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哥,您听我解释,”小江强颜笑道。
“还有,咱们能不能先把手松开,您至少让我转个身吧,背对着您说话, 这也不方便不是。”
老张沉思片刻,松开双手,等小江转过身体的时候,正好见他在活动手腕。
江大军顿时大惊,半是服软、半是警告道:“张哥,咱们都是干部,行事可不能这么粗鲁啊,传出去, 影响不好。”
张山嗤笑一声, “这年头,谁不知道,干咱们公安的都是粗人,当年跟老子同期转业回来的兵,有文化的,都t工厂了,老子就是个大老粗,你小子别再想着耍滑头了,最好如实说来,要不然,我也不能保证发生什么。”
小江当然知道,老张是在吓唬他,就跟他刚才服软一样。
小江得罪的人多了去了,比张山官大职位高的, 也不是没有,比如杨厂长, 他道歉服软过吗?
没有!
但, 老张也不是一般人啊,端的是位低权重的坐地虎,如非必要,委实不想跟他把关系弄僵。
“那个,就在这说?这地方这么多人,也不合适啊,要不,咱们去您办公室再聊?”
“怎么不合适啊,我看挺合适的,嫌人多是吧,小关,把这小胖子押回监室,你就守在外面,除了我的命令,天王老子来了,也别开门。”
随着关警察把李大路押走,逼仄的审讯室,瞬间空旷了许多。
“张哥, 您这是效仿桃园三结义呢, 来一个张刘关。”
“嘿嘿, 这不是线头落到针眼里--赶巧了嘛,上面让我选人,我一看这个姓氏,就喜欢上了,当场认定他了。”
老张接话说了半天,突然,毫无征兆地朝着小江的头部,拍了一巴掌。
打的倒是不重,但,小江当时就有些挂不住脸了,正要质问老张,这是什么意思时,老张发话了。
“是不是把你哥我当傻子看啊,还转移话题,我跟你说啊,江大军,今天你要不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咱们兄弟也没得做了。”
我艹,老张这狗脾气,说翻脸就翻脸,他就不应该叫张山,而是叫张大彪。
多大点事啊,自罚三杯就是了,还动起手来了。
好吧,看在这是老张的地盘,小江忍了。
“那个张哥,其实真没什么事,就是个误会,我跟刘倩这些日子,不是闹了一点小矛盾嘛,我就……”
“好你个混账小子,当初,我给你介绍刘倩时,你看不上,回头,你倒是自己偷偷谈上了,算了,你们小年轻之间的事,我也不掺和了,滚蛋吧。”
小江愕然,有心解释,他跟刘倩之间,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吧,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算了,先把这一关过去,再说吧。
反正,被人误会他俩搞对象,受损失的,也不是他,小江自我安慰道。
小江见事情完美解决,舔着脸,上前问道:“那个张哥,要不今晚您再受累,加个班,把李大路那孙贼的口供录完,我拿一份回去,也好跟领导拦路喊冤不是?”
老张冷这脸,瞪了小江一眼,“你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还想拿口供,你怎么不上天呢。”
小江顿感无语,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开封府大衙呢。
不过是一个顺带着口供的事,莫非老张还想着用这个,拿捏小江,再换一个进厂名额?
老张还要不要脸了,真当轧钢厂是他江大军当家啊。
好,比不要脸是吧,比没下限是吧。
“张哥,您就高抬贵手,就算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要看在刘倩的面子上,帮帮忙嘛。”
张山哈哈大笑,拍了拍小江的肩膀,“我就说嘛,你们俩有事,你还不承认,你看,我这一试,可不就试探出来了嘛。”
小江这下彻底没脾气了,只觉今天万事不顺,外面月光明媚,他的内心深处,却下起了飞雪。
小江却是忘记了,他才吃了几天皇粮,就膨胀了,人家老张又吃了多少年啦。
以前,二人哥俩好,自然你好我好大家好,真要耍心眼,谁比谁傻啊。
“得嘞,张哥,您就是孙猴子,火眼金睛,我做了什么,都瞒不过您,成了吧,咱们这就走着。”
谁料,老张的举动,再次超出小江预料,但见他摇了摇头,拒绝道:“这事不急,倒是你张哥这里有件麻烦事,还非得你帮忙不可。”
“张哥,您这不说笑了嘛,您一个派出所大所长,都解决不了的事,我一个平头老百姓就能办了?这不能够,”小江想都不想,就拒绝道,今天不适合跟老张打交道。
“你就说办不办吧?”
“张哥,您这没头没尾地问我,我也没法回您呐,万一我应下了,最后事情办砸了,我年轻,受点累倒是没事,这不耽搁您的事嘛。”
“老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自己拉的媒,造的孽,可不就得靠你拆吗?”
小江这下彻底迷糊了,他这辈子就帮傻柱跟牛美丽做过媒,问题是,牛美丽的哥哥牛向阳,不是老张的铁子嘛。
这年头,两口子吵架闹别扭,向来是劝和不劝离的,老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似乎看出小江的疑惑,老张跟着解释道:“那个何雨柱整天跟个街溜子似的,上班不积极,连着背了三个处分,对自己媳妇也不好,倒是整天跟他那个寡妇邻居不清不楚的,谁受得了,牛家的意思是趁着现在俩人还年轻,也没个孩子,趁早离了。”
我靠,老张什么时候盯上的傻柱,那他们这段时间院里的事,岂不是也被老张知道的明明白白?
万幸,傻柱自己支棱不起来,有一个警察大舅子而不能用,只凭自己单枪匹马做事,一对一,这没什么。
现在变成了全院大部分人对傻柱一个人,他还这样行事,挨揍不是很正常嘛。
“不是,张哥,这到底是牛家的意思,还是美丽姐的意思,您可要跟我说明白喽,我可不想最后,落得个里外不是人,我们都在一个院住着,两口子基本上就没吵过嘴,都算得上是模范夫妻了,怎么就要闹到离婚了?”
老张嗤笑一声,轻蔑道:“两口子一块过日子,哪有不磕磕绊绊的,像他们俩那样的过法,要么真的没问题,要么就是大问题,你觉着他俩属于哪一种啊?”
哪一种也不能离啊,至少现在不能离。
小江沉思一会,倒不是他突发慈悲,对傻柱手下留情,而是在评估傻柱离婚,对老杨勾搭大领导,有没有影响?
更何况,这事老张自己就能轻易解决吧,为什么找他来做?
“那个张哥,牛向阳也是警察吧,再不济,还有您呢,要是您出马,别说一个何雨柱,就是十个一百个,也给整得老老实实,离婚还不容易?”
老张诧异地看了眼小江,像是在看一个白痴,又似乎在怀疑自己所托非人。
良久,老张叹了一口气,说道:“这种事,娘家出面倒没什么,警察出面,就有些不合适了,美丽以后还打算嫁人呢。”
小江这时也想明白了,自己貌似,不,根本就是提了一个蠢问题。
但凡,老张跟牛向阳出面,胁迫傻柱离婚,牛美丽的名声也彻底毁了。
谁t娶回家一个惹不起啊,这不是娶媳妇,这是给自己认祖宗来了。
最终,随着屋内气氛越来越凝重,小江从心答应。
却是他想明白了,杨厂长手里没人,一个傻柱都算他手中的底牌了,傻柱离不离婚,跟这个牵扯不大。
论审讯查案,小江不如老张,但,要是论知人善用,十个老张也比不过小江啊。
至少,小江知道,单论破坏傻柱婚事的事上,有一个人是专业的。
……
“张叔,您就这么看好江大军那小子啊,上赶着把我妹子往他身上送,以我看,这小子品行太差,一旦得志,只怕会抛弃糟糠之妻,另娶她人的。”
小江走后,刘伟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张山身边,有些吃味道。
“想什么呢,还得志,你知道我为什么看重他吗?就是因为他跟我的行事作风很像,做事是一把好手,得罪人也是一把好手,今天这不就被人报复了嘛,就这还做官呢,你别看他现在春风得意,行事不改,没有天大的机缘,一辈子小吏的命。”
“这办事哪有不得罪人的,诸葛亮厉害吧,还不是被李严暗算,他都没做到的事,谁能做到?”小刘微微一愣,随即不服气辩地驳道。
“所以,诸葛亮没有北伐成功嘛,”老张含笑说道。
都说公门之中好修行,那也得自己有那个悟性,什么都靠别人告诉,路也长远不了。
至于领导看重,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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