。
抽完烟,老李把烟头往地下一扔,用脚一踩,率先走了出去。
……
“那个嫂子,还有各位大妈大姨,咱们能不能先安静些,有什么诉求可以跟我们厂领导提,大家这样吵下去,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小江作为一名合格的狗腿子,当然要做开路先锋啦。
谁知道,他不出声还好,一出声,于大山的媳妇,小江的师娘也发现了他,顿时破口大骂:“都是你个小王八蛋害人,介绍谁不好,介绍一个街溜子给我们家姑娘。”
说完,还拉着几个颇具战斗力的大妈,冲上来就要打小江。
小江战斗经验也是丰富,见情况不妙,就要拔腿转进,突然想起,老李还在一边看着他表现呢。
他今天已经惹老李不高兴了,关键时候,更不能跑了。
只见,小江满脸坚毅道:“师娘,您先消消气,都是自家人,咱们啊……”
却是他师娘挥手就是一招九阴白骨抓,人家梅超风的出手方式是,直接抓人首脑,小江师娘兴许是功力不够,直接抓小江面门了。
小江一心记着领导就在身后,一只手护着脸部,一只手用来拨拉众人,死战不退。
好在,支援很快就来了,保卫处的废柴们,得到老李同意,也彪悍起来,一人负责一个,把这群大妈都收押,甚至连大妈嘴上都被塞上面纱,就是那种检修用的纱布团子。
“大家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今天的生产任务都完成了?”
老李见场面彻底控制,开始赶人,加上车间主任配合,很快现场空了大半。
老李吩咐人松开牛美丽,只见她一把扯出嘴里的纱巾,骂道:“我就不信没有讲理的地方,轧钢厂不管,我就去区政府闹去。”
小江见老李示意,只得捂住脸,靠前劝道:“嫂子,不管怎么说,我们厂领导都到了,你也该给我们一个调节的机会不是,您来厂里有啥目的,趁着领导都在,详细说说。”
“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让何雨柱跟秦淮茹断了来往,以前在家里,他们俩被逼着断了几次,没过多久,就又和好如初了,如此三番两次的,问题肯定是出在轧钢厂,”牛美丽一脸肯定地说道。
“胡说八道,什么叫我跟何雨柱断了来往,我们之间就没有什么事,是清白的,李厂长,你可要给我做主啊,牛美丽污蔑我们轧钢厂工人,就是污蔑我们轧钢厂,”一副出家人打扮的秦淮茹出来,恨声说道。
老秦生怕李红军不搭理她,还硬扯上轧钢厂背书,当真是怕牛美丽被轻易放过。
毕竟,任谁被当众剃了一个阴阳头,都不堪受辱吧,老秦刚才躲在值班室,干脆一狠心,把另一半的头发也全部剃掉,仿佛一个出家的比丘尼,倒也别有一番韵味。
老李跟刘岚认识又不是一两天了,托刘大嘴吧的洪福,他还真知道傻柱跟老秦有那么些不清不楚,傻柱媳妇来闹事,还真未必就是无理取闹。
但,事有轻重缓急,人有亲近疏远,明知道老秦在胡说八道,李红军也只能站着秦淮茹的一边,谁让她才是轧钢厂的自家人呢。
“秦淮茹同志,你放心好了,厂里一定会给你一个公正地交待的,何雨柱,作为男人,你也别在那里装哑巴了,事情都是你惹出来的,你也说两句吧。”
一脸鼻青脸肿,不,应该说,这段时间,傻柱脸上的红肿就没有消过,只不过,今天格外的厉害。
“我要跟这个疯婆娘离婚,牛美丽,你不是一直吵着要离吗,我答应你,现在就离,谁不离,谁就是孙子。”
小江本以为牛美丽会立马答应,谁料,人家演戏上瘾了,竟然呆呆看着傻柱,泪水不停使唤流了下来。
“你为了一个寡妇,要跟我离婚,我……”
牛美丽放声大哭,这话却是再也说不下去了。
老李疑惑地看了眼小江,用眼神询问这位不是过来离婚的嘛,怎么突然还不想离了呢。
小江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不妨他先有正确答案,从后面反推啊,牛美丽这娘们是准备又当又立了。
离婚可以,必须是傻柱过错在先,还必须是傻柱自己提出来的,她牛美丽自始至终就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啊。
小江倒是知道意思,但不知道怎么用眼神给老李发信号啊。
他顾不得现场尊卑,插话道:“柱子哥,您二位结婚也不容易,怎么说离就离呢,反正我这个媒人是不同意的。”
“孙贼,别在那假惺惺装好人了,要不是你们这些王八蛋背后挑拨,我跟媳妇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傻柱丝毫不留情面怼道。
老李也瞬间会意,人家两口子离婚散家,你一个媒人同不同意,顶个屁用。
既然小江说话不顶用,那么两口子该离,还是会离的。
“何雨柱,你可要考虑清楚,离婚可不是儿戏,”老李心里有了底,也在一旁劝说道。
“我考虑清楚了,日子过不下去了,离就离吧,大不了,我自个过一辈子,”傻柱有些萧瑟道。
老秦却不乐意了,傻柱要是真离了,岂不就坐实她跟傻柱之间的绯闻嘛。
那样一来,她在轧钢厂的贤妻良母名声,可就全毁了。
忽然,老秦心生一计。
“柱子,日子难过,离就离吧,秦姐支持你,就凭你这条件,怎么也打不了光棍,赶明,我就介绍我的亲表妹给你认识,长得比牛美丽漂亮一百倍,只要你不嫌弃她是农村来的就成。”
我靠,老秦可以啊,急切之间,能想出这个法子来化解尴尬,同时,还间接跟众人表示,她跟傻柱之间,是清清白白的。
就不知,老秦到底有几个亲表妹了?
要还是秦京茹,岂不是兜兜转转一圈,众人又回到了原点。
最终,在厂领导的见证下,何雨柱跟牛美丽谈妥了离婚条件,径直去了民政局。
牛美丽除了自己带进家里的东西,什么也不要,哪怕傻柱给,都不要,算是彻底失望,伤透了心啦,只想跟他断的干干净净。
傻柱当世陈世美的名声,也迅速传播遍了整个轧钢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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